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起于地……”再一次的凝力,叶问龙却感觉到烈火锤简直重愈千斤。
“心到念到神到,借大地之力,举!”叶问龙双眼陡然圆睁,突然感觉到,一股更加赤热的能量从足心涌起,以比先前快一倍的速度涌入右臂,五指一紧,手腕力凝,呼地再次将烈火锤抡了起来。
那一刻,叶问龙心中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烈火锤已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颐指气使,手随心动,锤随手动,呼,砰,准确无比地敲打在铁料的中央,锤子弹起,他的手腕和五指如同敏触般的微微颤动,竟然将那股回震之力完全御掉,而后五指倏地一紧,烈火锤惯性地弹挥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回弧,砰地再次敲打在铁料之上。
弹起,回弧,敲下,弹起,回弧,敲下……呼砰,呼砰,呼砰,均匀的敲打声落在叶开山的耳中,令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锻造天赋,好强大的锻造天赋,月珑,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的儿子,他拥有着远超我锻造天赋……”
看着烈火锤一次又一次地抡起落下,叶开山激动的眼睛都已模糊。
只不过,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当叶问龙二次锻锤的次数超过百次以后仍然显得很轻松之时,叶开山的激动变成了讶异,嘴巴张大着合不拢来。
“这是……人锤合一!”
“怎么可能?”
叶开山看到叶问龙越来越轻松的样子,挥锤之间就好像在舞动自己的手指一般,眼睛再次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管多好的锻造天赋,在引动大地之力激发出锻造天赋之后,第二次都很难锻锤超过百锤,因为就算是以五等体质的强度,也承受不了。除非是领悟到人锤合一的境界,锤随心转,手眼锤力达到圆润通的地步,那样的话消耗的力量会降到最低。
叶问龙能做到百锤之后仍然轻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达到了人锤合一的境界。第一次锻锤便达到人锤合一之境,这是什么概念?天才,绝对是锻造天才中的天才。
锻造天赋并不是后天能够培养的,与人类的先天体质有着极其微妙的联系,这是人类基因进化的一种神秘天赋,与大地有关,谁也解释不清楚。激发的力量用来锻造体器,能够融入人体之中,可通过善力进行攻击、防御、加速等,体器与人类修炼出来的善力就象天生的一对,神秘而契合。
有人曾分析,体器之中,蕴含着大地的某种神秘力量;而善力则是通过冥想修炼出来的,来自于天。一个天一个地,天地融合,这才是体器与善力成为最佳组合的原因。
两百锤,三百锤,四百锤……一千锤,两千锤……
当叶问龙锤到三千锤的时候,叶开山已经由惊喜变为了深深的确担忧。
人锤合一的境界虽说很妖孽,但极耗精气神和体能,叶问龙似乎已经进入了深度合一的境界,这种感悟极为难得,每一锤对叶问龙来说都是极为重要。但是这样下去,结果会是叶问龙精疲力尽,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就算是最后他晕厥过去,最多让他睡几天了,以前老师说过,第一次便进入深度合一的境界极为罕有,时间越久,他以后的成长空间也就越大,我岂能因为心软而把他唤醒。”叶开山最终选择了没有唤醒叶问龙,而是转身出了石室,去准备一些东西。
只不过叶问龙的情况却有些特殊,不要说叶开山不知道,连叶问龙自己目前也还不知道。在不断的锻锤之中,当他的体力每一次即将要耗尽的地时候,他的右臂深处总会涌出一股淡金色的光芒淌向他的全身,不断洗涤着他的经筋脉络,强化肌体,而后,体内又会激发出新的更加强大一些的力量,让他继续锻锤下去。
而叶问龙下意识里一直记得父亲的话,“只要不昏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得给我锤”,于是不管多么难受,他都要撑着,他一次又一次面临着体力严重透支的痛苦和折磨,一次又一次处在精神崩溃边缘。浅金色光芒的洗涤而令得身体激发的新力量,对他的身体虽然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对他的精神而言,却是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折磨。
三千,四千,五千……一万,一万一……一万六千……
“轰”
十多小时之后,当落锤次数达到恐怖的一万八千七百六十二次时,叶问龙已经承受了将近两百次的精神崩溃碾压,体内精气神的本源似乎都被完全抽空了一般,烈火锤最后一次准确无误地敲击在已经变成了只有小指头大小的银白色渣料上,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叶问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以后的事。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上几个破开的洞口照射进来,叶问龙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一看墙上挂着的钟,迟到了,然后他手一撑,嗖地从床上跃下。
“砰”
叶问龙一头撞到了墙上,哎呀一声,捂着额头痛嚷起来。
“芝麻呱啦的赞,这什么况?”叶问龙瞅了瞅床铺,又看了看墙,迷糊不已。
他的房间不大,床椽和墙的距离却也有两米,刚才这么一跃,平时刚好是跳下床来,可是今天却直接越过两米多的距离,额头撞到了墙上,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不用奇怪。”叶开山走了进来,看着他那错愕的样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老爸,这是怎么回事?”叶问龙摸了摸头上微肿起的包,又是兴奋又是迷惑。
叶开山道:“你那么天第一次锻锤就进入了深度人锤合一的境界,一共锤了一万多锤,我想是你先前喝的那瓶生命冰髓的药力被你在一次次体力极度透支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被激发了出来为你所用,改变着你的体质,这才让得你的体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力量自然也就大了很多。
“我都想不到,生命冰髓竟然可以在这样的方式下二次改造人的体质,看来老天待你不薄啊!”
其实叶开山也只是说对了一半,叶问龙当初一口气喝下一瓶多达二十六滴的生命冰髓,只被他吸收了不到百分之一,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冰髓能量,都被他的右臂淡金色的神秘能量吸收了去。而他体质的第一次改造,是在住院昏迷期间右臂中神秘能量的作用。
这一次锻造天赋的激发,已经与叶问龙有着某种微妙联系的右臂淡金色神秘能量,在每一次叶问龙面临体力透支的崩溃边缘时,便以反哺的方式释放出经过其处理的能量,刺激、滋养、再次改造着叶问龙的体质,经过十多小时近两百次的改造,叶问龙的体质其实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尤其是在他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之下,他的精神层面可以算是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可以说,叶开山误打误撞在这个时候激发他的锻造天赋,时机选择的太好了。
叶问龙喜道:“爸,真的吗?那你说我现在的体质有没有达到五等?”
他一边问一边伸展着身体,感觉到比起昏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检查过你的身体,按照估计,你现在的体质应该达到五等了。”叶开山笑道。
“耶!”叶问龙兴奋地跳了起来,“咚”,哎呀一声中,他的头又撞到了屋顶。
“你这孩子,瞧把你乐的。”叶开山看着苦下脸的叶问龙,笑斥道,“体质提升,弹跳力也会相应增强,现在你弹跳力,至少比以前强了一倍以上,所以你得慢慢适应一下。不过能不能达到五等体质,要等测定以后才知道。”
“哎呀,我要迟到了,放学后再说。”叶问龙再次瞅见墙上的挂钟,三两下穿上鞋子,嗖地冲出了房间,脸也没洗就冲出了家门。
“这小子……”叶开山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身影,笑骂了一声,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骄傲之色。
月珑,我们的儿子,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啊,既然他不甘于平凡,那就让他去闯吧!
“什么,一个星期了?”叶问龙急匆匆地赶到学校冲进教室,同桌的小炮便问他这一个星期去哪了,不是说早就出院了吗,弄得叶问龙大惊。
“不会吧叶问龙,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少装了,找借口偷懒就偷懒了,敢做不敢认,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小炮笑骂道。
“是啊,叶问虫,那天我还听见班主任接的电话了,应该是你老爸打来的,说的就是帮你请假的事,班主任说让你好好休息,好了再来学校。”柳苡就坐在叶问龙前面,闻言回过头来说道,“我看班主任对你请假的事也没怎么在意,看来你来不来,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另一个男生笑道:“叶问龙这成绩,上重点高中很难了,来不来影响不大。”
班上的同学跟叶问龙都洽得来,看到他回校,班里的气氛立即热闹起来。
“叶问龙,你没事了吧?全好了?”古心冰的位置要靠前一些,不同组,叶问龙又是从后门进来,听到吵杂声,才知道他来了,站了起来走到他前面看着他问道。
叶问龙闻到一缕醒人的馨香入鼻,抬起头来,目光一掠,心里暗赞不已,原来班长真的很漂亮。
长发扎成马尾吊在后面,白色条纹的波领上衫略显宽松,但身材的曲线仍然隐约可见,浅色的碎花长裙盖到小腿肚,略紧的裙子包裹着青春浑圆的娇臀,勾勒出完美迷人的曲线……
“咳咳,死叶问龙,问你呢,干嘛不应,看哪去了?”古心冰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想起那天在洞中的羞人场面,心里又羞又恼,心想这死叶问龙脑子里肯定在想什么龌龊事儿,便啐道。
“班长大人,叶问虫肯定是被你迷住了,哈哈!”旁边同学大笑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