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逍遥还不禁暗自回味。心中大赞,确实不错。这等娴熟的技法,这等连续迸发的音符,这欢快激扬的节奏,完全将沉寂在自己心中的狂放因子挑逗了起来。此时的自己,心中热血沸腾,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着,充斥着激情,心中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躁动,看来,今天这青楼之旅怕是低调不了了。
“好好好!牡丹的琴技更上一楼啊!”凌慕枫首先拍手赞道,脸上满是笑意。
“小王爷过奖了,等有时间牡丹还想向小王爷讨教讨教呢。”牡丹羞赧一笑,垂下了头。
“牡丹姑娘,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本少爷甚是喜欢。”逍遥脸上笑意更甚,神情明显的比先前清亮许多,眼神中满是机灵,看上去甚是活跃。
“这首曲子是牡丹自己所作,目前还未想好名字,不如公子给取个名字吧。”牡丹娇笑道。
“姑娘才情真是羡煞旁人。这首曲子听起来流畅无碍,似一泓清泉一泻而下。可是要真是弹奏起来,其中倒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需要十指切错,既勾又挑,左右开弓,快速的一气呵成方能演奏出连续的音符。依我看,这首曲子就叫做‘溪闼’如何?”逍遥温雅一笑,轻摇着折扇,一派风雅的不徐不慢道。
“柳公子对琴技竟然如此了然!只听了一遍便可如此准确的分析出其中的技法,牡丹深感钦佩!‘溪闼’一名刚好切题,既形象的描绘出曲子的风格,又准确的呈现出其中的意境。妙啊!柳公子这般才情才真是羡煞旁人呢。”牡丹激动地说道,望着逍遥的眼神中充满着炽热,俨然一副遇到知己的神态。
“小姐,妈妈叫你回去准备一下,表演马上开始了。”此时,门口传来轻轻敲门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小丫鬟。那丫鬟扫视了屋里几位男人,脸色瞬间红到了耳边,低着头对牡丹小声唤道。
“四位公子,牡丹就先告退了,请公子们在此饮酒谈天,慢慢的欣赏表演吧。”牡丹对众人淡淡一礼,抬眼深望了逍遥一眼,转身随着那小丫鬟急匆匆的离去了。
“见识过逍遥的诗情,没想到逍遥对音律也有这般高超的造诣。”凌慕宸欺身贴到逍遥耳畔,低沉魅惑的嗓音传进逍遥耳里。
“呵呵,本侯只是略懂一二,二殿下过奖了。”温热的气息喷到逍遥脸上,逍遥顿时心中一紧,忙向后撤了撤身子,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道。
“逍遥怎么还和我这么见外,叫我慕宸就好。”凌慕宸不动声色的将逍遥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中泛起轻笑,故意又向逍遥贴近了一些。
一阵宜人的清香飘进凌慕宸鼻子里,那泛着笑意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眼神中竟有一丝震惊闪过,但转瞬即逝,飘渺的让人无法琢磨。
凌慕宸微眯着双眼,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那股清香便更加浓重的从逍遥身上飘进凌慕宸鼻子里,凌慕宸有瞬间的错愕。
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皇子,从成年的那天起,身边就有几个专门暖床的侍女。自己早就不是什么青涩的毛头小子,对男女之事早就认识的清清楚楚,自己身边也不乏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女人的身体对自己来说,早就不算是什么秘密。
而这种清香不是一般熏衣的清香,更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体味,那分明是一个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没错,不会有错的。凭着自己异乎常人的敏感,完全可以断定,这种清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体味。只是,这种体香不似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的胭脂俗粉的香气,而是一种天然的透着清灵气息的清香,没有花香那般浓重,又比茶香那样清洌。总之,吸进肺里叫人浑身有说不上来的舒爽。
凌慕宸探究的目光盯在逍遥身上,望着那张明艳动人的倾城容颜,那真是一张雌雄难分的面孔,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子的柔美。
凌慕宸有瞬间的恍惚,一时竟不敢断定眼前坐着的人究竟是男是女!越是盯着逍遥看,越难以分辨雌雄,凌慕宸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阵阵清晰地清香不断地被吸进肺里,凌慕宸微眯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质疑,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莫非这绝世公子竟是女扮男装??
想到此,凌慕宸不禁一个激灵,这种想法简直是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如果柳逍遥真是女儿身,自己倒真是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来她是怎样顶着这‘小侯爷’的身份将‘绝世公子’演绎的如此出神入化的。
那博学的才情,那优雅的言行举止,还有那份举手投足间都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与震慑力。如若这些都突然间从一个男人身上转移到一个女子身上,不敢想象,天地间那些对柳逍遥狂热的众人会不会立即吐血晕死!
柳逍遥啊柳逍遥,你当真是一个令我捉摸不透的谜。从今日起,凌慕宸倒是要好好地陪你玩下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让我吃惊和不敢想象的地方!就算你是个复杂晦涩的谜,我凌慕宸也坚信,总有一天我会将谜底揭晓!
“二殿下,你不要贴的这么紧好不好?”逍遥后仰到一个极度了,盯着眼前的俊容蹙眉道。
“嗯?叫什么?”凌慕宸剑眉一横,危险的眯上了双眼,盯着逍遥一字一顿道。
“呃,慕宸,你能不能起来一下?看你,都压到我身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务之急是让凌慕宸离开自己的身体,逍遥可不想逆着狮子拔毛。惹恼了这位大仙,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呵呵,这么听起来就舒服多了。遥儿,以后可要记住了,你只能叫我慕宸。”凌慕宸邪魅一笑,魅惑的嗓音炸开在逍遥耳边。
逍遥听得浑身一颤,瞟了瞟凌慕宸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是一脸的暧昧。逍遥心中一阵恶寒,连连腹诽,什么人啊,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凌慕宸坐直身子,转头瞟了瞟楼下。见台上早已装饰完毕,大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台下,巨大鲜艳的花篮摆放在两边,从楼顶垂下的彩绫半悬在空中,无风自动,来回摇摆,竟有一种飘逸空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