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弟被选成为秀女候选的消息,只过了一夜,就在陈家村里传开了。
陈水娘一夜无眠,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就她家招弟那样子,怎么地就被选中秀女了?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女儿是自己生的,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么?说白点,就陈招弟那不懂变通的死性子,在村里都吃不开了,更别说在皇宫里。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是皇帝住的,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就要掉脑袋的地方,哪是陈招弟能去的?
虽然这个女儿常常让她生气,又没什么能力,但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水娘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
水娘急啊!
东拼西凑找人接了点钱,又从米缸里挖出自己藏着的私房钱,揣着钱,想去找点路子解救陈招弟。脚刚踏出门槛,就跟自家几天未归的男人撞了个着。
“死婆娘,你要撞死老子啊!”陈大平一身酒气未消,冲着水娘就是一阵大骂:“他娘的,晦气!老子不在家,你就整天往外跑,是不是背着我去哪里跟野男人鬼混了。”陈大平拽着水娘的手不让她离开。
水娘又急又气,但骨子里那股以夫为天的传统思想让她又不敢跟陈大平呛声回去:“大平,你喝多了,先进去休息,我还有点事……”
“****你个臭婆娘……外面……外面野男人在等你……你等不及了是吧……臭婆娘……”陈大平暴口大骂。
乡下小农村,东墙邻着西墙,一点风吹草动的就能引来邻里乡亲们的注意,说好听点是关心来着,说白了那就是看热闹,给自己无趣的生活增加茶余饭后的话题。
陈水娘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但风韵犹存,比起一般的农家村妇要漂亮得多,不少村妇心里暗暗地把陈水娘列入了黑名单,提防着陈水娘,怕自家男人被陈水娘给勾走。
陈大平的骂声不多时就引来了一批围观群众,妇女们三五个凑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论着。男人们虽然也有觉得陈大平的行为太不够爷们,但碍于自家婆娘在场,也不好出声帮忙说话。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陈大平越骂越上口:“才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臭娘们……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给老子生个儿子……”
没生个儿子,在陈水娘心里一道越不过的坎。也因此她一直认为自己有欠于陈大平,平日里也多迁就着他,即使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找花娘,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大平,我们到屋里说……”
“臭婆娘,别碰我!”陈大平骂咧咧地挥开她的手,一个灰扑扑的钱袋从水娘的袖袋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到陈大平的脚下:“好啊……跟我说你没钱,那这些是什么?”一看见钱袋里那些银子,陈大平眼睛一亮,顿时酒醒了不少:“背着我想拿这些钱去外面跟野男人厮混是吧。”
“大平,那些钱你不能拿。”水娘急了,扑上去就想把钱抢回来:“快点把钱还给我。”
“呸——”陈大平一把推开了她:“这是老子的钱,老子当然能拿。”
“大平,那钱是用来救命的!”
“救命?救谁的命?”陈大平压根不信她的说辞,把银子往怀里一放,打算继续找乐子去,去找那些温柔的美人儿,比家里这个臭婆娘要好多了。
“大平——”水娘拽住他:“那钱是用来救招弟的!”
听到陈招弟的名字,让男人脚步顿了一下。陈招弟……哦,是他的女儿没错。陈大平一时想不起自己女儿的模样:“死就死呗,赔钱货一个。”陈大平恶声道:“滚开——”挣脱不了水娘的拉扯,陈大平火上来了,直接出脚踹了过去。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