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打斗,偶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女人的面上,不知是谁的血?她只想逃,而三人却紧追不放,她着急的直朝窗口靠近,灯火逐渐强烈,房间一下通明,嘈杂的脚步声全朝门前逼进,不妙,人越来越多了,再不走只怕就没机会了!
“桐儿,快撤!”尖厉的嗓音贯穿夜空。
“休想逃!”假叶昕络步步紧逼,大门猛然打开,更多双脚朝她迈近。她半侧过头,余光洒向身后,后面是虎,那前面就是狼,前有狼后有虎,今天是在劫难逃,唯有拼命!
她撒开腿,快速的向前方攻去,又是温热的液体,溅上脸让她心里一缩。为什么没有突破口?她就不信防守会如此紧凑!对了,她还会用毒,手胡乱颤抖的伸入袖中……
“娘,救我!”
是桐儿!
女人吃惊的一扭头,发现桐儿已中手刀,身子软软倒下,被一群侍卫伏住。而此刻的一分心,也让她尝到了苦头,肩头一麻,混身动弹不得。大穴被封,她急迫的运气,冲不开,完了,这次真得完了!
假叶昕络呵呵笑着,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跳到一个个子矮小的侍卫跟前,跪拜道:“皇上,属下不辱使命,已将两名刺客擒获!”
“好,做得好!”熟悉的女声飘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叶昕络。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
“太上皇,太皇太后,你们一回宫,怎么就和朕玩起了刺杀这种游戏?朕的龙床可被你们弄得一团糟!”蓝雨一脸笑意,玲珑身躯从高大人群中钻出。先前场面混乱,刀光剑影,她将自己藏匿于暗处,连发号施令都由人代劳,就是怕某些人狗急跳墙,威胁到她的性命。
轻轻揭开梁鸿越的面纱,他像个孩子般熟睡,一脸安祥。想到刚才那张吃痛的脸,捂着头痛呼“不要。”犹如针尖触及她的心,混身一颤,心在瑟缩发抖。
他会为她挡司徒水月的剑,为她痛苦不安,他真的失忆了吗?为什么在触及她的安危时,他会反应的如此激烈?
这些真令她意想不到,心中淡淡清甜弥漫,羽睫下那双水眸锁定在他脸上,溶化成一股柔和的温暖。
夜,在灯火通明中绽放,那一触即发的火焰映照着黑暗中的每一个人。虽然这里有很多人,但主角只是那么几个……
司徒面目狰狞,目光咄咄逼人,她尖刻的说:“哼,这江山本来就是我儿的,谁知道你使了什么阴谋手段谋朝篡位?我此次不过是替我儿夺回江山罢了!”
蓝雨微微一笑,也不怒也不恼,静静的走向她。知道她被点穴,才敢大胆走近,一把扯下她的黑面纱,将一盏蜡灯移近,灯光刺得她微眯起眼,那眼中盛着满满仇恨。
蓝雨指着烛火下司徒水月那张清晰的脸,转向众人问道:“这个女人大家可曾认识?先祖皇帝的嫔妃之中可曾有过这一位?其实我们可以把宫史找来细细查找,如果查不到这个女人的记录,那么,朕想问,你为什么又说自己是皇帝的母亲呢?”
蓝雨对上司徒水月的目光,陡然凌厉,字字如刀:“如果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你是皇帝的母亲,那么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纯粹就是妖言惑众,朕完全可以治你死罪!”
“你想一手遮天,胡做非为?”司徒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今非昔比的小女子,怎料如今手段如此强硬,这倒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胡作非为的是谁?”蓝雨嘿嘿一笑,冷意尽透,“朕是有法可依!”
司徒水月怒瞪了她一眼,眼角瞟向梁鸿越,厉声道:“大家不认识我,可是不可能不认识面前这位,他就是鸿邺皇帝,你们以前都是他的部下,为什么如今要帮助妖女对付自己的主子?”
“他是鸿邺皇帝,他身上流得是皇室血脉,可你不是先祖皇帝的妃子,你又怎么可能是他母亲?”蓝雨反问。她虽清楚梁鸿越的身世,但却不想当众点穿,毕竟那太不尽人情。可是,对于司徒水月,她却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司徒水月一时语塞,她也不能暴露梁鸿越的真实身份,否则还真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蓝雨见她不说话,嘴角又拾起笑意,“朕本来是非常仁慈的,都准备封你为太皇太后了,不管你是否是先帝的母亲。可是,你呢?如何对待朕?这深更半夜跑进朕的寝宫,对着床就是一顿乱砍,幸好朕早就猜到你们图谋不轨,不然,岂不做了你的刀下之魂?”
她说着,心中涌上一股怒意,对于此事,她十分介怀。幸好自己早有防范,不然不早成了刀下亡魂,连个全尸都未必能保住。
“呸,阴险!”司徒水月唾了一口,蓝雨嫌恶的指着她说:“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朕不义!来人,将此妖妇打入天牢。”
“桐儿……”司徒水月激动的大叫:“你敢趁桐儿昏迷之时治我的罪,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有时候母子之间似乎有心灵感应,在司徒水月大叫的同时,梁鸿越也微眯着双眼,似乎听到她的召唤,从昏迷中清醒:“不要伤害我母亲!”
蓝雨肩头一颤,扭头望向他,他的眼睛里透着无限惊慌。还记得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他很少因为其他人惊慌过,独独只对自已,有着不同的眼神。她记忆中的梁鸿越,一直都是个处事不惊的人,可是如今,他真得变了。她径直走向他,对上他的目光,严肃的说:“她不是你母亲!”
他有一刻愣住,待转头看向司徒水月时,司徒水月气愤的大叫:“桐儿,不要相信她,我真是你母亲!”
“你是先祖皇帝的儿子,可是先祖皇帝并没有这样一位妃子。”蓝雨感觉自己像个坏女巫,正在欺骗着无知的小孩。
梁鸿越看看你,又看看她,最后目光定格在蓝雨身上,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那软软的感觉竟让她一点点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