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的话让我差点背过气去,什么我慧眼识穿?什么被我制服?什么教化啊?我他娘的连是谁都没见着。再说了,怎么可能咬舌自尽,分明是你把人弄死了,死了人我也就完了,不由的将这张鲸在心里骂了好几遍。
见我如此大喊一声,张鲸一时猜不透我是怎么想的,是怪他们处理的太轻了?还是太重了?这又接着说道:“此贼胆敢冒犯万岁,无视朝廷法度,此罪就当杀,更何况其还犯下在宫内偷盗之事。就是再于鞭尸,剢肉鹰食,或诛其族人也不为过!”
他回答的很妙,他说的那两项罪就足于说明他的处理是绝对不会太重的,而我要是觉的轻了,那么还可以去鞭尸,或者杀了那太监一家子,可我哪还有心情去理他的话,自己都顾不上了,又哪会去鞭什么尸呢?
“他叫什么?”我问道。
“李进忠!”
我细细想了一下,历史上似乎没这么个人,见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还依然保持着清醒,心里稍安。可是一个人死了,那么历史就改变了啊?可为什么我却还没事呢?难道这种反应会是很慢的?
不过,不管我有多少疑惑,死去的这个李进忠却是无辜的,怎么说他也是因我而死,若我真要死去,那么临死前也应该为他做点事才行,于是说道:“算了,朕现在也没什么事!将其葬了吧!”
“万岁爷以圣德治国,宽心待人,实是天下万民之福”张鲸不忘拍马屁的说道。
我没去理他,正准备吩咐回乾清宫,也好跟电脑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此时门外唱起一句:“恭迎皇母皇太后懿驾!”
我知道是李太后听到我出事赶过来了,只好先行应酬。在王德的掺抚之下,出到门口迎接
“皇儿见过母后!”
“皇儿身体可有不妥?”李太后关切的问道。
“儿身体甚好!让母后担心啦!”
“为娘能不担心吗?太医何在?”
一名太医应道:“臣在”
李太后见这名太医很是眼生,于是问道:“王太医呢?”
这王太医乃是太医院掌院王济州,此人上回给我例行体检时,我倒是见过一回,因着同行的关系也稍聊了两句。这些太医们倒不是无能之辈,个个都是精挑而来,有些也是医官世家,通过挑选后,才荫袭太医。可是一进宫来,往往在行医下药上,因循旧制,一些民间已是可治之症,要是发生在这皇宫大院里,他们却只敢依着古法开药,而不敢使用一些在民间已是成熟的单方,往往很快就能治愈的小病,他们这些国手却要治上大半个月。想想也是,这些太医们所诊之人,不是这皇宫里的皇亲国戚,就是京城里王公大臣,又有谁敢拿这些人当小白鼠呢?所以他们所开的药方几百年都难得一变,这种情况也害了太医院里一些有才之士了,比起明间这时候在史上留名的医者而言,他们却往往很少有人能在史书上记上一笔,他们不是才能比不上,而是环境所致!
那名太医忙应到:“启禀太后,院部已着人去接王大人”
李太后显然对这个太医的医术不甚放心,但现在也只能问他了:“皇上身体可是无恙?”
“启禀太后,皇上身上并无所伤,只是受了惊,调养些时日,即可”
李太后拿眼看了看我,正欲再问,我知道不能再让她这么问下去了,要不还没等跟电脑商量一下,我就死了。于是抢先开口说道:“母后,皇儿有些累了,想先回乾清宫歇着去!”
李太后着实不放心儿子的身体,说道:“皇儿还是等王太医前来看过再行回宫吧”
“谢母后关心,皇儿真的没事,就是累了,睡上一觉,明早也就好了”
“不行,你遇此惊吓,让为娘如何能放得下心来”李太后坚持道。
我只好奈着性子说道:“母后!要不就让这名太医将儿臣之症状告知王太医,让王太医为儿开方吧”没等李太后开口反驳,我就叫到:“王德,随朕回宫”
人都说皇帝是金口,看我坚持,李太后也不好再加阻挡,拉着我交待了几句,这才放我回乾清宫。
一到乾清宫,便支开所有人,打开电脑。
“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可能是谁吗?”电脑一开机就读懂了我心理,跳出这行字。
“谁?”
“魏忠贤!他的本名就叫李进忠,后来才改的!”
我一听这个人名也有些吃惊,不过现在这不是我要关心的,说道:“那又怎么样?问题是我现在为什么还没有消失?这个过程是不是很慢的?”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不过,如果这个人真是魏忠贤的话,以他在历史上的作为,只有一种解释,你真的踩到****了!”
“可魏忠贤是隆庆二年,也就是1568年生的,现在才14岁,按虚岁也就多一两岁,史书上所载他是结婚生下一个女儿后,因为赌输了才逃进宫来当太监的。这可能性太小了,估计是同名同姓的吧!”我分析道。
“你让人去查一下不就清楚啦?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猜测呢?”
我心想有道理,喊道:“王德”
“奴婢在”门外的王德应到。
“速去查实李进忠之详情!”
“万岁爷,怎么了?”王德不明所以的问道。
“哪那么多话,速去问来”
“是,万岁爷,奴婢这就去敬事房问个明白!”王德说着就往乾清宫外跑去。他隐隐觉得这里边有些什么事,可又偏是猜不明白,只好先赶到司礼监值房去找张鲸。
过了一会,王德回来在门外禀报到:“万岁爷,奴婢给您查清楚了,张公公也跟着来了,还是由他跟您禀报吧!”
我不知道张鲸为什么会跟着来,嘴上说道:“快快报来!”
门外张鲸报到:“奴婢启禀万岁,贼人李进忠乃是河间府肃宁人氏,翻查敬事房中所记,其为隆庆二年生人,于今年三月,系自阉进宫,在杂房任职,此贼生性好赌,常与冯公公门人聚赌,欠下赌债,这才到漓藻堂偷盗古籍。但其到得宫中之时日尚短,如何能知漓藻堂中藏有珍本?奴婢想来,应是受人唆使所致,至于唆使之人是谁,奴才已命人加以查探”
河间?隆庆二年?跟魏忠贤如此相似!我心里一阵欣喜,难不成我真的踩到****了
当下吩咐到:“张鲸!你速派人前往河间查探,勿必要尽快了解李进忠家中是否有一冯姓妻室,荫下是否还有一女!”
“奴才遵旨,这就着连夜派人前往河间查探,只是不知如何处置这冯氏母女?”张鲸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一串问号,这李进忠的妻子与冯保同是姓冯,莫非是什么亲属关系?老天爷真的这么帮我不成?本想稍带着污冯保一把,没想到这冯保还真有问题。可一个十五岁(按虚岁计)的小太监,如何可能还有一女呢?皇上派我查探此事,难不成他对冯保已有下手之意?
我自然不会知道张鲸心里的花花肠子,不管这人是不是魏忠贤,毕竟他的妻女是无辜的:“只许查探,不可惊扰,快去办吧!”
“奴婢领旨”张鲸应了声,拉过一旁的王德安排了几句,这就出乾清宫而去。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运气可能真的好到极点了,但等待的日子总是特别难过,张鲸直到几天后一个下午才来乾清宫回报。
“启禀万岁,据前往河间府查探的人回报,贼人李进忠家中真有糟妻冯氏,膝下确有一女,名为李月兰,于九年(1581年)出生,尚不足岁。贼人李进忠乃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生,于八年(1580年)与冯氏结发,次年生女,此贼生性好赌,在肃宁一带欠下赌资颇巨,这才于今年三月逃入京城避债,因其岁数不合宫中规矩,于是谎报年龄,适才入得宫中。万岁真乃神人,事事料之在先。。。。。。”
“当真?”我欣喜的打断了张鲸的马屁。
“确是属实,这是河间府呈报的贼人李进忠的户本!”张鲸说着将一奏本递上。
我接过细看,那边的张鲸又开口说道:“万岁爷,奴婢觉得此事甚有蹊跷!”
“有何蹊跷?”我疑惑的问道。
“万岁爷,宫中征役规定甚严,凡是入宫者必须持有当地府衙之荐条,而入宫后敬事房应派人前往查实。但具奴才所知,河间府并未为李进忠开过荐条,而敬事房在这四个月来也并无派人前往河间查实,这就不单单是失职所能搪塞,其中应有不为人知之阴谋!”张鲸说话时眼睛不停的打量我,但隐藏的却是很好。
“有何阴谋?”我也很是好奇,这魏忠贤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入宫呢?
“万岁爷,奴婢派去河间府的人回报说,这李进忠的发妻极有可能是冯公公族人,而敬事房管事太监亦为冯公公之门人,由此不难看出,这李进忠因了冯公公的关系,才能顺利入得宫中。冯公公让此贼入宫,难道真只是为了让他能做上太监,那弃不是让族人冯氏持家守寡?且此贼将万岁推入池中,看是偶然,然却亦有疑问,这后苑之中,南北二门皆有侍卫当值,如无他人相助,又如何能顺利入得苑中呢?”张鲸说着,眼里冒着兴奋的神彩,似乎一座金矿的大门就此向他敞开!
到此我不免为我刚才的好奇心发作而有些脸红,这魏忠贤哪有什么阴谋啊?他跟冯保那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却偏偏被你们这些阴谋家给生拉硬扯的给绑到一起去了:“此事暂且不提,你先下去吧!”
“是,万岁爷,奴婢告退”张鲸眼里的兴奋之情一扫而空,代之的是一丝失望。说着行礼退出。
“张鲸!”就在他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了他。
“奴婢在!”张鲸应着立马回过身来。
“此事不可对他人言,你可暗中继续查探,搜罗证据,但不可再去兹扰冯氏母女!”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了将来可能的改变,留下些基础。
听我这么一说,张鲸脸上重又绽起兴奋:“是万岁爷,奴婢一定详加查探!”
“下去吧”我说着挥了挥手。
张鲸领命退出!我却没有想像中的兴奋,从下午直到晚上,我始终被一个疑问所困扰!现在那条本源时空被我撞上已是勿需怀疑,可问题是,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是带领这大明朝走向富强,还是就这么以万历的身份活着。如果真的就这样****的生存下去,有一天我肯定会感到厌烦,到时再想着去改变可能就晚了。可我真的具有改变历史的能力吗?放过这样一个让中华民族腾飞的机会,我就真能甘心?但是,若不能变得更好反而带来更深的灾难性后果,岂不作孽?
这时乾清宫外响起一片吵杂声打断了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