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以取错,绰号一般都比较贴切,老沈的脸翻得比书还快,不料那人棋高一着,随意挥了挥手,射出一道红光,沈老头的那只独臂直接被砍断,成了无肢人。
黄毅石被喷了一身污血,很快就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将老沈扔在地上,愤怒得脸都扭曲了:“老东西,没想到是个白眼狼,恩将仇报,亏得老子当年去救你。。。呸。。。呸。。。”
师徒俩内讧,那人乐见其成:“小子,白面狼不是白叫的,不要说你,就连亲生父亲、嫡亲兄弟也敢下手,狼就是狼,生性薄凉,冷血无情,不会感恩戴德,随时都会反咬一口。”
沈老头却毫无愧色,桀桀笑道:“老子就是这个德性,拉个垫背的也不错,有种的杀了我。。。哈哈,小崽子,老子死了,你的命也到头了。”
黄毅石火冒三丈,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正气凛然:“邪魔外道,人人可诛之,老子今天就为民除害,弄死这个异灵界的败类。”
肉球似的沈老头只剩下半口气,被一只大手揪住脖子,呼吸困难,狰狞的脸上更是恐怖,目光却出奇的平和、欣慰,一股无形的力量忽然脱体,从黄毅石的手腕传了过去。
黄毅石只觉手臂微凉,短暂的昏眩一下,随即松开手,呆了呆,沈落星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沈老头,死了?
不是第一次杀人,但这个是授业师傅,黄毅石不知所措。
“天理昭昭,报应无差。”那人摇摇头,感慨一声,“正所谓邪不压正,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黄毅石痛心疾首:“以前听说农夫与蛇的故事,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瞒前辈,我现在还不敢相信,他能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唉,这七年来,表面上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也不是好东西,一路货色。”那人冷冰冰的说道。
“前辈,他的事与我无关,这几年我只是学艺。”黄毅石一惊,随即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谁?”
“我们见过面的,忘了?”那人已经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另一个黄毅石。
陆羽轩,黄毅石想起来了。
茶室里的短暂对视,已让他颇感震惊,这次近距离观看更为震撼。
即便是最相似的双胞胎,仔细观察的话,肯定有很多的细节迥然不同,他们的脸型、五官、肤色却找不到一点差别,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仿佛真的在照镜子,连声音也有六、七份相似。
克隆人?黄毅石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撼,浑身颤抖。
他相信,亲生父母也难以分辨真假。
黄毅石忽然灵光一闪,天啦,这家伙是自己引来的,老沈死得太冤了。
“若非来一趟不容易,我还以为老头子一夜风liu,留下一个私生子。”那人嘀咕一声,说着沈老头的尸体冒出蓝色火光,温度极高,黄毅石连忙退后几步,眼看尸体烧成一堆木炭。
那人忽然一笑,笑容极其诡异。
黄毅石精神恍惚,莫名其妙的困意上头,居然站在那里睡着了。
催眠术,异灵界的通常手段,黄毅石修为太浅,所以轻易中招,如果悬殊不太大,自然而然的奋起反抗,施法者一般很难得手,甚至于遭到反噬。
大半个小时后,黄毅石恢复了神智,精神一阵疲惫,却对刚才的催眠毫无察觉。
“哼哼,果然不是好鸟,人渣。”那人脸色很不好看,瞪了黄毅石一眼。
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坏胚子,幼儿园欺男霸女,小学拉帮结派、偷鸡摸狗、强收保护费,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初中热衷喝酒泡妞、练功砍人、交结狐朋狗友,十六岁称霸几条街。。。警察局是常来常去,就差贩卖人口、走私军火。
不过,确实没有慑魂珠、斩魂刀的信息,沈落星狠到这个地步,连唯一的弟子也不相信,宁可带到棺材里?或者另有蹊跷?
“白云深处有人家”,沈落星在暗示什么?
确有其事,还是一句戏言?
忽然心头一震,豁然开朗,暗骂道:“玩了一辈子心机,死也没忘这一招。”
对徒弟下杀手只是障眼法,其目的就是让那人产生错觉,误以为慑魂珠、斩魂刀在黄毅石手里,为了得到至宝投鼠忌器,不会斩尽杀绝,黄毅石可逃一死,日后有翻身的机会。
搞不好,慑魂珠、斩魂刀在逃亡途中失踪。
想通了这一点,对沈落星更是恨之入骨,连带对黄毅石厌恶万份:“只有一条活路,你自己选择。”
有了救命稻草,黄毅石大喜过望:“谢前辈大恩大德,晚辈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我叫赵天易,来自遥远的玄黄星。”那人压下心中的厌恶,哼道:“跟我走,做我的替身。”
黄毅石心头一震,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唯一可用之处就是这副外表,老天爷的杰作,让两人长得毫无差别,也许。。。这是唯一的活命之道。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选择,也没有本钱反抗,黄毅石颇为光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乎不假思索:“没问题,愿效犬马之劳。”
赵天易一拍他的脑门,瞬间给黄毅石下了一道禁制,然后抓起他的肩膀,穿窗飘然而去,身后的别墅一阵巨响,在火光中化为废墟。
别墅里没有一个穷人,高级轿车多得是,赵天易挑了一辆崭新的豪华奔驰,使用搬运功能直接送到大街上,遥控招来主人的钥匙,熟练的开车上路。
顺顺当当的出了城,上了高速,赵天易猛踩油门,几秒钟内加到最大档,后座的黄毅石吓了一跳,看着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轿车发疯似的狂奔,暗自骂道:****的疯子,想死啊?
赵天易开车不同于普通人,悠闲自得的闭着眼睛,周围的环境、车况却映入脑海,深夜路上车子很少,偶尔遇到几辆,奔驰以二百多公里的时速擦身而过,那些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呼啸而去,没一个不骂神经病的。
唯一的乘客黄毅石心惊肉跳,稍有失误并是特大车祸,心脏不好的人肯定受不了,对于骨子里充满冒险精神的黄毅石来讲,又是难得的刺激,那种算计到毫厘的瞬间,如同一种特殊的艺术享受。
高手就是高手,人车合一的境界,职业车手也望尘莫及,黄毅石干脆不操这个闲心,躺在沙发上睡大觉。
醒来时天色微亮,赵天易还在飚车,黄毅石随口问道:“到哪里了?”
“前面就是海?”赵天易的姿势好像一直没变。
黄毅石大吃一惊,按他的速度,一夜跑了近两千公里,几乎是马不停蹄,这家伙似乎在赶时间,莫非有要事办?
一刻钟后,果然来到海边,赵天易将车停下,黄毅石紧跟下车,只见赵天易运起异能,轿车自动飞入大海,然后抓起他的胳膊,也纵身跃入大海。
大海无风三尺浪,清晨薄雾飘逸,朦朦胧胧,赵天易每次都准确无误的踏上浪尖,好像踩到了实地,立刻弹出十几米,轻松自如,行如流水,仿佛一支离弦之箭,速度之快,不下于飚车的奔驰。
奔出数十里,前面出现一座小岛,赵天易再次加速,弹射而上,中途连点几下,很快就落在岛中的小山顶,将黄毅石放下,一夜奔波略有疲惫,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黄毅石砰然心动,近在咫尺,一招即可击毙,舌头舔了舔钢片,犹豫再三却不敢下手。
“老沈说得对,魄力不够,小家子气,关键时刻畏首畏脚,成不了大事。”想起沈老头,黄毅石心中五味杂陈,明知道那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但还是有点自责。
“奶奶的,想那么多干吗?好死不如赖活,鸡蛋碰石头是傻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韩信也有胯下之辱。”吐出满嘴咸腥味,心中的阴影似乎烟消云散,黄毅石轻呵一口气,周身好像多了个玻璃罩,海风在三尺之外自动避开。
摸出烟,点上火,慢悠悠的察看地形。
此岛方圆不过三、五里,站在山顶一目了然,因为远离大陆,而且地形险峻,没有停靠的沙滩,除了渔民偶尔路过,平时荒无人烟,几棵粗矮的椰子树,一丛丛不知名的灌木,大部分还是裸露的岩石。
鸟不拉屎的地方,见不得人的勾当?
抽完两根烟,赵天易也醒来了,精神抖擞,黄毅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崖山,知道吗?”赵天易站起身,凝视波涛汹涌的大海。
“没听说过,在广东吗?”黄毅石初中都没毕业,地理知识贫乏得很,只知道黄山、泰山、嵩山、天山、喜穆拉雅山等等,中国幅员辽阔,不知名的山太多,崖山大概也属于此类。
赵天易瞥了他一眼,不屑冷笑。
黄毅石暗自鄙视,不就是读了几本书,有什么了不起?这年头文盲做老板,博士生做打工仔,我的小秘就是清华校花,懒得与你计较。
赵天易忽然低声吟唱:“楼船千艘天下角,两雄相遇争奋搏。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猬交沧溟。游兵日来复日往,相持一月为鹤蚌。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谁雌谁雄顷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浑。昨朝南船满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黄毅石标准的诗盲,记忆中只剩下“窗前明月光”之流,佩服道:“赵老板,没想到你还会写诗,文化人啊。”
赵天易冷声道:“不是我所写,而是文天祥的诗作。”
黄毅石讶道:“文天祥是谁?唐朝人吗?很有名气吗?”唐诗宋词,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在他的眼里,能写出好诗的肯定是唐人,不过他只记得李白、杜甫。
“文天祥是南宋末年人,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宋末三杰。”
在半文盲面前卖弄风雅,简直是对牛弹琴,赵天易苦笑不已,还是耐心解释道:“七百多年前,蒙古帝国铁骑席卷天下,踏遍亚欧大陆,摧枯拉朽,灭国无数,南宋虽然积弱不振,却是最顽强、韧劲最长的敌人,苦苦抵抗了近半个世纪,最后一战便是这崖山。”
黄毅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南宋就是在这里彻底完蛋的。
一想到冤死的岳飞,黄毅石就幸灾乐祸,这样的狗皇帝,不灭才是怪事,这小子肯定是赵家后人,难怪人品恶劣。
“蒙元仅有七万余人,我军多达二十几万,世人只知人祸,却不知天灾。”深深长叹一口气,赵天易充满了伤感:“那一日激战正酣,突然天色异变,船队覆没。。。。。。”
说到这儿,真的狂风四起,原本还算安静的海面,好像有人在海底搅动,浪头骤然增强,层层叠叠,如高楼大厦,大片的乌云在扩散,很快就遮满了天空,几道闪电在云间穿梭,惊雷震耳。
黄毅石腹诽道:“乌鸦嘴,肯定干了缺德事,老天报应。”
赵天易喃喃道:“来了,果真来了。”他的脸色很古怪,飓风被阻在十米开外,两人连衣襟、头发也没受丝毫影响,赵天易一指海面:“这里有一道星门,那一头就是玄黄星,每隔三百六十五年开通一次。”
好像在听科幻小说,黄毅石将信将疑:“我说嘛,没有宇宙飞船,怎么去外星?原来是这样,高,实在是高,比现代科技更了得。”挠挠头,又试探的问道:“那一年也是?”
“聪明。”讽刺多于称赞,赵天易看也不看他一眼:“星门险恶,寻常人很难通过,当年十几万人落海,仅有三人侥幸到玄黄,其中就有大宋幼帝,也就是我的先祖,其余全部葬身大海,到处是浮尸,惨不忍睹。。。。。。。”
“轰.......”
一声镇人心魄的雷鸣打断了他的话,海面有了惊人变化,布满成千上万道漩涡,其中一个直径超过百米,深不可测,如同恐怖的黑洞,赵天易一抓黄毅石,喝道:“闭上眼睛,不要动。”纵身下海,踏波疾驰,转眼跃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黄毅石哪里敢动弹。
周身涌来巨大的力量,扯得他骨肉俱裂,似乎每个部位、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分解、重组,疼到灵魂深处,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绝对的黑暗,冷到极致,可以冰封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处于绝对的真空。
星门又叫空间通道、星际隧道,宇宙里最神秘、最神奇的现象之一,无论两颗星球多么遥远,只要存在星门,瞬间即至,好似将漫长的距离彻底浓缩,一只脚跨过去就到了门外,所以异灵界称为“星门”。
黄毅石迷迷糊糊,没有时间的概念,感应到黑暗终结、温度正常、压力骤然消失,脚踏实地,立马睁开眼睛,已经置身于一座湖畔。
四周树木葱郁、山林起伏,景色应该不错的,可惜天气与来时的崖山一样糟糕,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精神感应力大受影响,以黄毅石目前的境界,不敢施展异能,赵天易水平高,身外布下一层无形的外罩,风雨不透,黄毅石正好沾光,大树底下好乘凉。
黄毅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玄黄星不知在宇宙的哪个角落,反正不在太阳系里,再好的宇宙飞船也找不到,啥时能衣锦还乡?
“想回去?运气好的话,三百六十五年之后。”赵天易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黄毅石暗恨:“破落贵族,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祖上也曾经厉害过,知道黄帝吗?那是老黄家最早的祖宗,比赵家早了几千年,说不定还在树上爬呢。”骂归骂,脸上却不敢表露,笑问道:“中途应该还有一次,你们回去过吗?”
“那当然。”赵天易不假思索,又叹了口气:“那一次,我高祖父曾经回过地球,正逢明末大变,暗助李自成攻入北京城,高祖父以为大局已定,前脚一走,后脚形势骤然逆转,汉人天下再次沦陷于异族。”
吹牛不上税。
黄毅石暗自鄙视,如果真有取天下的本事,何必为人做嫁衣?
异灵者杀回地球,重建大宋王朝轻而易举,一统地球也绰绰有余,哪有后来的元明清,哪会被洋鬼子揍得鼻青眼肿、满地找牙?
精神罩管不着地面,黄毅石的腿脚沾满了泥土,边走边咒骂这鬼天气,赵天易忽然停下脚步,仰面凝视,那里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峰,模模糊糊的只看到满眼的苍翠。
赵天易沉吟片刻,随后掉转方向,到了山脚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不大的山洞,里面有一个包裹,他冷声道:“脱衣服。”
黄毅石恶寒:“这家伙。。。有某种不良倾向?”看到那冷峻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冷颤,乖乖的脱下西装,正犹豫间,听到一声冷哼,只好继续,直到赤身裸体,死死的捂住下体。
赵天易递来一套衣鞋,还有一头假发,示意黄毅石换上。
锦衣长袍、金丝腰带、厚底皮靴、脑后束着发髻,古装戏中才能看到的打扮,新鲜是肯定的,更多的是不适应,这玩意威风是威风,穿惯了西装、皮鞋、纯棉内衣、袜子,却感觉别扭得很。
贴身处有一件淡青色内衣,有点像保守型的女性泳衣,光滑柔软,薄如蚕翼,乍一看好似上好的绸缎,其实是异灵界至宝大罗天衣,保暖又防身,而且能隐藏自身修为。
出了山洞,赵天易下达命令:“山顶有座神庙,不要怕,直接进去。”
搞什么妖蛾子?不是自己的地盘吗?谁吃了豹子胆?
黄毅石不傻,只是刚踏入玄黄星就上岗工作,他还没有正式进入角色,心理准备不足。
不过,这点职业精神还是有的,毅然向目标奔去,尽管心里直打鼓,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走两步看三眼,随时准备躲避飞来的暗箭。
“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回头,表情自然,正常速度,无论遇到什么人,都不要说话,不要理睬。”身后传来严厉警告。
幸好山势平缓,绿化也好得出奇,基本上不会发生泥流石,黄毅石释放一个又浅又薄的精神罩,如同贴身雨披,不敢拓宽半寸,天雷闪电可是异灵者的天敌,弄不好造成反噬,轻者内伤、修为倒退,重则精神错乱,甚至于魂飞魄散,当然,敌人也受到极大的限制,境界再高也无用武之地,只有采取最原始的伏击方式。
除了雨中登山艰难点,路上出奇的顺利。
山顶被古树覆盖,每一棵都有几百年、乃至于上千年的树龄,巨冠如盖,其中一棵大树下,果然有一座神庙,不过这庙又小又矮,类似于农村的一间瓦房,窗门洞开、墙体剥落、匾牌字迹模糊,显然废弃了很多年,因为是一块块石头垒成,所以至今没有倒塌。
到达山顶不仅没有安全,反而更接近危险,黄毅石比第一次杀人还慌张。
黑洞洞的窗口闪过一个人头,还没等黄毅石反应过来,听到一声欢呼:“二公子回来了。”窗户跳出一个黑脸大汉,门里也跑出一个中年人,锦缎青袍,面容相对清秀,貌似一位古代书生。
黑脸大汉抢在前面,兴奋的抱拳:“二公子,我们早等急了。”体内的蓝光比黄毅石浓郁不少,应该是满月巅峰的高手。
“见过二公子。”那书生更厉害,大概已经突破烈炎境界,文质彬彬一揖笑道:“别听李黑子瞎说,我们今晨才到,二公子比预想的快了半天。”
“秦秀才,我是半年没见二公子,心里惦记得慌。”李黑子扯起了大嗓门。
无论他们如何热情,黄毅石冷面不语,直接向庙内走去,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是自己,这是黄毅石的经验教训,沈老头也不知道啰嗦了多少次。
秦秀才、李黑子飞快的对望一眼,紧跟其后。
穿上大罗天衣,精神力猛涨五成,比以前更加敏锐,屋内受雷电影响小,相对安全一点,黄毅石小心的释放感应,展开灵目扫视,庙里非常阴暗,除了对面的三座残破神坛,基本上空荡荡的,没有感应到丝毫危险的征兆。
虚惊一场,神经过敏。
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略有放松,静静的观察那半截神像。
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