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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辰白·塔勒娅

午夜,灯火稀疏,夜敛明星。一位中年男子的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袍,随着地下贸易街区内部人员缓缓步行在地下通道中。似是走到尽头了,一阵风吹过,灯盏尽灭。刺耳的开门声后是强烈的灯光,场内两个笼子被连接在一起,裹上了黑布,观众一起兴奋欢呼等待即将来临的残忍血腥的黑暗游戏——观看一群孩子怎样一拥而上惩罚“犯错”的孩子。

修罗场原名游戏场,传闻是个瘸子贵族的杰作。因游戏残忍无情而被喜爱的观看者亲切称为修罗场,血色黑暗游戏场。

埃尔卡,地下修罗场的唯一一个存活的女孩。

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地下的修罗场一如既往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坐席台依然是不计其数的黑衣人的交谈声——每个人身上的黑色袍子掩去了面目。

暗处走来一黑衣人,不急不缓地走上了与观众席相对的台子,拍拍手:“朋友们,告诉我今天的游戏名字!”

众人异口同声地欢呼道:“抓娃娃机!”

“哪个好娃娃!”黑衣人又问。

“埃尔卡那个好娃娃!”观众笑哈哈,以十分轻松的语气回应道。黑衣人嘴角上扬,声音顿了顿,随后又道:“那么亲爱的,游戏开始。”

说罢,两个小孩模样的人蹒跚走近笼子,掀开黑布。

金制的笼子在黑夜里散发着点点金光看起来十分奢侈,一株蔷薇缠绕笼子边似是装饰如血的颜色红的妖娆,从笼顶降下的铁链似是嬉戏般与其他铁链缠绕在一起尽头是一双纤细苍白看起来脆弱的手,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女孩半跪在笼子角落脚腕也是冰冷的链子,幽深的眸子目光极冷尽头是望不到的冰。

笼子中的另一边是十个面容虽好但却目光空洞的孩子,脚上的锁链十分刺眼。如猛兽挣脱牢笼般的嘶吼,十个孩子一拥而上,埃尔卡被淹没,已看不清面容。只听一声脆响,埃尔卡手拽铁链爬上链子的交界处,手臂上是一个又一个咬痕,妖冶的血液低落在蔷薇上,二者为对方唱着一首残忍的赞歌。

一个颇高的男孩向上看去,拽着绕成死结的铁链,往下一扯。埃尔卡身下的铁链便被梳理通。一个猛力撕扯,幼小的躯体便被摔在地面上。

“你说,这场战争还要多久。”观众贵宾席上,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贵族说道,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尽是漫不经心。

“一分钟。”身后的一位看起来是随从的人说道,黑色的衣装弄得十分整齐。

那贵族笑笑,“那便听你的,如果没算准可是要受罚的呦。”他站起来拍拍手,走近那个宣布开始的黑衣人,随意散漫道:“那个埃尔卡我买了,如何。”

黑衣人的目光依然在笼子上,布满皱纹的脸上是种狰狞的兴奋,他不紧不慢地敷衍着那位贵族,“那么这场游戏就不有趣了呢。”

“我想子爵是不愿意与枪支为敌的,毕竟我们需要她去解决一个大患。”那贵族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身后的侍从不知何时已闪身来到黑衣人身后,指尖紧扣扳机。“不早说。”黑衣人笑了笑,朝着笼子边的两个小孩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孩子僵硬地点了点头,从衣兜间抽出两把手枪,锁定除埃尔卡外的其他幼童,空洞的眸子中是无神,宛如被玩坏了的破碎玩具。

“砰砰”不知是几声的枪响,是几声子弹没入血肉冷漠穿透的声音,十个孩子相继倒下。随后他们按了下开关,观众席下方迅速出现了一个洞,携人带座位一同降了下去。倏忽,那位随从从黑衣人腰间拿走一串钥匙,走到铁笼前打开铁门,翻开几层尸体找到埃尔卡,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一手打开。

“目的。”埃尔卡冷冷道,只是声音小的可怜。

“我带你去一个可以活命的地方,你为我所用。”贵族不紧不慢走近笼子,摘下一朵蔷薇,陶醉道。

“成。”埃尔卡沉默,成,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好。

“你的原名不叫埃尔卡吧。”那贵族目光斜斜瞥过来,瞧着她那不曾空洞的眸子,“堂堂贵族在这里还没丢了心智,实在难得,你说是吧,亲爱的塔勒娅·茹斯克拉斯伯爵?戈尔斯特,带她离开。”

那名为戈尔斯特的侍从淡淡颔首,粗暴拎起塔勒娅,随着自己的主人缓缓离开。

无尽的梦魇,塔勒娅梦见自己在奔跑,在宽大的府邸间奔跑,逃避着那群陌生人的追杀而逃跑。“塔勒娅,答应我们,快逃,活下去,离开这里。”父母死前的容貌依然美丽,苍白的话语完全抚慰不了自己。

“跑。”

父母话音未落就把自己往另一个房间里推,隔着木门,隐约听见另一个房间里的刀枪划过肉体血肉爆破的声音,和凶手的哈哈大笑。恍惚间她看见死神紧握着镰刀朝自己走来……另一面,门板被炸掉,木屑带着一丝火光在空气中飞舞,烟雾弥漫下是一个个黑色的人影。

冰凉的触感抵在太阳穴上,一只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是它的主人,指尖不紧不慢地来回摩擦着扳机。一阵痛感,宛如大脑被打穿一般一枪毙命的感觉,塔勒娅呻吟出声。

随后的感觉是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眼帘的沉重,嗓子的干渴,“水。”那是沙哑得难听的声音。嘴角的清凉缓缓流入,干燥的嗓子得到了滋润。她费力睁开沉重的眼帘,模模糊糊的人影看得十分不清晰,另一只眼睛则如被针穿过一般,疼痛难忍。

“我不会杀你,别担心。”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Thisis格尔特学院。Mynameis伊尔莎·格尔特。我是院长之女。见过茹斯克拉斯伯爵,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呦,我比你大一岁,I’m7yearsold。Fathersays你以后是血院,好可惜,我是巫院的,以后得面对的是那么多装嫩的老妖怪。你的右眼出了点小问题,可能以后视力会比左眼稍微差一点,你右肩上的图腾真好看……爸爸说这个标志很可耻……”

“游戏场。”塔勒娅不耐烦打断她,“瘸子的游戏场。”她匆匆掩盖着那个图案,那诡异的蔷薇之链的图案是每个被他奴役的孩子都会被烙印上的标志,标志着这个物品归他所有,奴隶的代词。

“格尔特,我需要休息。”

伊尔莎颔首笑笑,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拉下了帘子,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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