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患得患失的寸步守着莫凤,总觉得她会随时消失般忐忑不安。
“襄王爷,茶凉了。”莫凤伸手抚着他的脸,有些失神。
中午,琛王府派人来请襄王过府商量要事,瑞迟心里一惊,侍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于是更加难看,“翩翩,我过琛王府看看就来。”
托腮坐在窗下的莫凤仍然是一动未动,似乎并没听见。等瑞迟脚步声走远,莫凤红润的唇被咬得发白,“小智哥,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有很久了。”
夜晚,莫凤前脚送走小智,瑞迟后脚就回了襄王府。门外栏檐下的枯叶扫得甚是干净,只是夜来风急,竟又扑落了不少。有人救走了莫子良和依迪明娅,也就是莫凤尚在人间的爹娘。莫凤一边斟着茶一边忍不住偷偷看他,似乎察觉到莫凤的眼光,瑞迟抬头愧疚的朝她淡淡一笑,这一笑让她的心猛然一惊,不易察觉的叹口气,“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瑞迟临睡前照旧抓着莫凤的手,莫凤假寐的眼渐渐睁开,转头看了看瑞迟微微憔悴的脸,伸手掀开了纱帐下了地。“翩翩,不要走。”莫凤一转身,却见他倒在榻上呼吸平静,端详着睡梦中的瑞迟,她脸皮动了一下,却还是敛住了。
烛火闪了一下熄灭……
缘属天定,分乃人为。异梦同室,秋叶思归。巴山无雨,长干水竭。奴为纸鸢,魂散魄灭。寥寥几句,却掏空了他的心。
黑暗中,莫凤小声道:“小智哥,带我去见爹娘。”
空气变得窒息,瑞迟僵住,终归,他还是留不住她,任凭渐行渐远的脚步几不可闻消失在走廊里。
莫府十八年后再次失火,府上众人包括嫁入襄王府的莫凤奇迹般没了踪迹,襄王赵瑞迟和琛王赵瑞凰同时上奏做一个简单的平民百姓,未准。
天空飘着小雪,一个僻静山谷里,身穿红衣的女子被一白衣男子搀着,莫凤自昨夜,肚子开始作动,可到现在还不见生下。学医之时,曾记得孕妇要多多走动,有利生产,于是,忍着阵痛,拉着小智在雪中漫步。
可急坏了依迪明娅小菊小慈谷中一干人等。
直到午时,莫凤紧觉阵痛加剧,忙回屋准备,午时一刻,屋中传来一声婴儿哭声,然后是一片惊奇声。
莫凤呆呆的瞪着那个对着自己翻着白眼的小p孩,下巴差点脱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小p孩在小慈的手中挣扎着,毫不示弱的童声扬起。
“妖怪……”小慈脸色苍白,不知该不该扔掉这烫手山芋。
敢情这小美女是穿越来的?莫凤侧了侧身,在枕上的青丝便如瀑布般散下,“宝贝乖,来娘这里,娘有事问你。”
小慈一愣神,随即把婴儿放在莫凤的枕边。
“你是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莫凤放低音量,柔声问道。
那婴儿伸出肥肥的小手挥了挥,一脸挫败,“我靠!怎么穿成小孩子了?”泪奔。
她好笑的看着身旁的“怪胎”,“乖宝贝,既来之则安之。”
小孩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眼,“别那么恶心的称呼我,我叫单茗清,从未来二十一世纪来。”
“单茗清?”莫凤的语调变了,“哈哈哈……”
她对着身边的宝贝嘘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宝贝,放心,我会对你很好滴。”虽然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小孩的汗毛竖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好现象,她以后的小日子可能会有点麻烦。
李丽这次很大方的敞开胸,忍着恶心,在吸奶的时候,她用尽力气,虽然还没牙,但也让李丽龇牙咧嘴了一番,吃饱喝足,她仍不忘给她一记挑衅的眼神,然后,睡着了。
一觉醒来,李丽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让她全身汗毛直立,再次进入警戒状态,后悔不该拿鸡蛋碰石头,敢挑衅她现在的衣食父母,是不是被那枪打蒙了?正自怨自艾的时候,李丽突然泪眼婆娑地搂紧她,“谢谢你来陪我,谢谢。”这句话说得无比真诚,让她鼻子不由一酸,想了想,心里开始了然。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却有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她在这里一定觉得无比孤单,现在有一个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那种心情自然是无法述说的,是比亲人更觉亲近的那种,更何况她的这具身体是李丽十月怀胎生的呢。
好痛!谁在捏她?茗清愤愤的睁开眼,李丽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不要老是睡好不好?陪我说说话嘛。”她用眼睛滴溜溜扫了一圈,随即闭紧她的小嘴巴,自从生下后她就不敢再开口,小命可贵啊,茗清不承认是贪生怕死之辈,她才不要那么窝囊的就死掉。开玩笑,她才多大,一个月不到,正是嗜睡的时候,不睡觉陪人说话,她还要不要长个?
正昏昏欲睡之际,那厢李丽仍不死心的捏住她的耳朵,来一记魔音穿耳:“单茗清。”哇靠,还真用力,真想让人把她当怪物消灭不成?这李丽的脑子一定是左边装水右边装面粉,一想问题就满脑子都是浆糊。勉强睁开眼,屋内貌似没人了,当然还有大的她和小的她正大眼瞪小眼呢。
“我不姓单,我叫赵茗清,我做卧底时改的姓单。”冷冷的开口,茗清拉了个长长的呵欠,好困的说。
“不许睡。”李丽用手掰开她逐渐合上的眼睑,眼睛里满是期盼,“我还想知道……”
对于她的执着,茗清有些气恼,她知道,有些事不说明白点她是不会甘心的。
无奈的对她翻了一顿白眼以示抗议:“他是人口贩子头目,我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察,在找证据抓他的时候光荣牺牲来到了这里。”
“人口贩子头目?是他么?”李丽松开拧着她耳朵的手,怔了一会神,脸上闪过一抹痛色,她是在心痛爱错人了吧?茗清不再搭理她,继续睡得昏天黑地,不是她想睡,是她现在这副小身体不听使唤,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