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一用,一介书生!
我,十年寒窗,金榜无名!
我,穷酸秀才李行书,被人笑称李不第。
山间的一条崎岖小路上,一头毛驴驮着李行书,慢悠悠的走着。返乡的路很远,差不多要走上数十日,可李行书却觉得返乡的路太近,他恨不得再走上个一二年。
又一次科举失利,使他的脸上满是苦涩,自认为腹有诗书,才华横溢的自己,竟连个小小的乡试都过不了。他坐在毛驴上,一脸的惆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乡邻们的奚落和白眼,感到一阵无奈。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潇洒快意的李行书,早被一次次的落榜打击的失去了信心。
数道闪电划破天际,空中响起了一阵惊雷。这盛夏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如有些人的嘴脸。刚才还是晴空万丈,烈日炎炎,这转眼间,却已雷雨交加。李行书拍打着毛驴的屁股,想让它跑快一点,小毛驴迈着小蹄子,听话的朝前跑着。
他们如落汤鸡般,浑身湿淋淋的,身子不断的向下滴水。这场大雨,来的突然,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荒山野岭,电闪雷鸣,配合着倾盆的大雨,似乎要将这可怜的一人一驴,迷失在风雨里。
突然之间,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落在了李行书身后数米处,激起了一片耀眼的火花。李行书心惊肉跳,一脸的惶恐,他不停的祈祷着上天,希望上天可以劈准一点,别错劈了他这样的好人。轰轰轰,数道闪电几乎同时劈了下来,竟全部劈在了李行书身上,可怜一人一驴,顷刻间化成了一缕飞灰。。。。。。
夜,静的可怕,月亮挂在空中,显得又圆又亮。映的那稀疏的几颗星星,反倒有些黯淡。霜月帝国的丞相府灯火通明,那一排排的灯笼虽不明亮,但架不住数量多啊。来回巡逻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整个府邸显得极为安全。
一道黑影从墙外射了进来,犹如鬼魅一般的游走在整个府邸,速度着实快得吓人。就算被人不小心看见,等那人再揉一揉眼,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那道黑影在丞相府的房屋里一间一间的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满脸的自信,似乎就算东西埋在地下三尺,也逃不过他的手心。终于,在丞相府的书房,他翻到了一个镶金盒子,而盒子里便有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打开盒子,将东西拿在手里,赫然是一张红色的婚书。那人轻笑一声,一脸的得意,我李枫桥出手,焉有不手到擒来之理。咦,李枫桥突然脸色大变,这婚书上竟然涂有消力断魂散。。。。。。
消力断魂散,乃是天下第一凶药,只要肌肤不小心触碰到了,便会在短时间内彻底丧失内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李枫桥一阵苦笑,没想到千算万算,到最后还是着了奸相的道。他将婚书随手揣进怀里,从腰间抽出配剑,一脸凛然的推开了房门,他知道,接下来将有一场恶战!
门外站满了人,一个个手拿利器,凶神恶煞般盯着李枫桥。
“好一个霜月帝国第一骄,凌风天才李枫桥。”最前面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双手却轻轻的拍着巴掌。“不愧是最年轻的速度之王,以速度成神的绝世天才。想我魏府数百高手,竟然都没注意到你的到来。”
“呵呵,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奸相魏飞,手段一如既往地猥琐。”李枫桥挖苦道。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死到临头,还有心说笑。”魏飞大笑数声,“中了消力断魂散,你就算是修为通天,也使不出来。”
“是么?”李枫桥一脸的严肃,从怀里掏出一道黄符,这张黄符里有一道禁术,可以唤来异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合体对敌。李枫桥当时觉得这禁术对自己而言毫无用处,却不曾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黄符朝天一甩,瞬间自燃成灰烬,“神尊在上,我李枫桥愿以不入轮回为代价,请求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合为一体,共破贼人!”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射入了李枫桥体内。李枫桥的身子闪了一下,便归于平静!李枫桥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奶奶的,苍天就这么喜欢捉弄人么?你从另一个世界给我找了个废材来合体,那不还是废材么?他还来不及痛骂,身体的指挥权便被另一个自己剥夺了,这便是释放禁术的代价!
书生李行书一脸的迷茫,他没死么?他记得身体被好几道闪电劈成飞灰了啊!
“你怎么那么弱?亏你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实在是太丢人了!亏我还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你,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保不住,只是可怜我从此再也不入轮回。”李枫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传了出来。
李行书吓了一跳,他实在是分不清声音从何处而来,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众人,他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李行书感到脑子昏昏沉沉,思绪凌乱如一片浆糊。
“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魏飞一脸不耐,手一挥,一大群人向着李行书砍了过来。李行书吓得丢弃了佩剑,转身想跑,又如何能跑得掉。
无比的疼痛,李行书感觉身上的肉被人一片片割了下来,千刀万剐,犹如凌迟。作为一个柔弱的书生,他实在承受不住这样残忍的攻击。我又要死了么?怎么可以这样,我刚刚才被雷电劈死,现在又要被人活活砍死。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悲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之前,也让我死明白点可好!李行书大叫着,那种疼痛,撕心裂肺。
死了?李行书飘在半空,看着下面被剁成肉酱的身体,一脸的疑惑。我就这么死了?
每个人都有一种疑问?人死了究竟会怎么样。是永远的烟消云散,还是真的下了地府,等待重生。人死了,并不会真的消失,只不过是灵魂脱离了身体,就好比是蛇蜕了层皮。脱离身体的灵魂还可以在世上存在一天。一天内,看尽伤悲高兴不平事;一天内,看尽真哭假哭一切哭。你可以到处看,可以随意飞。但却拿不动区区一张纸,推不开掩掩一扇门。
你就飘在哪里,什么也做不了。你能做的,不过是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回忆这一生的琐碎,叹息那一次次的失之交臂;或者陪在亲人面前看他们痛哭失声,却又无能为力的徒增伤悲。
李行书是那么的郁闷,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无比陌生,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死!他漫无目的飘荡着,希望能尽快消磨完这难熬的一天,然后去投胎转世。也许投胎了,便会忘记一切,从新开始。他这一辈子是那么的失败,忘记一切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唉,说多了都是泪。
李行书四处飘着,在半空望着这诺大的城市,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无数的灯笼让整个街上显得十分明亮。不亏是帝国都城,和那个世界的都城不相上下。李行书现在只是一个灵魂,没有躯体,所以并不会感到劳累,他游荡在帝都的上空,无处可去。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李行书尚未看清,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收进了一个容器里。吓得李行书脸色惨白,莫非连自己的灵魂,这个世界也容不下么?
一阵无比强烈的痛楚传来,难道灵魂也能感到疼痛?李行书感到灵魂无比的压抑,全身要散了的感觉。他听到了一个婴儿凄惨的哭声,那么的无助与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