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煌西北方向正缓缓行来一支大军,走在最前是两支衣服各异但较汉人差异不是很大,每支大约有一万人。走在最后面的是一支大多穿着白色和青色麻衣的异族军卒,这些军卒的头部下部全都剃去了一大圈,头顶编织着许多小辫,背背着角弓,腰间则是清一色的胡刀。
“王兄,我一看见那不开化的异族就恶心!”龟兹的大将白喀泽骑在战马上向后撇了一眼党项人说道。
“哈哈,我也深有同感!白兄,我听说那党项人是漠北最为****的异族,什么母与子、弟与嫂等乱伦之事最为寻常!”于阗大将王风撇了撇嘴鄙视地说道。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高昌王非要与这些家伙联手!”白喀泽摇摇头说道。
“我倒是猜出其中的几分用意,近年来那党项人日益强大起来,经常对我西域四国进行骚扰,所以我猜想那高昌王定是向趁攻打敦煌之际削弱党项人实力!”王风低声说道。
白喀泽闻听之后点点头说道:“不错,而且我听说自从强大的图谷浑西迁之后,土谷浑人便四处联合周围的部落准备再次对我西域四国进兵,而在党项人则是他们重点拉拢的对象!所以这次高昌王允诺党项人一些好处,另外的用意就是分裂党项人和土谷浑的联盟!”
“高昌王果然阴险!白兄,我觉得我们只要在急行几日穿过沙漠后在萨毗湖慢慢修正些时日,待那高昌军和焉耆军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在感到不迟!”两人说完相视一下,会意的大笑起来。
乞伏羊骑在自己部落最名贵的赤马上,脑子不停的思考着:自己一直以来就梦想着把自己的族人带到一个富饶的土地,虽然西域四国较大隋要弱小的多但他们联系很是紧密,如果自己侵占任何一国的话其他三国必定不会坐以待毙。而大隋的敦煌的土地确实也比较贫瘠但要比自己的这里好的多,在加之大隋很少有精力来顾及这里,所以他在得到高昌王的允诺以后才依然答应了下来。可自己心中一直隐隐不安,因为出发前土谷浑的可汗世伏一再告诫自己:现在大隋的镇守西北是一个叫杨铁的人,此人绝对不要招惹,当年突厥十几万大军兵临城下他都不曾放弃敦煌,如果这些西域小国竟敢染指的话,定会惹来灭国的大祸!
三万西域大军在沙漠中艰难跋涉了三天后,终于来到了他们最为重要的水源补给地-----萨毗湖。
龟兹和于阗的军卒还有一些纪律比较有组织的进行饮水和贮备。而党项人则散漫的多了,他们欢叫着冲入湖中将整个身子泡在湖里,疯狂的饮用着。
大军在得到白喀泽和王风的修整的命令后全都狂喜不已,大赞两位将军体恤下属。乞伏羊心中倒也不是太过于着急,反正高昌王答应自己将敦煌城给自己了,贻误战机了只管将责任王白、王二人身上一推便是,而且自己对世伏所说的话丝毫不敢当作儿戏。
所有的军卒开始搭起大帐,支起锅灶准备经行这些日子以来最丰盛的大餐。西域四国的人对于用兵之事并不太专注,唯独对享乐之事情有独钟,尤其是王庭里的贵族更是依仗这里是丝绸之路的便利条件整日安于享乐,即使是普通的百姓对于生活也是很讲究的。
深夜,当这些酒足饭饱的军卒们躺在大帐里正做美梦的时候,他们忽然感觉腹部急剧的疼痛,一个个开始不停的哀号起来。
而在三十里之外潜伏的五千大隋骑兵全都横刀出鞘,情绪高昂。冯昱握着手里的横刀紧紧注视着天空的星斗,今天自己要让这些西域人知道进兵大隋的后果,要让他们知道杀死房兆将军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
忽然,远处渐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上坐着一员穿着重甲的隋将。
“将军…………探子回报说………..那些西域人已经毒发,现在全………军都已经陷入了混乱!”都尉郭衍勒住战马来到冯煜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冯煜听听罢拔出自己的横刀高高举起,冷冷的刀锋在星光下更加摄人心魄,他运足气力大吼道:“传令-----给我杀!”说完一马当先向西域大军的营帐飞奔而去。
其余军卒见冯煜身先士卒便更受鼓舞,一个个为空落后紧紧跟在后面向西域大军冲去。此时,西域大军的王风和白喀泽知道事情不妙,猜想定是有人在湖中下毒,急忙忍者疼痛命令军卒们拿起武器准备应战。
当西域人听到那越来越震耳的马蹄声时,一个个早就腿软了,加上中毒后的疼痛,手里拿着胡刀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乞伏羊暗叫不好,看着一个个剧痛难忍的族人心如刀绞,狂吼着:“都给我起来!给我撤!都给我起来!”心中懊悔自己不听世伏的话,带着自己的族人来冒险!而自己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幸运,因为自己一路上心事过重所以他见到水后也没有太过于兴奋,只是打开以前带来的水喝了几口,而自己又忙于检查自己的族人营帐而一直没有来得及用餐,这才使得自己躲过了这一劫!
大地开始剧烈的振动,夜晚的风声也时不时传来鬼魅的叫声,天空星斗冷森森的俯视着着沙漠的一角。
隋军的战马越过一些简单的马障之后,如一群虎狼一般杀入这一群待宰的羔羊之中,西域的军卒本来战斗里就差加上现在中毒,基本全都放弃了抵抗,全都哭喊着四处奔逃。
战场不会有任何人怜惜敌人的生命,隋军挥舞着横刀四处追逐着逃窜的西域人,然后开始点燃西域人的大帐,鲜血染红了这片沙漠之中的绿洲,染红了这池被称为沙漠圣水的萨毗湖。
战斗整整持续了天亮,五千人对三万人!军卒们一个个砍的双臂发软,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横刀!冯昱冷冷的看着一片狼籍的血腥场面,看着一个个几乎成了‘红人’的大隋军卒,感觉心中一畅,情不自禁的举起横刀放生嚷道:“看谁还敢范我敦煌!”
骑在战马的军卒们也举起横刀放生的狂吼着,这一声声响彻大漠的嘶吼仿佛在警告着西北那一个个妄想对大隋动一丝念头的部落和弹丸小国!
出乎大家意外的是,西域大军的战马全都安然无恙,这是因为牲畜较毒的敏感要比人强的多,但西域人一路受尽沙漠旅途之路在见到水之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而且沙漠之中的水是各方以及沿途商人赖以生存的补给线,因此不得对水源做任何手段,就成了在沙漠之中战斗双方默认的战争规则。
而冯昱此次破坏规则也完全是因为房兆之死带来的巨大悲痛,自己恨不得将其全部杀光自然也不在乎那些什么规则了。
五千隋军哄赶着近两万匹的战马和大量的粮草辎重兴高采烈地向敦煌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