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剑回到家里,洗了个冷水澡,因为陈安只准他以后用冷水洗澡了,美名为锻炼身体,磨练意志。
初入修行,没习惯洗冷水澡的谭书剑还是觉得冷水冰凉刺骨,洗个澡,完全是透心凉。
早饭期间谭书剑整整狼吞虎咽了六碗米饭,以雷霆之势,风卷残云般的速度。
把老儒生和丽娘都惊呆了,还害得陈安没得饭吃。
虽然他一两餐不吃没关系,可是陈安觉得他是故意的,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那边吃饱了的谭书剑悠闲地打着嗝,一脸悠哉惬意的看着陈安,而陈安默默的把这一幕记在心里了。
“丽娘!以后每次多做些饭,因为我也要吃。”陈安说的时候狠狠地看了一眼谭书剑。
“好的!”丽娘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好听,就像她现在的人一样,满面红光,整张脸像红透了的水蜜桃,透着浓浓的幸福。
“奥!对了,爹!这个你吃下去!”陈安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玉盒,打开,拿出一颗珠圆玉润的红色小果。
“这是什么?”老儒生伸手接了过去,摸着这颗并没有什么香味的果子。
“这是增元果,这个估计能增寿十年,是我无意中找到的。”陈安随意的说道,却没有说出在得到这颗增元果之后的惊险。
老儒生看了陈安一眼,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颗果子既然这么珍贵,那么隐藏在它身后危险也是成倍的增加。
儿子的心意,自己怎么能不接受,自己吃完,活的更久,才是最好的话语。
老儒生把增元果吃下去,一旁的陈安伸手按在他背上。
真气如一股暖流般缓缓透入老儒生的身体,助他更好的消化增元果的珍贵营养,以免浪费掉。
陈安还顺便替老儒生做个按摩,疏松一下日渐不灵敏的筋骨。
不久之后,老儒生明显的年轻了许多,斑白的发丝低端隐隐有了一抹黑色,褶皱失水的皮肤有了些许弹性,变得光滑细腻起来,这样的老儒生看起来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陈安欣慰的笑了笑,可不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懊恼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能为自己老迈的父亲取得比增元果更好的东西。
十年时光终究会过去,似乎不想离开的还是会离开,留也留不住。
往往在世间也是一样,珍贵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容易失去的,平凡无价值的事物往往要比珍贵的东西存在的长久的多。
所以我们要懂得珍惜,珍惜该珍惜的一切。在趁着你还有机会的时候,别让自己在失去它之后后悔莫及。
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是永恒。
“安儿!有了你这颗果子就够了,为父并不需要更好的东西,十年时光,可以看到你娶妻生子就够了,这辈子活得就没有遗憾。”老儒生似乎看透了陈安的心,知道了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陈安没有说什么,可是身边的谭书剑知道自己必须为爷爷做些什么,紧紧握了握手,记住了这一幕,把它深深印在了心间。
……
不一会儿,雷天、邓晖和赵杰他们过来了,约好的一起去断峰那查找线索。
几人出了雀城南门,往断峰那径直而去。
小溪蜿蜒,流水潺潺,溪水碧绿,清澈见底。
这就是那道瀑布形成的小溪流,越过溪流,走近原本深潭所在地位置,众人看着依旧高大挺立的断峰,石峰上常年被雨水淋湿,生长着厚厚的青苔,使得断峰底部异常的滑溜。
原本宽大的瀑布已经变成窄窄的河流从上注下,打在涯底的石峰上,“哗!哗!”作响,完全没有了瀑布的那种轰隆声响,使得整个风景变得干燥无味,了无生趣。
五年来,石峰被水击打的那面,异常的光滑,已经凹进去非常多,峰底也被散落的水柱重新冲出一个小潭,几丈方圆,掉落的水柱冲击的潭中直冒出大量的水泡,像是水沸腾了一般。
“他娘的!这么高的峰也被击断了,老子可干不来。”邓晖抬头惊叹道。
其他人望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心里却少不了震撼,即使是再一次观看。
“安叔!我想先去我家那里看一看。”谭书剑看着石峰心情莫名的低落了起来。
“嗯!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先上去看看,我随后就到。”陈安对雷天他们说道。
“嗯!”
“好的!”
他们没有问陈安去干什么,他们知道陈安既然带谭书剑来,自然有他的原因。
……
看着有些破旧的小屋,谭书剑推开围栏,走了进去。
围栏中,平地上,小草已经冒了出来,欣欣向荣,一片生机。谭书剑已经接近十天没有过来了,这让小草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谭书剑踩过青绿的草儿,往前走去。
看着门槛上的一封微微泛黄的信,谭书剑的心异常的沉重,弯腰拾起了它。没有看,默默地放进了怀里。
从门缝里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房中除了灰尘,别无他物。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如旧。
“吱呀!”一声,推开门,谭书剑率先踏入了房中,房中旧物依旧。
拍落了新盘出来的蛛网,谭书剑仔细的搜寻了起来。可是始终没有看到那渔网,就是连一根破旧的渔网细线谭书剑也没有找到。
如果有的话,他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渔网明明在,只是后来被老鼠啃食了。
没有,没有……
谭书剑心中充斥着这两个字,他茫然了,不知所措,只能闷闷地坐在门槛上,低头,失落。
“书剑!这样你就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吗?男子汉就要振作起来,你的梦想,你的使命,你全忘记了吗?过去的已经过去,无法挽回,你只能去把握住未来,把握住你应该把握的一切,不要再失去不该失去的。”
“你为你父母的事伤心难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应该堕落,放弃一切。”陈安在一旁出声道。
坐在门槛上的谭书剑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已经写了许久的信。
以前有些信,被雨淋湿了,墨迹混作一团,难以辨认,所以他不知道把这封信写了多少遍。
把信拆开,抽出里面折得整整齐齐的书纸,摊开来,他重新读了读,翻新了一遍记忆,自嘲一笑,好像在嘲笑人间的悲惨,自己的天真。
“嘶!”的数声,纸张已经粉碎,谭书剑伸手一挥,碎纸片化为漫天蝴蝶飞舞,清风一拂,碎纸片像振着翅膀飞向远方。
“让一切都归去吧!爹娘!你们走好!”谭书剑朝天大喊,眼中的泪水已经无声的滑落过脸庞,泪湿沾巾。
“断峰强者!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诛杀你于我的剑下!”谭书剑发出誓言。
没有呐喊,只有沉静。
“安叔!我们走吧!”说完谭书剑往断峰山巅而去,寻找那蛛丝马迹。
陈安关好门,拉上围栏,看着远方的挺拔身影,知道从这一刻起,世界即将因他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