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过正值清晨,早朝还未下,一般而言早朝到中午才完全结束,他们来的也不知是否算是好时辰,本来赵牧之是打算下午再去的,两三个小时也不过是他给的一个大时间,不过林耿媛既然要求这个时候去,那他当然也不会反对。
皇城守卫很清楚的能看到与平常士兵完全不同,甚至他看得到其中,甚至一个小队长都有初级武将的样子,原来除了隐士外,皇城和军队甚至一些NPC贵族家养的也有相当部分武将,怪不得在外看到所谓一比三十比例根本不对劲,他之前还有的些许奇怪,此时倒是一点也没问题了。
在这里林耿媛的嚣张都收敛了很多,却是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周围观看,他询问为何,林耿媛一本正经的嘲笑他,“这可是真正模拟出来的皇城,比那些所谓的大片强得多了,要知道我们平常看到的皇城古庙都不过是一些被抢过、被拆毁过的地方,哪能和这里比。”
轻笑,他居然忘了她最喜欢的东西,以及留在他这里最初的理由,这帮家伙非得去专心练级,你陪我去看风景,顺带要保护好我的生命安全!
她最喜欢的就是旅游,看过华夏乃至世界相当部分出名景点,看到这里不同的美景当即就被吸引过来,要求帮过忙的独龙之舟为她保驾护航,却遭到婉拒,这才跑到自己这里的,碰到完好的华夏都城,甚至是皇城之中,这最完好无损的壮丽景色,她当然不愿错过。
这里是王都,诸侯王的小皇城,却少了华夏传统意义上的太监之职,或许是不让他们看到,毕竟这是一种耻辱,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东西,放在3D上或许还能接受,但在这里华夏可没多少人愿意看到,就如王城的跪拜礼仪一样,大抵都和谐掉了吧。
一路上有陈王的手令,倒也没有人拦着他们,当最后一个宦官打扮的少年将他们带大殿,此时正值早朝将末,真正所谓朝中大事处理的差不多时候,赵牧之来的还算恰巧。
林耿媛还仔细打量过,却只见那宦官微微一笑,“我只是个传话的,不要太过在意我们的样子,很快就到了,那边只要听到喧你们进去,就进去好了。”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并非真正官宦才会有的声音,而林耿媛却低声说道,“比想象中小了好多……”
显然很不满意,就算只是个诸侯王的王城,居然只是这样,赵牧之给了他一记暴栗,“这是战国纷争,所有国度都很节制的好吧,像古时那些暴君建造的阿旁宫之类的地方,绝不是现在这些诸侯王敢造的。”
小声应哼,却以更快的速度予以还击,这妮子无论如何是不肯吃亏的。
还没等他有还击的时间,嘹亮的声音已经从那小具规模的小朝堂中传出,将衣物理理,一脸正气的走了进去,没有甚至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而林耿媛却是抱着怀疑态度跟进。
赵牧之无疑是个充满矛盾的人,不喜欢人群,却对这种万众瞩目的世界没有丝毫恐惧,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甚至能在第一次站在无数人面前时毫无拘束,与对面分明是他身份远不能及的存在,依旧能面不改色。
无论他们在台前台后是否有紧张,但只要站在台上,便是最强的发挥型选手。
“草民牧之见过陈王。”微微拱手,双手自然下垂,眼角余光从容打量站在这小朝堂之上的人们。
“草民林耿媛见过陈王。”同样无所拘束的林耿媛甚至更大胆仔细的观察这里的一切。
朝堂上那最威严的王上除却一身黑色衣袍,腰系佩剑,左悬玉阙,却几乎再无更多装束,象征皇权的很多东西都是战国之后才会被放到表面,很简朴的样子。
左右两排大臣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两个被传召而来的“草民”,正如他们正在打量自己一样。
文武分座,却从座位上足以看出这些人的尊卑,显然在战国的大背景下,除了文首依旧位高权重,能隐隐与武将分庭抗礼,其余文臣却普遍不如武将,位于武将之首的更是一剑眉星目的中年俊男,刀削般冷峻的脸庞,以及哪足以看穿一切的眼神,都无一不在彰显他的身份,陈国首将广将军广袤!
“今日朝会,既然这位小将军来了,那孤就为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在六方县域内挫败晋国先头部队的牧之,而且还派小股部队深入晋国,搅得晋国多处不得安宁,虽说只是个安家村村长,却无疑是个良才,诸君以为如何。”
“小将军一表人才,果然真少年英雄也……”
……
一通赞美之声从帝王之左,他们之右传出,却大抵是那些没什么权能的文臣,无论是文首还是武将,大都面无表情,唯一有的大抵就是对其不屑。
七国之中略有强弱,但国力相差不多,且关系错综复杂,大规模的征战需要防备林家,且大抵还没有个理由,作为将军,他们多次请战不得,却被这么个平头百姓抢了头筹,不高兴是肯定的,赵牧之惶恐谢道,却不知陈王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既是如此,孤欲封牧之为牙门将军,作为我国的边境之臣,以防晋国狼子野心。”
对那些武将的不满视而不见,反倒很平淡的抛出这样一个重磅炸弹,能坐在这里的又有几个看得上所谓牙门将军这等杂号将军,但这却是个态度,对武将的重视以及对诸人的一种提点,赵牧之分明看到两个三五大粗的将军不安的看向广袤,而这位广将军也是眉头微动,他的养气功夫极好,作为最位高权重的将军,受猜忌是肯定的,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位主公居然想在战而不战,和而不和的时机向他发难。
“诸君以为如何。”
良久的空档让陈王颇为不满,但连那群平日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都没几个愿意强出头的,何况文首也觉得此时这么做不太好,连他都是如此意见,文臣系统当然也没什么第二种声音,这可不是方才只夸赞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问题。
“草民领旨谢恩——”
不等广将军思索并作出回答,赵牧之朗声答道,将这还未完全定下的决策肯定,陈王此举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肯定得罪死广袤了,那索性得罪到底,彻底倒向陈王这边,陈王和广袤的矛盾显然不小了,在这种站队的时候,特别是被逼到这种份上,依旧犹豫不决,后果便是双方都得罪,那他要么直接起事,被夹在陈晋两国之中直接被消灭,要么就索性离开,再无第二种应对方法。
广袤也是一时目瞪口呆,此人居然如此大胆,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台阶,一个能让他暂时不做决定的台阶,毕竟更像是误会,微微点头。
陈王显然对广袤早已没什么好想法,正想彻底以此打压广袤,对此番结果当然不够满意,正想继续争论,却被文首以另外一件事强行拉开话题,有礼官小声提点赵牧之二人站于所有人之末,不再引起人们注意。
而赵牧之分明看到文首在他偷偷往后站的时候投来赞许的目光,此时陈王与广袤生事,明显不智,赵牧之此话无论动机为何,却该是最好的结果,谁让他们的王不够识得大体。
本来早朝就已临近结束,瞎扯一通在陈王想起他们之前,便已然到了下朝的时间,陈王的肚子已经在咕咕抗议的时候,他也不再愿意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