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着百合花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小沫,紧紧抿着的嘴透露出内心的孤傲不羁,“你醒了!”
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想起了自己晕倒,小沫赶忙下床,“谢谢你,我要回家了。”感觉有些站不稳,头晕晕的,一只大手伸过来扶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医生说你是睡眠不足加营养不良,你应该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吧。”他的手很热,眼神锐利的让小沫感觉很不舒服。
她试图挣脱他的手,“谢谢你把我带回来,还给我看医生,但是现在我要回去了。”可是她的双腿发软,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身体倒下去。
胳膊被用力拉扯,她整个人跌进温暖的怀抱,“你确定现在能走吗?”说着竟然把她拦腰抱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床上。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小沫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很好闻。
慕天盯着她的眼睛,“在夜店里喝酒戏弄男人,拉住我问是不是要上床,那样的你似乎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
小沫一愣,突然想起了在夜店那晚的荒唐事,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帮她解围的那一个!还不等她再次说谢谢,慕天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打量屋子里的摆设,简单高雅一尘不染,可以看出主人脱俗的品味。她试图再次下床走动,却感到头晕目眩,接连几天的不吃不喝透支了她的身体。
“固执的女人!”慕天端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放着一碗白粥,一碟小菜。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抱着小沫上床,把靠枕放在她背后靠着。
“干嘛对我这样好?我们是陌生人!”小沫防备的问着,眼里充满了探究和不信任。
慕天看着她戏谑的说:“你在害怕?几天不吃饭,把自己弄成半死的样子,不是应该无所顾忌了吗?”
“我没有害怕,只是不习惯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小沫皱着眉头。
慕天没有回应,把托盘端过来,“想要尽快离开就要好好吃饭,有了力气才能走路,才能活下去!”
小沫抬起头迎上他眼中的关心,顿时心被温暖包围。现在的小沫极度需要别人的关怀,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让她感激涕零,唯有从别人身上得到温暖,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冰冷的心。她顺从的接过晚饭,大口的吃起来,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填。
“慢一点,吃些小菜!”慕天轻声说着。
看着面前这个连吃饭都哀伤的女人,他一向冷酷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好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这样的想法让他自己都吃惊,站起身走到门口,“吃完睡一觉,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然后走出去。
吃饭完的小沫躺在床上,被子里特有的男性气息莫名的让她安心。不一会儿,她沉沉的睡着了。
沉积了几天的疲乏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她睡得很香。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想到自己还在陌生人家里,忙起来整理好床铺。轻轻走出屋,这才发现自己在二楼,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别人。
“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她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
看来他出去了,自己这样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不太礼貌。想到这里,她上楼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冲洗干净放进碗筷里。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青菜和鲜肉,动手做了两个小菜,煮了一些米饭。
找到便签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出房子把门关好。小沫站在别墅外面,发现这里离海很近,可以清晰的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风裹挟着海水的味道迎面扑来。远处的大海在月色下黝黑的有些瘆人,小沫打了个冷战在马路上疾走起来。
对这里很不熟悉的她似乎迷路了,越走两边的树木越茂盛,隐约听到猫头鹰的叫声,让她不寒而栗。
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她镇定了一下,又沿着原路往回走。
此时的慕天刚刚进家,闻到一股香气走进餐厅,看到桌子上的纸条拿起来,“XX先生,谢谢您两次出手相救。无以为报,特意做了晚饭,请好好吃!季沫留。”
季沫?好美的名字!透过娟秀的字体,他看到了那张典雅赋有韵味的脸。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吃进去,味道很好!不过他却吐了出来。
突然他一皱眉,菜还是温的!赶忙拿着车钥匙走出去,这里偏僻,大白天都很难叫到车,更何况是晚上?她要是胡乱闯迷了路,可就糟糕了!
他开着车沿着马路寻找起来,开了一段不见人影,估计她走不快就折回来往相反方向开。
小沫越走越害怕,风吹过路边的树,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枝叶摆动像魔鬼在张牙舞爪。她在马路上跑起来,突然脚一痛,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她挣扎了一下,却脚痛的站不起来。远处车灯闪烁,一辆车子缓缓驶来,小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遇到坏人,她难逃一劫。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来,慕天从车上走下来,他的出现让小沫松了一口气,眼泪涌上来。
“别哭,我会保护你的!”慕天弯腰抱起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愫。
保护我?这句话好耳熟!小沫的眼泪更加汹涌起来,她窝在慕天的怀里呜咽着,许多往事出现在眼前。
慕天听到她在竭力抑制哭声,像小猫一样抽泣,心疼的不得了。看来她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感,应该让她好好哭一场。他轻轻拍着小沫的后背,慢慢把她放进车里,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车回去。
到了别墅门口,抱着她进去。
“谢谢你。”小沫抽泣着说。
“坐好,我给你擦药酒。”慕天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把药酒倒在手心轻轻揉着她红肿的脚踝。
小沫愣愣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眼泪又滑落下来。
季沫的眼泪滴落在慕天的手背上,还带着温度。他抬起头,轻声问着:“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