第022章流放(中)
(抱歉啊,出差中,下周一回来,下周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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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之中,鲜花少了一半,清理出一片较大的空地,黄毅石光着膀子,一丝不苟的练刀,他虽然算不上肌肉男,却也是经常锻炼的人,别墅里健身器材应有尽有,体格相当健美,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两眼圆瞪,全神贯注,每招每式都不含糊,竭尽全力,随着呼吸的转换,皮肤表面透出点点红斑,汗流浃背,每砍出一刀,都要大声厉吼:“杀!”
刀法很简洁,没有花哨好看的动作,翻来覆去就那几招,高手一看就会,黄毅石是标准的外行,地球上已经不兴刀了,为了不露馅,费了一番心事,总算将苏无极忽悠过去,一个小时学得有模有样。
“稍偏一点,再来!”
武君坐在花丛中,慢悠悠的喝着小酒,看也不看他一眼,单凭刀风准确判断,恰到好处的指点:“快换气,太慢了,太生硬,不流畅。。。记住,身子、手臂、脚步,包括你的呼吸、血液循环,与大刀是一个整体,你就是刀,刀就是你。。。”
难度在呼吸调气,这是刀法的核心部分,武君独创,与寻常功夫迥然不同,甚至超出常理,黄毅石整整苦练了两个月,才勉强掌握其中的诀窍。
持续一个小时的超强运动,黄毅石累得腰酸背痛,这才收手,将刀插在酒桌边,拿起酒坛喝了口,笑问道:“怎么样?还算合格吗?”
“有其形,无其神,对付新手没问题,遇到百战之士你还差得远,至少再练一年半载。”苏无极毕生修武,眼光毒得很,他拔出腰刀向天一指,一股杀气直冲天际:“你,最缺的是杀气,有机会到战场上锻炼几年,听说过千人斩、万人斩吗?”
黄毅石诚心请教:“只闻其名,不曾亲历。”
一谈及武道,苏无极就像变了一个人,抚mo腰刀,比自己的儿子还熟悉、亲切:“刀下积累百人亡灵,胸中自有杀气,举止投足间,杀气自然外露,当你杀到千人时,可以如意收敛,至于万人斩,杀气已经与人不可分离,刀意与灵魂合二为一。”
刀意、灵魂?
黄毅石心念一动。
苏无极相当敏锐,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点头道:“武道修到极致,魂魄凝聚稳固,其实与异灵相仿,最大的区别是,纯粹的修武者魂魄与肉身紧密结合,无法修成灵识。”
黄毅石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有灵武双xiu,同时大成的高人吗?”
“有!”
苏无极不假思索,又摇头:“玄黄历史上有几位,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先修异灵,成就灵识后再修武,不过在正常情况下,灵识高人不屑修武,也很少有机会战场搏杀,况且年龄已大,筋骨到了衰老期,强行修武难以大成。”
说着目光一闪,如有所思的看着黄毅石:“你还有希望,如果三十岁前突破灵识屏障。”抓起酒坛,将里面的酒喝光,起身大笑:“酒足,闪人,天易,你也快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黄毅石刚起床,王大鹏走进小院,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君上诏曰:赵天易虽有大逆不道之举,但赤胆忠心。。。。。。”一口气念完,将圣旨递过去,媚笑道:“二公子,见宫面君吧。”
戏演完了,到了收尾阶段。
黄毅石走出宗人府,不由呆了呆,满眼欢呼的人群,有书生也有老百姓,密密麻麻,连屋顶也爬满了,一张张兴奋、崇拜的脸庞,万众齐呼:“二公子千岁,殿下千岁,赵圣人千岁。。。”
“乖乖,太夸张了吧?”黄毅石瞠目结舌。
立储本就是万众瞩目的大事,居然发生戏剧性的变化,很快在临江引起轰动,随即向全国扩散,各国贵宾散去后,让贤之事传遍整个青龙半岛,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商贩走卒,街头巷尾,酒店茶坊,到处议论纷纷。
赵天易以往的表演很到位,成功树立了正人君子形象,这次黄毅石的惊人举动,更是火上添油,占领了道德制高点,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一些亲历者讲得绘声绘色,经过几道口传,故事的情节逐渐离谱,赵二公子如何大义凛然,如何与宋君辩驳,如何以死相逼,某些细节让当事人都瞠目结舌。
一时间,赵二公子的人气达到鼎盛,“大宋圣人”连三岁小孩也知道。
武君瞧不起文人的酸气,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在某些时候,文人的力量超出想象,传说中的圣人居然在现实中出现,各国文人激动之下,写出成千上万的赞美诗,相互传诵。
临江的文人首先行动起来,数万人联名上奏,不仅要求宋君赦免二公子,还需重新立储,圣人治国,大宋何愁不兴?紧急着,外郡的文人也纷纷抵京,短短一个月内,竟有十万之众聚集临江,有的窜访官员,有的在公共场合慷慨演讲,有的干脆聚在禁宫前,向宋君递交血书。
宋君始终沉默,躲在深宫不理不睬,不过这鸵鸟政策也不管用,随着各级官员陆续加入上书大军,连从来不问政治的宗亲贵族也叫嚷,宋君顶不住压力,只好作出了妥协。
民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奇迹般的大获全胜,全临江欢庆鼓舞,从宗人府到禁宫的路上,人山人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几乎将临江城墙震垮。
马车冲破重重人墙,短短几里路,三个小时后,黄毅石才赶到拱垂殿。
大殿中,文武百官聚齐,比平常的朝会还严肃,赵天华站在阶下,脸色苍白,惶惶不知所安,陆水辰更加憔悴,腰杆弯了许多,以往的气势全然不见,偷看黄毅石几眼,目光复杂,低头不语。
这些天,他们是度日如年,在水火中煎熬。
一些人联想到文君的罪己书,陆水辰自我揭露十大罪状、大公子以前的所作所为,相比二公子的品德,恶劣得令人难以接受,罪不可赎,面对汹涌的舆论,文君与赵天华如惊弓之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让人难受的异样目光,好像这个储位是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尤其是陆水辰,被骂为祸国殃民的奸臣,声誉一落千丈。
黄毅石跪拜金阶下:“孩儿磕见君父。”
“平身!”宋君的脸上看不出热情,冷声道:“天易,百官、万民上书,请求重新立你为储,意下如何?”
黄毅石慌道:“不可,不可。”
“为何?”宋君语气不善。
“君父,孩儿不是矫情,而是一番肺腑之语。”黄毅石磕了三个头,起身扫视群臣,缓缓道:“为君者,德才缺一不可,孩儿对德字不敢多言,但这个才字,确实不够资格,大哥参与政务多年,才干众所周知,完全胜任一国之君。”
赵天华咬咬牙走过去,言不由衷的拱手道:“二弟,大哥惭愧,这个位置理应是你的。”
“大哥不要自贬,你是好样的。”黄毅石伸出手,笑道:“以前的芥蒂都过去了,咱们重新开始,做一对好兄弟,怎么样?”
赵天华嘴唇微颤,真正相信这个二弟并无夺位的意图,不由心生愧意,紧握黄毅石的手,使劲点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黄毅石高举,大笑道:“君父,诸位叔叔,这不是很好嘛?都是一家人,大哥与我更是亲兄弟,前世修来的缘分,今生不分彼此,何必搞得像仇人似的?”
武君哈哈笑道:“皆大欢喜,这是大宋之福,万民之幸。”
百官面面相觑,很快就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道喜。
毕竟都是亲生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两子亲密无间,尤其是长子浪子回头,宋君求之不得,起身下阶,轻拍他们的肩膀:“兄弟和睦,君臣一心,孤心甚喜。”左顾右盼,神采飞扬:“诸位臣工,天华仍为储君,孤封天易为德君,赐免死铁锩,与文君、武君并列,待天华百年之后,需立天易之子为君,如何?”
百官一愣,赵天华也一惊,不过他反应快,首先响应:“君父英明,儿臣完全赞同。”
不等黄毅石发言,陆水辰紧跟着附和:“老臣赞同,君上此举甚妙。”
既考虑了赵天华与文君的利益,又平息外界的舆论,一举两得,百官当然没意见,武君笑道:“老陆,你终于开窍了。”
陆水辰苦笑道:“老眼昏花,真老糊涂了,该退了。”
黄毅石过去一拜:“老师,您是大宋的顶梁柱,退不得。”
平生以来,第一次受二公子拜礼,承认这个学生,陆水辰感慨万千:“天易,你是好孩子,比天华强。”
“诸位臣工,孤还有一旨。”宋君回到宝座上,摆手道:“大宋已有百年未朝拜周帝,孤特封天易为朝圣使,顺便访问昔日的几个友好国家,三日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