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镇守南城门的羽林军副统领白寒松,听到相府来人急报赵二公子在聚仙楼外如痴如疯,心知自己这个妻侄甚得老太爷丞相赵普的喜爱,遂连忙调集人马赶到相府和赵大公子相会以为助力。不成想这枉使妖法的嫌疑人等竟然是工部尚书的二公子和靖远将军的三公子一行,更是新科在籍的举人,即将进行京试的仕子,这不由让他头痛,让他这羽林军副统领的名头也不能管用。耳听宋玉书质询,不由一阵犹豫道:“这个”。
正在此时,那红袍瘦老道轻飘飘的从马上落在赵大公子身旁,小眼睛瞄了瞄孔然浩等人,阴森森的道:“贫道可不管你等是何等身份,只要把那善使妖法之人交出来就好,否则贫道就只有得罪了!”
孔浩然暗自传音给孔忠,道:“孔忠,现在只有你出手镇他们一镇了,记住要将真元内敛,只凭妖体克敌,更要做到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让他们摸不清头脑。”
孔忠也传音道:“可是公子,小奴根本没学过任何武功招式啊!却不知该怎样出手才好!”
孔浩然道:“你放心,以你那强横的妖体,只要看准时机以强碰强,以直拳、勾拳为用即可。那老道分明也是只修术法的修真者,你只要压住他打不让他有机会施展法术,便是胜辉谖樟耍渌榭鑫易杂邪才牛
孔忠点点头,松开马缰,步上前来故作鲁莽的粗声道:“那来的杂毛,竟敢和我家公子这样说话,莫非是想让俺好好教训你一顿不成,哼!”
骏马墨玄、银雪在孔浩然的帮助下已经达到灵兽阶段,在马类之中便是马王也不过如此而已,那黄马的缰绳虽被孔忠放开,可是墨玄、银雪二马没有动静,它亦是连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那红袍瘦老道见他说了半天却只出来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憨人,而且还说说要教训自己的话,直将他气的眉毛都翘了起来。赵大公子连忙道:“师叔息怒,不过是个粗人而已,那能用得着师叔亲自出手。”他伸手一招,让两名羽林军士兵上前,道:“去,给我将那浑人好好教训一顿!”
两名羽林军士兵紧了紧护甲,阴笑着迎向孔忠,放言道:“小子,只怪你不长眼睛,近日就让爷爷们好好教导教导你,让你学会怎样说话怎样做人!”
孔忠大咧咧的扬起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呸了一声,道:“只来两个人还不够俺一拳头砸的呢!”他身材高大,足有八尺开外,比孔浩然尚高了半头,体形更是健壮,往前一站像是一座小山一般,那两名士兵身高才齐他颚下,光看驾势却是不及孔忠甚多。
那两名士兵均是羽林军中精兵,虽慑于孔忠身材高大健壮,可自持勇武过人却也不惧,相视一眼施展联手,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均是敌所必救之处。孔忠乃是千年得道狗妖,虽是不会武术技艺,但其修为何等了得,眈眼便看清两名士兵的破绽。他哈哈一笑,只一记直拳一记勾拳,却是正中两名士兵的面门。
“啊!”的两声惨叫,两名士兵划过两条抛物线,在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雨和数粒门牙,跌出两三丈远。赵大公子和白寒松均吃了一惊,两名精兵竟然未及一招便被孔忠砸飞出去,看他那轻松的样子好像还没出什么力。几名羽林军士兵奔到两名受伤者面前一探,报告白寒松道:“启禀白副统领,陈彪、牛枫二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白寒松目中残忍的光芒闪现,恶声喝道:“儿郎们,都给我上,非得把那蛮牛揍趴下不可,也免得堕了我羽林军的名头!”
那一众羽林军士兵大喝一声,士气高涨而起,擦拳抹掌的冲向孔忠。孔忠那里将他们放在眼里,哈哈笑道:“俺正愁着还没过瘾呢,这不正好给俺再练练手。”
他紧记孔浩然吩咐,将真元深深收敛在体内,只凭强横的妖体进行攻击,这倒正符合了不谙内功的外家高手模样,连修真境界达到“成丹”期修为的红袍瘦老道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孔忠迎着一位士兵冲了过去,也不去管他那当胸的一拳,只将粗壮的肩膀重重的撞向他。那士兵眼见自己一拳攻去,孔忠却是不顾只管向着自己冲撞而来,看着他那壮如山丘般的身体,那士兵心头不禁一阵发寒,却也是欲避不及,只得挥拳重重的砸下去,期盼着能一拳将孔忠给砸飞出去。
可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更因此而付出惨痛代价。他一拳砸在孔忠身上,只觉拳头一痛,紧接着一声脆响,一股巨大的弹力硬是将他的手肘给震断,他还没来及发出惨叫,只见一个庞然大物黑压压的撞上了自己,顿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喷洒出一片血雾。在昏迷前的刹那间,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心头:“这家伙简直强壮的不像是一个‘人’!”
羽林军的士兵虽非是武林高手,但是毕竟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在孔忠撞飞一个士兵的同时,已经有六名士兵配合着攻了上来。众士兵大喝着分工进行,两个士兵往下一扑紧紧的抱住孔忠的两条大腿,两个士兵各抱住孔忠的一只胳膊,一名士兵从背后骑在孔忠身上勒住了他的颈脖,最后一名士兵阴险的朝着孔忠肋腹处狠狠打去。
眼见孔忠受制,白寒松和赵大公子相视一眼,彼此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残忍笑意。赵二公子和其一众人在红袍瘦老道施法破解“天然媚惑”术后,神智也渐渐恢复了清醒,可是他们对冲上聚仙楼三楼的那段记忆已被孔浩然施法抹去了。此时,他们像是看热闹一般,拍着手连连叫好,直把赵大公子和白寒松听得皱眉不已。红袍瘦老道冷冷的注视着场中的争斗,两只小眼睛时不时瞄向孔浩然和胡灵儿等人,奇怪的光芒屡屡从眼睛中闪现。
以孔忠强横的妖体,那羽林军士兵的袭击便如隔靴搔痒一般。可是让他这修炼得道的妖体被寻常人类如此殴打,却是令他愤怒不已。他猛然间一声大吼,全身骤然一震,立时有五条人影惊叫着从他身体上抛飞出去。正在拼命攻击孔忠胸腹要害之地的士兵,方觉几道黑影闪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却已被孔忠单手提住束甲带举了起来。孔忠喝道:“俺不发威,真还把俺当作病猫了!”他瞅着面色一变的白寒松,将手中举起的士兵砸了过去,道:“呔,给俺接着吧!”
从另一边赶来的三名士兵还未及孔忠身旁便被震飞的几个士兵砸个正着,立马抱做一团躺在地上直哼哼,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
白寒松眼见场中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脑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人影惨叫着飞来。他身居羽林军副统领,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他双腿夹稳座下骏马,吐气开声迎着飞来的人影接了过去。右掌刚碰到那人影的衣襟,那料到砸来的力量出奇的大,竟如泰山压顶一般沉重。白寒松内腑一震,老脸不禁一阵潮红,座下骏马被巨力一压,身不由已的倒退数步,发出疼痛的嘶鸣。
那士兵束甲带被白寒松拿住,在半空中卸力的转了半圈抛在地上,早已经吓得七昏八素方一落地便晕了过去。白寒松却是无暇顾及手下士兵,刚才的一股大力已经使他内腑受到震伤,此时只觉嘴中一甜一口鲜血显些喷出口外,他赶紧闭上嘴巴盍上双目,立即运功调息起来。
赵大公子吓得一惊,不曾想到这四肢发达、老实憨厚的普通汉子竟然有这等神力。看他的模样分明是不谙内力的寻常之人,莫非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是这家伙分明只是力气过人和横练功夫了得而已。
孔浩然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孔忠一人对付九个羽林军的精兵而毫不费力,正是理所当然之事。胡灵儿、宋玉书、赵天龙却是拍手叫好起来,全然不顾周围旁观之人的惊讶和赵大公子、红袍瘦老道等的铁青脸色。赵二公子和几个富家纨绔子弟正在拼命叫好,谁知状况瞬间发生变化,他们张大着嘴巴愣愣的看着孔忠,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红袍瘦老道皱眉道:“尊驾好厉害的横练功夫!不过,若你们以为只凭这等粗劣技艺就可以无法无天,那就大错特错了。贫道还是那句话,你等将那善使迷魂术的妖人交出来,贫道今日就开恩放你们一马,否则哼,哼!就让你们尝尝贫道的手段!”
孔浩然淡然道:“道长说话好生奇怪,小生不知道长说的究竟是何意思?莫非道长认为我等几人中有谁善使什么,什么迷什么术的来着,那总要讲个什么证据吧!我等只是进京赴考的举子,应兄弟之请在聚仙楼相聚,赵二公子等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至于赵二公子等如疯似颠之状,其中详情如何我等并不知悉,还望各位大人名察!”
赵大公子上前两步,道:“这位公子好生厉害的口舌,我二弟等由三楼下来便是那等模样,你却一句不知推脱的一干二净,难道竟是出了鬼不成?我劝你等还是交出善使迷魂妖术之人为好,否则我相府必让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孔浩然淡然笑道:“敢情相府要以势欺人了!”
赵大公子冷哼一声,却未答话。红袍瘦老道冷然道:“看你等模样,莫非真要贫道动粗不可!也罢,贫道就略施手段,给你等点厉害瞧瞧,否则还当贫道是说着玩的。”
老道话音位落,孔忠已大喝着走了过来,叫道:“呔,杂毛休得无礼,看俺来教训于你!哼,竟敢欺到我家公子头上,不把你打成个猪头模样,你还道俺是吃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