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8月下旬,边奚长儒带两万步兵兵发张掖,贺娄子干带5千骑兵兵发玉门。
“来人!给我去‘春满楼’传令,所有军中将官火速到帅帐集合,违令者军法处置!”杨铁稳坐在军中大帐。
不一会,一群世家公子们带着一身酒气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中军帅帐,神智稍微清醒的还知道站住一旁,神智不清醒的在大帐里大耍酒风,吐的帅帐里污秽不堪。杨铁没有动怒,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在清点完人数确实一个都不少以后,命士兵将他们扶到各自大帐去休息。
翌日,杨铁命人敲响鼓号亲自到教军场点兵。裴矩也被杨铁一大早就拉了过来。
杨铁将自己那500名精骑兵亲卫队分立在两侧,又命史万岁点了5千骑兵出列,此外,杨铁还把拿出近日来混迹‘春满楼’世家子弟的名单,将这些人也全都点将出列。
“裴爷爷,情况有变,凉州就交给你了,我要亲自带兵去敦煌一趟!”杨铁转身向身边的裴矩说道。
裴矩听后大吃一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哀求道:“我的总管大人,你不要再胡闹了,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和晋王交代,怎么和我那孙女交代!再说你又不会武艺,这上阵杀敌之事交给史万岁等人就行了。”
杨铁笑着摇摇头说道:“裴爷爷,我意已决!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硬来的,打不过我跑就是了。”
裴矩知道在说也什么也没有用,毕竟杨铁官位比自己大,但他坚持如果杨铁亲赴敦煌那就必须将尉迟明月带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杨铁执拗不过裴矩只好答应,然后又把史万岁、刘方和冯昱三人叫到跟前小声叮嘱了半天,下令起兵出发了。
大军刚出城外便有一匹枣红马从如大军,马上作着一个白面小生,身穿明光铠甲,英姿飒爽,亮出腰牌一路冲到杨铁身边。
杨铁看了看冲进来的尉迟明月,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尉迟明月为了军中方便所以换了一身男装,来到杨铁身边,用凤眼白了他一眼,紧紧的贴在他身边,也没有说话。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与其说是出征不如说是出去游玩一般,杨铁带着众家世子在一起有说有笑,大谈风花雪月之事。不过众世子对杨铁都是满肚子的牢骚,说什么历来出征都不用我们上战场,这次为何非要我们上前线遭受这边塞风沙之苦。
杨铁赶忙解释说这次出征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好为了将来报军功时消除众怒和不惹来一些闲言闲语罢了,主要的战场都在玉门和张掖,这次就当大家去敦煌散心好了。
众世子见杨铁亲自征战,心想:这杨铁总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吧,而且看这队伍悠闲的架势确实不太像真正去大帐便都不再多想了。
一路上可真是苦了杨铁,他骑马不是很熟练,每天屁股上都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幸亏尉迟明月在一旁把他扶住,气的尉迟明月一天总是唠叨个不停:“非要逞能,装什么英雄去打仗,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哼!摔死你算了。”
杨铁则一副无赖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一有空便与那些世子赌博喝酒,军中一切全都交由史万岁全权处理了。
由于行军缓慢当他们到达张掖的时候,边奚长儒已经解决完战斗了,等他们到达玉门的时候,贺娄子干在得知杨铁亲赴敦煌时大吃一惊,更是在收复的玉门城门外为他饯行。
众世子一看更显狂妄之态,说什么土谷浑只是弹丸小国,不堪一击,连贺娄子干这等原先默默无名之辈都能收复失地,那我们就更加没问题了,他们更加确信这只不过是一个散心而已了!
过了玉门便开始变得荒凉起来,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狂风吹起的沙粒打在铠甲上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杨铁心中真是感慨,以前自己没钱旅游,这回可是来了一个‘自驾游’!由于这里快进秋收,这里的气温温差很大,不过好在史万岁熟知这里的情况,准备的比较充分才没有受罪。这里虽然天气不好,但杨铁特别喜欢看这戈壁上的日出和日落,喜欢那种人与自然融合的感觉,在这一刻人才会觉得自己渺小,觉得任何仇杀都是那么的可悲。
“大人,土谷浑在伊吾战败正往敦煌方向溃败!”史万岁来到杨铁身边小声的说道。
杨铁听完心里一沉,沉思了一会的问道:“伊吾距敦煌还有多远?”
“禀大人,敦煌西行到玉门关,出了玉门关外有800里沙漠,过了沙漠就是伊吾了。”史万岁说道。
“这么说贺娄子干要打这第一仗了!”这一变动大乱了杨铁的计划,他原本打算现在敦煌和土谷浑或者突厥干一仗。
“快,给我把刘方找来!”杨铁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史万岁说完便跑了出去。
“你叫我干吗?你不是就知道和那些世子喝酒吗?!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尉迟明月见杨铁来找自己,轻嗔薄怒的说道。
“你赶紧给我来一趟。”杨铁说完拉起尉迟明月就走。
杨铁拉着尉迟明月进了自己大帐见史万岁和刘方已经到了,便松开尉迟明月的手说道:“刘方可熟知这一带地形?”
“回大人,莫将自幼在这里长大,对这里了如指掌!”刘方躬身说道。
“好,那就太好了!明月你跟随刘将军火速赶往玉门关告诉贺娄子干,让他务必在玉门坚守三天。三天以后撤回到张掖与边奚叔叔会和。你告诉边奚叔叔以后便按先前计划行事即可。”杨铁对尉迟明月正色说道。
“为什么是我?!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尉迟明月负气的一转身不在理杨铁了。
“尉迟明月!这是军令!不需讨价还价!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什么破地方,连个手机都没有!”杨铁怒道。
尉迟明月虽然没听太懂杨铁的意思,但知道杨铁这次是真的急了,没办法只好委屈地含着泪轻轻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