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我错了,您听我解释……”他迫不及待的低声忏悔。
季沫眉头紧蹙,声音有些颤抖,“等小杰回学校再说!”说完进房间换衣服。
薛海洋明白季沫是不想让弟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或许还有转还的余地,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一丝期待。
“小杰,你喜欢吃什么?姐夫给你下厨!”他跑进客房讨好地说着。
“早上姐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没有吃完,晚上就接着吃吧。姐夫,你出差回来应该累了,就别忙了。”季杰体贴的说着。
他赶忙笑着说:“不累,不累!你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怎么能让你吃剩菜。”说着冲进餐厅收拾碗筷,又露胳膊挽袖准备下厨。
季沫在卧室里听到他的动静,一直没有出来,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当着弟弟的面就哭出来。深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要忍住,然后走出房间。
“姐,你去厨房帮帮姐夫。”季杰看到她进去,轻声说着,“我看他眼睛里面有红血丝,脸色也不好,一定是累着了。”
“没事!姐陪你聊天。”季沫言语闪烁着。
季杰把她推进厨房,“我去网上和同学聊天,你们一边干活一边叙说离别之苦。”说完笑着离开了。
厨房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海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伸手抓住她的手,“小沫,我……”
手被甩开,季沫的声音冰的吓人,“小杰走了再说!”
“我……”他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往下说。看到小沫择豆角,他忙抢过去,“我来!”小沫去淘米,他上前一步,“等下我来!”
“别这样卑微,会让我更不好受!”她咬着嘴唇,忍住眼中打转的泪水。
“小沫,我……”海洋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难受极了。
季沫转身逃出厨房,把自己关在卧室,眼泪流下来。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呜咽,因为隐忍双肩不住的抖动着,赶紧擦干泪水,不想让弟弟担心。面对薛海洋,她做不到冷静,做不到漠然。一想到他曾经搂着别的女人缠绵,心痛到窒息,眼泪就不受控制。
“姐,同学打电话说那家公司约我面谈。我要走了!”她听到季杰在喊,赶忙整理一下头发走出来。
“有消息打电话回来,不要轻易签合同!”季沫不放心的叮嘱着。
季杰风风火火的穿鞋,顾不上抬头,朝着厨房喊:“姐夫,我先走了。”
薛海洋扎着围裙走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摞人民币往他的手里塞,“小杰,没钱就往家里来电话。”
“姐夫,我不要!”他坚持拒绝着,“如果这份兼职谈成了,我周末就没有时间回来了。你们有事打电话给我。”说着匆忙离开了。
看着弟弟离开,季沫心里有些担忧。
“小沫,他已经是大人了,你不用太操心!”他轻声安慰着。
季沫扭头看着他,现在听到他安慰体贴的话,怎么会这样恶心?他对那个女人也说过吧!季沫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暧昧的画面,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了。
“小沫,你听我解释,我向你坦白,向你忏悔!”海洋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在微微发抖,急忙扶住她的肩膀。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她无力的说着,绝望的眼神让海洋的手僵住,然后沮丧的缩回去。
“我跟她……”
“你们上过几次床?”季沫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不要跟我说谎!”
“不记得了。”
不记得?季沫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攥紧的拳头里有血丝渗出来,眼泪决堤!他就不能骗自己只有一次吗?为什么要这样诚实?
“小沫,我只爱你一个人!相信我,我们只是逢场作戏。”他哀求着,申辩着,希望小沫能原谅他。
季沫拖着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走进卧室,“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海洋看到门后那个孤单悲凉地背影,心像被鞭子抽打般难受。
“小沫……”
“砰!”门被关上反锁,他们被阻隔在两个世界里。
他靠着门坐下来,脸上充满了自责和懊悔。当他说出“记不得”这三个字时,分明看到小沫眼里的决绝。可是面对小沫,他不想说谎!他犯得错误他愿意来承担,只要能换取小沫的原谅,就是杀了他也无怨无悔!
“小沫,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话。”隔着门他轻声说着,“我犯下了该死的罪过,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我爱你,这份爱从来没有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本来这次出差回来,我就打算和蒋蔓分手,没想到……你放心,我不会要那个孩子,我会和她断的一干二净……”
门突然被打开,小沫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口,“薛海洋,你是个彻头彻尾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而出轨,为了救赎而扼杀一个孩子的性命,你真让我瞧不起!”
“我是个罪人!既然总归要伤害一个人,我不希望是你!多少骂名我愿意来扛!”他毫不犹豫的说着。
小沫听了笑起来,眼泪在眼角滑落,“你已经深深伤害了我!孩子打掉,蒋蔓消失,难道一切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你好天真!”
海洋伸出手试图抓住她的肩膀,她后退了一步,“不要碰我,我会恶心!”
“小沫,给我们一点时间消化这件事好吗?不要冲动的做决定,毕竟我们有六年的感情!”他继续乞求着,“想想我们的过去,有着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愿意用以后的日子来恕罪。”
“你没有资格提过去!”小沫喊着,“你扼杀了我们的爱情,玷污了我们六年的纯真感情。你走进我的世界,为我撑起一片天空,现在又亲手破坏掉,你好残忍!”她的泪水再一次滂沱,转身跑进卧室关上门,跌坐在地板上痛哭起来。这三天,她似乎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