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伊顺着声音的发源地,在沙发的一角找到了璨儿的手机,再看门口,璨儿鞋子还规矩地躺在鞋架上,她平时穿的拖鞋却少了一只,门口脚踏垫上还洒着些署片的碎渣。门厅墙上挂着璨儿漆皮背包,拉开包链,钱夹、车钥匙都在。香伊蹙眉,忽然明白了,定是尚梅来了,她的动作够快,居然找到这儿了。
香伊往后捋了捋贴在额前的头,焦躁地拔打尚梅的电话。现在是法制社会,她还想软禁璨儿吗?
“尚总,你把璨儿带哪儿却了?”
“朴律师,璨儿是尚家的儿媳妇,没理由一直打扰你。她脑神经不太好,医生建议好好疗养,我送她去疗养了。”尚梅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合上电话,“和我斗,太嫩。”
“二十四小时内,见不到我的当事人,我就报警!”香伊一连几次打尚梅的手机,都被扣死,只好编条短信发了过去。她并不担心璨儿的安全,只是气不过尚家的做法。
香伊洗了澡也没心思吃东西,定好闹钟上床,明天一大早要去接金俊男的飞机。
璨儿被送到南湖别墅,这里的保全系统可是全市最好的。尚梅不知哪里请来个哑巴保姆,小保姆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不高梳着齐耳短发,手脚极其麻利。
尚梅又从公司调来四名保安,分成两班,要求他们二十四小时贴身陪着璨儿。
璨儿抱着肩冷着脸和尚梅僵持着,“大姐,我已决定离婚了,你还是放我走吧!”
尚梅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杯冰茶。
“你当初决定嫁进尚家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选择了尚卿,你就得承受得起委屈。现在不过是多了个孩子,宸宸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非要离婚?”
“我没有力气在一个充满谎言的家里生活,尚卿他不爱我。”璨儿敲着胸口,强忍着胃里涌上来的酸水,想起那一幕她就恶心。
“尚卿一直都不爱你,这你是知道的。”
“我把他的心捧在手心里捂了三年没有捂热,现在我成全他们一家三口,何必大家一起不幸福呢!”璨儿眸子黯淡,胸口的位置传来隐隐的刺痛。
尚梅无可奈何地出了一口气,“等你冷静下来再聊!”她疲乏已极,脑袋里有根筋被人扯着似的生疼,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尚梅出了别墅,厚重的大门紧紧地合上,并自动上了锁。
“大姐,你能关我一辈子吗?”璨儿拍着门大喊。
尚梅苦笑,关一辈子?她倒想只是如何向依家奶奶交待呢!唯今之计是尽快找到让璨儿心甘情愿留在尚家的办法。
门外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尚梅走远了。
璨儿气鼓鼓地地楼上楼下转了几圈,果然是高档别墅装修极尽奢华豪,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哼!大姐能把我关这里一辈子吗?谅她也没这么大的能耐。璨儿折腾累了,索性把自己扔进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天塌下了也先把觉睡足了再说。
璨儿离家出走,宸宸哭闹不休,宋倩也放缓了离开的脚步,尚梅只好暂时妥协,再有几天宋倩出国的手绪就全了,到时候直接把她送到国外。
用过晚饭,尚梅给宸宸洗澡。
“姑妈,是宸宸不乖,妈妈才不要我了吗?”宸宸泪眼朦胧,小嘴抿成八字无限委屈。
“宸宸很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尚梅吻吻侄子的小脸,暗暗地叹了口气,冥冥中已经注定他们母子的缘分,要不然这宸宸怎么和他亲妈如此生份呢!
好容易把宸宸哄入睡了,尚梅刚回到书房就接到黄涛的电话,他怎么也舍不得天下掉下来的这么大的馅饼,更何况公司已到了等米下锅的状态。
电话里黄涛信誓旦旦保证,他们公司一定会保质保量完成工程。
尚梅面无表情闭着眼,不时“嗯”一声,也不拒绝也不答应。
“尚总,您看在璨儿的面子上,就把这个工程给我们公司吧!璨儿和香伊可是过命的交情。”黄涛提心吊胆祈祷尚总不知道他和香伊的事,何况他已下定决心就是豁上命也得把香伊再娶回来。
尚梅睁开眼睛,有了主意。
“明天九点,黄总到南湖别墅区十六栋,咱们好好谈谈。”
“是,谢谢尚总,我一定到。”黄涛乐得手舞足蹈,心儿兴奋地飞上了云端。为了香伊,他也要争取东山再起的机会。
第二天,阴雨缠绵,可这并没有影响黄涛的好心情。
他早早起床,换了套新的商务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他风度翩翩信心十足,他懂得良好的形象气质是商场谈判获胜的第一步。
收拾妥当,黄涛乘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一出电梯迎面就被人勒住了脖子。
“黄涛,黄总。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玩玩就算了的,三天后给我一百万,哼!拿不到钱,我就请全国人民欣赏一下你在床上是如何骁勇的。”黄发男子穿着背心,嚼着口香糖邪笑着,把手里的光碟拍在黄涛胸前,洋洋得意地转身离去。
黄涛拿也光碟愣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黄涛,你想像扔抹布一样把我扔了,那你可打错了主意!”电话里传来李婷娇媚如骨的声音。
“想敲诈的话,换个人吧!”黄涛冷笑着合上电话,钻进车里往南湖别墅赶去。
同时,香伊也接到了刚刚下飞机的金俊男。
倾盆大雨伴着浓雾,把B市的能见度降到最低,黄涛的车蜗牛似的好容易爬到南湖。
黄涛到了南湖,系好领口因烦燥而解开的扣子,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换上自信的笑容。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黄涛乘电梯直接进了尚梅的别墅。
尚梅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尚总,对不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大家都是以秒计时的人,足中晚了三十分钟,黄涛十分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