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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世界,秩序重组

尽管大家已经有所准备,末日的降临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混乱。

谢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和梦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宽大的街道上,有慌张逃命的男男女女,还有速度明显要快很多的丧尸。当然最多的还是常年混迹于夜店的叛逆少年,也许是没把国家一级战备警报当回事,也许,是临死前的放纵。

慌不择路的汽车在路面上发生多次碰撞,严重损坏的残骸燃起熊熊烈火。丧尸只知道吃人,就算冒着大火也要伸进车窗撕咬困在里面的乘客。

对于谢琰来说,最直观的感受还是楼上传来的叮叮当当物品砸落的声音,还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你先待在家里不要动,我去看看!”谢琰没有一点犹豫,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一来这栋楼里的丧尸必须要清理干净,二来,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身上穿着轻便的迷彩服,脚上踏着军用靴,护臂护腿应有尽有。

唐刀握在左手,匕首绑在右侧大腿。这就是他要带的所有装备。

至于弓箭,楼房里的空间太小完全施展不开反而会有些碍事,所以谢琰并没有选择携带。

锁好门之后,谢琰心安理得地坐电梯上楼去了。刚到末日几十分钟而已,这些基本设施还是可以正常运行的。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谢琰神情戒备地把唐刀握在手里,一有不对他会立刻挥出去。然而并没有如谢琰所愿出现电影里那种主角出电梯门之后一顿乱杀的场景,这一层住户的门都锁地严严实实的。

尖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持续传来,但是属于正常人类的尖叫声已经开始减少了。

正在谢琰发愁要怎么进去的时候,电梯门又一次“叮”地一声打开了。只见秦雨若穿着自己的那身黑色紧身皮衣就从电梯里窜了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着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一点威风凛凛的样子。

“谢琰!”秦雨若带着哭腔:“怎么办呀?”

谢琰看着突然这幅样子的秦雨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的手机没信号了,有线电话也没用!”秦雨若一把冲过来,非常焦急地拉着谢琰的手:“我该怎么问家里的情况啊?”

“别着急。”谢琰安慰道:“你有没有试过其他办法,家里的网络还可以用吗?”

“用不了了!”秦雨若哭着说:“就连电视机都没有信号了!”

……

与此同时,华夏上京临时总指挥部里也乱套了。

所有卫星全部失效,任何通讯手段都无法使用。总指挥部与各个分区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坐在指挥部里的高层全部面色铁青,情况非常不乐观。

“首长,看来只有把血鸽的训鹰调过来了。”下首的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提议道。这个血鸽是华夏特别事件处理小组(简称SPG)的一名组员,拥有一身训鹰的好本事。

SPG是华夏国临时成立的特别行动小组,专为解决末世时期可能出现的一些突发事件而成立。每个组员都身怀绝技,而且都是服用过最新强化药剂“巨石8号”的强化人,拥有较之前七倍的身体素质。

之前那些不幸变成丧尸的一部分强化人,就是SPG负责解决的。

除了SPG外,上京军区目前共有两百名强化人,已经全部派出去进行救援工作。这两百人都是服用的效果差一些的“巨石6号”,因为相对来说,“巨石8号”生产条件要求更高,所需要的材料也更加珍贵,所以产量极低,只能给一少部分人使用。就连这三百份的“巨石6号”,也是几乎耗尽了国库里所有相关存货。

还算比较幸运,三百份强化药剂,终于在末日爆发后为上京军区创造了两百名强化战士。由于强化失败和变为丧尸等因素所造成的损失,也总共只有一百人的数目。

坐在首席的首长双手交叉,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交叉的手指支撑着下巴,眉头始终紧锁。

“马上去办,让血鸽不要舍不得他的小雀,所有训鹰全部派出去,务必要尽快联系到四大军区。”首长吩咐道。

“是!”刚才提议的将军应了一声后,就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首长继续做沉思状:“全国上下已经够乱的了,你们几个老家伙,可千万不要再给我找什么麻烦啊!”

画面回到谢琰和秦雨若这边。

谢琰又安慰了秦雨若一番,而秦雨若知道现在自己再着急也没有用,就迅速平复了心情和谢琰一起在整栋楼里进行搜救和清理工作。

“里面有活着的人吗?快把门打开!”每户的门都被锁着,两人根本进不去,情急之下脑子一抽竟然选择了最笨的方法——挨个敲门问,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丧尸的嘶吼和咚咚的撞门声。

连续敲了几个门之后,谢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秦雨若说道:“靠,我们是不是有病,这么蠢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秦雨若不满地问道,因为这个方法就是她首先提出来的。

“我们先回家。”谢琰想了想,“我记得我当初偷了一把消防斧放仓库里了。”

“偷?”

谢琰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没发现吗?电视剧里随处可见的消防斧,我们现实生活中愣是看不到一把。我当初可是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一时没舍得放过就顺手拿了回来。”

“……”秦雨若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之后两人就迅速回到家,把消防斧找出来,打算直接破门而入。

好在这个小区安保比较好,大家没有装防盗门,不然就算有消防斧也是徒劳。

谢琰双手抓着斧柄,使劲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地砸过去,终于破开了第一个门。

门一开,里面的丧尸就挥舞着双手冲了出来。这只丧尸生前是名女性,现在还有些人样,只是眼球发白,嘴边和手上全是猩红的血迹。它张着血盆大口向谢琰冲过来,嘴里也是血红,牙齿之间还有一些人肉的残渣。

还好谢琰早有准备,一斧子直接朝着它的脖子挥过去。这一斧下去,女丧尸的头瞬间就飞了出去,失去控制的身体也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躲在旁边的秦雨若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扶着墙吐了起来。谢琰还好,他一直有意地训练自己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看了不少重口味的片子。可是即便如此,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很不好受,只是没有像秦雨若一样吐出来而已。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再没有丧尸冲出来的时候,谢琰拉着吐了很久没什么可吐的秦雨若,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可是客厅里的场景,让秦雨若又弯腰呕吐,谢琰最终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只见客厅中央摆着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周围散落着断掉了的绳子。

另一把椅子上,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人。

那个男人仰面躺在椅子上,早就没了生息,从他的面部表情看,死前一定经受巨大的痛苦。他的五官扭曲地不成样子,左边的耳朵也被生生咬掉了。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肚子,这个肚子已经已经被刨开,肠子内脏裸露在空气中。尤其肠子的一部分已经掉在地上,碎了好几节,鲜血洒了一地,场面实在震撼人心。

但是,最让谢琰感触深切的,还是那个男人身上绑着的绳子。

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被绑着他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谢琰止住了呕吐,慢慢走到空着的椅旁边捡起那条断裂的绳子。

这条绳子,是被咬断的。

丧尸虽然没有智商,却有简单的解决问题能力,它们知道怎样排除眼前的障碍。举个例子,如果有一扇门挡在人的面前,那个人会想办法打开门锁然后出去;而如果是一扇门挡在丧尸面前,它想出去的话会选择用身体把门给撞开,而不是开锁这个更加便捷的办法。

那个女丧尸想要吃人却被绳子绑着,它就用自己进化后锋利的牙齿咬断了绳子。而那个男人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任由女丧尸宰割。

谢琰想到这里开始悔恨,自己当初真不应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秦正浩。想来也是,普通老百姓没有国家那么好的条件,他们要限制自己的行动,只能靠绳子绑着,这样一来丧尸可以咬开绳子,普通人却来不及,幸存下来的人完全就是瓮中之鳖。而且谢琰也没有想到,这些丧尸的行事会这么生猛。

越想,谢琰就越觉得愧对这些无端死去的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建议,他们可能还会有一些存活的几率。

谢琰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握着斧子的手也无力地下垂,任由斧子掉在地板上。

秦雨若注意到谢琰的变化,也不禁联想到了什么,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不像之前一样冰冷,温柔地说道:“没事的,不怪你。世界末日就是这样,就算你不说,结果也不会差很多。”

谢琰自嘲地笑了笑,暗自心想:“没想到,自己这个为末日做了这么多准备的先知者,还不如秦雨若看得透。”

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谢琰又捡起地上的斧头,开始四处搜查起来。他楼上的这户人家的基本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夫妇俩都是高薪阶层,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儿。

他们进门之后没有看见小女孩的尸体,也没有再听见丧尸的动静,这个小女孩儿十有八九还活着。

果不其然,谢琰很快在一个卧室的衣柜里发现了正在熟睡的小女孩。从床头柜上的药瓶来看,应该是被她爸妈喂了安眠药。

这个举动,说对也错,说它错,却导致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如果小女孩变成丧尸,安眠药是没有作用的。

好在她足够幸运没有变成丧尸,也因为熟睡在衣柜里而有幸活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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