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林紫,那个让他梦牵魂绕无缘相守的女子。找了几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她到底哪儿去了呢?她的生父去世了,继母带着大姐给的钱另行改嫁。宋倩咬紧牙关,说自己因抢了好友的男人,早没脸和她联系了。
尚卿到家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璨儿背靠着床头不住地上演小鸡啄米戏码,难抵睡神的诱惑。无奈之下,璨儿想到个好主意。用手机设闹钟,每隔五分钟被叫醒一次。
尚卿推门而入,璨儿歪着头背靠着床头,披散着头发垂在胸前,半张着嘴睡得正香。忽然手机铃声大作,这么静的夜有点毛骨悚然。璨儿猛然警醒,慌忙地按着手机。
抬头对上尚卿微醉的眸子,淡淡的酒香和男人的阳刚味扑鼻而来。“老公,你回来了。”璨儿笑容如一缕温和的阳光。
尚卿冷哼了一声,也不洗漱合衣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林紫,让他看着璨儿极其不爽。
“老公,脱了衣服睡吧!这样不舒服。”璨儿推了尚卿一把,尚卿闭着眼不理她。
“睡吧!”璨儿心一沉,他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了。管他呢!回来就好。
璨儿钻回被窝,身子贴上尚卿的后背,双手环着尚卿的腰梦会周公去了。
酒的缘故,尚卿这一夜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觉着手被人轻握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嘎登”声,睁开眼眼,依璨儿正在给他剪指甲,她剪得很专注很小心,每剪完一个都轻柔地用挫刀挫着,然后把她粉嫩的小脸贴在指甲上蹭蹭。
她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向上卷翘着。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泛着瓷器的光辉。逐渐地她的脸变成了他梦牵魂绕的容颜。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无比轻柔地褪却她的衣衫。细吻绵密地落在她的脸上,落在洁白光滑的颈上……
璨儿晕涛涛的,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待她,她醉了,踩在幸福的云端忘似乎所以的享受着,她终于领略到了男女之间契合的美妙。蝌蚪游进池塘的那一刻。他低喃着:“林紫!”
璨儿飘起来的灵魂,因为他的低喃回归。心里空落落的,原来他的温柔、体贴都是给她的。强忍着眼泪没落下来,强大的阿Q精神再次支撑着她。没关系啊!现在享受的可是我,现在叫着他老公的也是我哦!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心里的名字挖去。
璨儿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多难过的事都能找到开解的理由。她长呼一口气,单腿蹦到卫生间冲镜子里的自己做个笑脸,动手洗漱。
尚卿释放之后,心里异常的空虚,眼角有泪悄然滑过。忽然想起那阙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痴儿女”他是,璨儿是,依然是。老天爷真是煞费苦心。
接下的来日子,宸宸顺利入园。
尚瑜从米兰回来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璨儿认子的事是木已成舟。她骂了璨儿几句,私下审问尚卿,孩子的事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她对父亲新来的这个护士心生疑窦,但凡是人哪能没有缺点的呢?如果没有,要么是千年不遇的圣人,要么是刻意的伪装。
她悄悄嘱咐尚家佣人紧盯着宋倩。
三小姐在尚家也是一言九鼎,她对佣人的管理更人性化,不像尚梅总是古板的苛刻,因此尚家的佣人更喜欢听从七小姐的差遣。
自此,尚家几十双眼睛盯着宋倩。
宋倩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无数双眼睛追随着她。她只轻扯了扯嘴角,依旧早晚给尚老量血压、测心跳、测体温。每晚宸宸睡前,也给孩子测测体温。其余时间都对宸宸敬而远之。她从不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
空闲的时候,帮忙打理家务,变着花样地给尚老做药膳,老爷子的体力和精力很快都恢复如初。
宋倩的态度,让尚梅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也许她是真的打算把宸宸给璨儿了。
尚梅和尚老都暗自庆幸。尚家的佣人们也渐渐放松了对宋护士的警惕。
后来,宋倩收到整整一箱子自产的蜂蜜,尚家主仆统统有份。璨儿更是比别人还多着几瓶,尚家上下都夸这宋倩贤淑知礼,就连尚梅那么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宋倩的毛病。
璨儿的脚日渐养好,每天早晚负责接送宸宸,母子关系极其融洽。只是一样,宸宸白天极腻着璨儿,可一到晚上就躲着璨儿,好在有王姐和宋护士照看着,璨儿也随他去了。
在尚瑜强烈的主张下,尚梅妥协,璨儿培训学校的兼职工作保留下来。
转眼尚卿回家已经一个半月了,他的假期也仅剩十天。
璨儿更加珍惜她在尚卿身边的每一分每秒。璨儿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好多,这几天尚卿睡梦中常常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睁开眼,果然是璨儿瞪着一双美眸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装鬼啊!”尚卿训斥着。
璨儿披着长发俏皮地一伸舌头,打开手机由下向上照着。“还是女鬼呢!”
“无聊!”尚卿转过身去接着睡。
“下次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得看够了。”尚卿背后传来璨儿幽怨的声音,他的心里也酸酸的涩涩的。
这日,香伊约璨儿星巴克见面。
璨儿穿一件蓝底碎花的波西米亚长裙,戴了顶宽沿大草帽。香伊身着一成不变的职业套裙。
二人落坐后,香伊要了咖啡,璨儿要了杯果汁。
香伊盯着璨儿的脸瞧了半天。“当妈不容易呀!黑眼圈都出来了,脸色也有点黯。”
璨儿双手托着下巴,肘部抵在桌子上,红辱一瘪露出左脸上大大的酒窝,“香伊,我说我失眠你信吗?”璨儿很苦恼地揉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