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委委屈屈朝林氏辩解道:“夫人……”
“啪”的一声,林氏听也不听就甩了个耳光过去,“待会再收拾你。”打得赵姨娘不敢反驳,捂着脸退到一边。
“来人,大小姐不敬主母,我要请家法来侍候!”她发狠地看向苏曼初,才一会,就有丫鬟递上了鞭子。看来是有备而来,专门来给她挑事。
苏曼初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应对。
小环见苏曼初一脸泰然自若,仍然专心地搅着手里的饭菜,仿若世间所有事都比不上手里的东西重要,不禁有些着急地拉了拉苏曼初的衣角,悄声喊道:“小姐……”
苏曼初拍了拍她的手叮嘱了她几句,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林氏,见林氏拿着鞭子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有些悠哉悠哉地看着林氏,说道:“夫人,这玩意您使得动吗?”
林氏冷笑道:“不打你哭爹喊娘,我的姓就倒着写。”
苏曼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长了语气说道:“这林倒着写也还是林……”她悄悄朝小环使了个眼色,见小环领悟地点点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退到了门边,便半倾着身,挑衅地朝林氏说道:“怎么夫人,还不开始吗?”
“你这死丫头!”林氏狠狠地骂了一声,挥着鞭子,打了过来。
小环这时“嘭”一响,关了门,插好门栓,还贴心地上了锁。
苏曼初见状,捏着筷子,如仍飞镖似的先发制人地扔了过去,准确插在林氏的头上,吓得林氏脸色一变,拿着鞭子说不出话来。
苏曼初单手端着碗,询问道:“夫人,我这手功夫怎么样?”
“还不快给我拿下来。”林氏怒气冲冲朝姨娘们骂道,好半响才七手八脚把和金钗插在一块的筷子拿了下来。她握紧了鞭子,怒火中烧地看向苏曼初,“啪”的一声打了过来。“你找死!”
苏曼初身子一扭,灵活地朝姨娘们跑去。
林氏挥着鞭子不甘示弱,苏曼初敏捷地左躲右躲,就是躲在姨娘们身后不出来,一边躲还一边把手里馊饭往她们脸上扣去,一扣一个准,几乎无人幸免。
“怎么样,我这里饭菜如何,好吃吗?哈哈哈哈……”
姨娘们尖叫着要躲开,但个个被砸了个正着,砸得一脸馊味,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苏曼初意犹未尽地对林氏说道:“夫人,您要不要试试?”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碗抛过去。
林氏一听动作有些迟疑,连忙寻着地方躲,滑稽的样子惹得苏曼初又是一阵大笑。她一听便知道被苏曼初耍了,怒火万丈地挥着鞭子要打了过来。苏曼初趁着这个时机,悄身贴近她,猛地把手里的碗往她脸上用力地扣了下去。
一瞬间,林氏被那馊味呛得要窒息,手忙脚乱要推开苏曼初,苏曼初见好就收,满意地拍了拍手,欣赏起林氏脸上的杰作。只见她脸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不明味道,饭菜汁早已弄花了她脸上的妆,红一道,白一道,黄一道,五彩缤纷,哪里还是那个装模作样的丞相夫人。
“你这个小贱人!”林氏气得要发狂,攥紧帕子往脸上擦,但怎么擦都是一股馊味,难闻得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然而又听苏曼初说道:“夫人你不是要打我吗?”
“你给我等着!”她被苏曼初一激,也顾不得身上那股馊味,挥着鞭子就要抽过来。
“夫人,我在这里。”苏曼初趁机抓住其中一个姨娘,躲在后面朝林氏做了一个鬼脸,“啪”的一声,林氏挥着鞭子抽过来,正抽在不能动弹的李姨娘身上,李姨娘一身新做的纱裙瞬间破了一条口子,她嗷嗷嗷的哭了出来。
苏曼初放开她,又抓住徐姨娘,故意说道:“可别打到徐姨娘,父亲可是最看重她。”
徐姨娘脸上的妆花得不成样,她犹自忍着恶心使劲地擦着馊水,见苏曼初突然拉住了她,一脸惊恐喊了起来,林氏挥着鞭子骂道:“就一贱人,我还打不得,真是笑话。”说着就往徐姨娘身上抽去。
苏曼初左躲右躲,拉着姨娘们作靶子,一边躲还一边挑衅林氏。林氏气急败坏,挥着鞭子不肯停下。姨娘们尖叫着,想要朝门边跑去,然而门上了锁,怎么打都打不开。不知谁勾到谁,谁又打到了谁,个个不肯示弱地还会去,很快房间里便乱作一团。积怨已久的姨娘们也顾不得场合,互相撕扯了起来。
片刻间,屋子里充满了惊悚的叫声。
起初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听到以为是林氏在教训苏曼初,没有人上前去敲门,慢慢地就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上前敲门。
苏曼初听着敲门声,在心里冷漠地笑了笑,不打算放过她们。
先拿这些没什么用姨娘们开开刀,谁叫她们太聒噪。既然骂人的时候争先恐后,那么挨打的时候也应该不甘落后才对。
苏曼初尤担心林氏打得太轻,姨娘们不好去跟丞相告状,随手掰了一根快要断掉地椅脚,扔给小环,趁着林氏和姨娘们互相打得起劲,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哪个欺负过你小姐我,就用这个去敲哪个。”蓦地,还加重道:“要敲狠一点,不要打死人就好。”
从今天起,她要整个相府的人知道,她苏曼初,绝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