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本宫与杨黛兰在此说话,啥时轮到你这个下贱丫头插嘴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从小跟着赵元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了,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随便配个小厮立即赶出宫去!”英太贵妃边说边挥手命紫衣卫上前拉人。
“太贵妃,开恩啊,秋月她.”春花吓得赶紧磕头替秋月求情。
“怎么,你也想.”英太贵妃阴森森地看着春花。
杨黛兰忙伸手护住秋月和春花,说道:“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她们无关。我愿随紫衣卫去大牢,请英太贵妃放过秋月和春花吧。”
秋月忙道:“不是的,那茶是我准备的,与夫人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的错!要罚就罚我吧!”
英太贵妃恶狠狠地看着她道:“哦?是你准备的茶?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
秋月昂然道:“我只是想替二皇子讨回公道!”
英太贵妃大怒:“下贱的丫头,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说替赵元靳讨回公道?简直反了,反了!”说着就快步上前欲狠狠地打秋月一巴掌,被杨黛兰伸手握住了手腕,英太贵妃更气,双眼爆出,怒吼道:“你居然敢碰我?!”
俞太贵妃立即向紫衣卫发令道:“还不快去抓住杨黛兰,救下太贵妃!”
紫衣卫闻言立即上前来抓杨黛兰,还有的去抓秋月预备把她带出去,杨黛兰只得放开了英太贵妃的手,却不愿被紫衣卫擒住,侧身避开。
秋月突然用力挣脱了紫衣卫,快速奔向最近的一根石柱,一头猛撞了上去,杨黛兰见状大惊失色,忙扑过去相救,还是晚了一步,秋月头顶开裂,鲜血直流,香消玉损了。
杨黛兰不死心,迅速点了秋月头颈处几处大穴欲止血,可是鲜血像喷泉一样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杨黛兰的衣衫,再一模,秋月早已没了鼻息和脉搏。
春花吓傻了,等缓过神来,手里的茶壶已经掉了一地,她踉跄地扑到了秋月的尸身上大哭起来。
英太贵妃也没料到秋月的性子竟如此刚烈,见惨剧发生在自己的寝宫中,多少脱不了干系,忙向俞太贵妃求助。
俞太贵妃冷静得多,对左右两旁的宫女吩咐道:“快去拿水来冲洗地面,再找没用的草席来将尸体搬走,不要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秋月是自己自尽而亡的,你们都亲眼所见,按照宫里规矩不能入土安葬,只能扔到火场里烧了,都听到了吗?”
俞太贵妃又使眼色让紫衣卫快点将杨黛兰带走关入大牢,紫衣卫便欲上前来拉杨黛兰。
杨黛兰听着俞太贵妃一番冷彻冰骨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飞腿踢开了上前来抓她的紫衣卫,一手抱着秋月的尸身,一手抱着春花,展开绝顶轻功,瞬间飞跃出了英太贵妃的寝宫,往马场奔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任由秋月的尸身被火焚烧,她要尽快在紫衣卫赶到前将秋月埋葬在广阔的草原上,让她来生能自由自在地活着,而不用再为奴为婢,受尽欺凌。
玉带河边仍旧停靠着以前专门接送阳平公主去马场的那艘熟悉的小船,杨黛兰不待船夫解套撑船,放下秋月和春花后,一切自己动手,快速划着小船向马场驶去。
到了马场,杨黛兰并不理会马夫们惊诧的目光,快速找到了逐日,将秋月的尸身放在马背上,然后拉着春花,飞身上马,双脚用力一夹马肚,逐日便往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杨黛兰驶进了昔日与赵元靳比试的那片小树林,回头见紫衣卫尚未追到,便下马与春花一起动手挖了一个小坑,将秋月的尸身掩埋了进去。
刚埋葬完毕,已听得远处马蹄声响,杨黛兰忙拉着春花上马离开了小树林,引着紫衣卫往另外一处而去。
杨黛兰在草原上兜了几个圈之后,确定紫衣卫没有找到埋葬秋月的地方,便带着春花回到了马厮。
已有十几名紫衣卫等在马厮旁,杨黛兰让春花先回永乐宫,自己任由紫衣卫带走,并不抵抗。
英太贵妃和俞太贵妃都聚集在龙华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长春太后,长春太后对着英太贵妃急道:“只是让你在杨黛兰敬茶时略摆摆架子杀杀她的锐气而已,你怎么就搞出人命来了呢?想那杨黛兰可不是普通女子,万一她发起脾气来,可能连皇帝都招架不住,何况你我?”
俞太贵妃宽慰道:“太后,怕什么,我们有紫衣卫在,谅那个杨黛兰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长春太后仍旧皱眉道:“杨黛兰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算我们杀了她,她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可是杨黛兰现在虽然没有了官职,但是她昔日挂帅西征凯旋而归,在朝中颇得赞誉,加之后来带兵对抗司马垂,协助皇帝登基,在军中威望甚高,如果她一心想要谋反,追随她的人还是会有不少,这些人一旦知道杨黛兰被我们害死了,说不定正好借口谋逆,到时候可能会威胁到皇帝的龙位。”
俞太贵妃沉思道:“那最好的办法是让杨黛兰有劲无处使,意志消沉,郁郁而终。她目前困在皇宫相当于在守望门寡,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昨日锦恬几个人去永乐宫大闹了一场,还打了春花一个耳光,可杨黛兰自视甚高,不肯与下人一般见识,但想她私下里一定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宫里的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传播流言蜚语,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三人成虎,吐沫星子淹死人。”
长春太后道:“可是因皇帝深夜去永乐宫之事?”
俞太贵妃道:“正是。皇上的一举一动宫里多少眼睛盯着呢,听说不只皇上,杨黛兰昨日还与三皇子去马场骑马了,二人在草原上骑了很久方才回来。”
长春太后惊道:“竟有这等事?杨黛兰既然已经与赵元靳结为夫妇,就应该恪守妇道,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居然还公然勾引皇上和三皇子,简直太不像话了。”
英太贵妃道:“既然杨黛兰如此不知羞耻,就把她关入大牢,永世不得出来。”
长春太后想了想说道:“不妥。她独自一人在大牢中比生活在人言可畏的宫中可是自在多了,而且那个大牢又能关得住她多久呢?还不如让她呆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就像俞芳所说,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众人正说着,侍卫前来禀告,说是紫衣卫带着杨黛兰已经到了龙华殿门口,长春太后便让带进来。
长春太后故作和事佬地说道:“黛兰,委屈你了,今日之事我已经责备了英慈和俞芳,不会再送你去大牢。至于累了秋月丫头的一条性命,本宫也会命人将她厚葬。”
杨黛兰淡淡地回道:“多谢太后明辨是非,还了秋月一个公道。如果太后没什么别的事,黛兰先告退了。”
长春太后见她手上、身上血迹斑斑,凌乱纷纷,忙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