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总不能强行将他们推下桅杆,她只好用绳索将自己荡到紧靠着客船的战舰上,在他们的桅杆上偷袭他们的人。虽然甲板上一片火光,但混乱的场面让人无心顾及萧风铃这个闯入者。
其实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些乘客中也有许多下江南办事的公家卫兵,他们一个个身怀绝技,在甲板上对打起来游刃有余,甚至有人已经将劫船者打回到了战舰上,这大大鼓舞了萧风铃的士气,她连续爬上十几米高的桅杆,利用甲板上那忽暗忽明的火把寻找着那位男子的踪迹。
随着战斗的深入,很快双方的优劣便凸显了出来,劫船者越有上千人,而这些船夫和乘客加起来也没有他们的一半儿多。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因为客船的各位船长已经下令不再反抗,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他们人太多,实力太强。
一个个乘客从屋子里拉出来蹲在甲板上,张云逸他们也不例外。
他们自动排成一圈蹲下,接受那位河盗船长训话。
还是那一位男子,他耀武扬威般地站在众人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头胆怯的样子,男子不屑地往他们头上吐了口口水,抬手一指另一边正在处理死尸的他们,说道:“你们看看,反抗有用吗,有用吗?该死的还是要死的,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说完,所有人几乎同时点头,他们不得不屈服,否则会死的很惨。
张云逸蹲在众人之间,心里想着原以为大唐会是一片安详,百姓安居乐业,没有穷人、受苦的人,没成想他们这么不知足,吃饱了饭还要做拦路打劫的买卖,真是让人所不齿!
八位客船的船长都在,他们一个个跪在甲板上请求那男子饶他们一命,那男子点点头说可以,不过要先玩儿一个小游戏,只要他们能在一杯茶的功夫游出去一百丈,那他以及他的船员、乘客们都会没事,交了改给的钱走就可以了。
倘若是没够一百丈,弓弩手不但要将他射死,而且还得把整条船上的船夫杀一半,乘客要交双倍的钱财。
这就是霸道的游戏,若是谁在水里敢潜泳,他的船夫便会立即全部被杀,乘客也得死一半儿!
他们看得出来很了解这个“游戏”规则,一个个面露苦色,心想着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况且某几位船长身受重伤,别说游泳了,走路都走不好。
那男子才不管他们的身体状况,他就是要变向的杀人,让杀人这项冷酷的事情变得有趣。
他走到几位船长面前,动动这个踹踹那个,笑道:“我刀四爷今天很生气,因为你们的不配合!所以这个游戏必须要玩,来吧肥仔,你先来第一个!”
说着话,自称刀四爷的男子将一位身材略显臃肿的男子拉起来,那人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道:“我游泳技术不行,而且我有点儿晕船,求求您放过……”
“啪!”地一声,刀四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疼的浑身一颤,听刀四说道:“什么,你个船长居然不会游泳,蒙谁呢,真是笑话!给老子跳下去!”
“不!不!您别这样,小人只是觉得客船挣钱才做船长的,要不我给你双倍的钱,阿不!三倍,我只求您放过我!”胖男子求饶道,目光中闪过一丝丝胆怯。
一听这话,刀四抬手一把捏住他那肥嘟嘟的下巴,喝道:“老规矩能随便改吗,给老子下……”
话没说完,刀四忽然一个转身抬手“啪”的一攥,一根羽箭被他直直地攥在手心,剑尖距离他的眉心只差不到三寸。
“咔嚓!”一声将羽箭折断,刀四向自己战舰上的桅杆看去,只见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横梁上,手上驾着弯弓正在瞄准她。如此这边,一伙弓弩手直接对向萧风铃,这时刀四忽然说道:“不要放箭,老子要看看这女娃娃有多大的本事!”
“你来啊,你射不中老子!”刀四抬起头轻视着萧风铃喊道。
见人不射是傻蛋,萧风铃瞅准了机会一个羽箭飞来,又是:“啪!”地一声,刀四轻易的攥住了她的羽箭,而且再次折断了扔到一边。
见状,萧风铃不由地皱起眉头,这家伙的实力好强,甚至敢于空手抓羽箭。
她接着一连射出三箭,结果都是一样的,刀四一个个打落,而且正慢慢的向她走去,萧风铃在桅杆上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就像是一个活靶子,倘若爬着不动也没人注意她,可现在她却成了焦点。
刀四加快步伐向她奔去,一边跑着一边打落她射来的羽箭,眼看着他就要离开客船,萧风铃箭娄里已经空空如也。
忽地,张云逸站起身来从自己腹部拔出羽箭丢向刀四:“看箭!”
话音未落,刀四回手一把拍落了张云逸的无力之箭,看着张云逸那有些熟悉的面孔,不由地笑道:“你小子,不就是刚才想要用船撞沉我的那个傻蛋吗,你现在又要装英雄吗?”说着话,他回过头冲张云逸走来,毕竟两人在一条船上,抓张云逸容易的多。
张云逸站在人群之间,他不顾紫妮娜的拉扯,捂着受伤的腹部走出人群,另一只手拿出钱袋,对刀四说道:“是我不对,不该打扰你们!这是我所有的身家,你看能不能让这艘船上的乘客离开?”
张云逸刚才问了下,这些劫船者是按人头收费,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张云逸他们穿上有六十个乘客,要将近两千两白银,钱袋里有冷凝给的五千两白银,再怎么说也是够了。
刀四接下钱袋在火把下看了看银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这么有钱,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阔少,要是绑了他回去,肯定能要回更多的钱!”
他想的没错,张云逸大哥确实有钱,而且是开钱庄的,二哥现在管理着金矿,其中的油水不用多说也都明白。
掂量了几下钱袋,刀四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搭在张云逸肩上,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你不用死了!但是他们得死,来啊!准备让他们船长玩儿游戏吧!”
显然他收钱不办事,而且把萧风铃也给忘了。见状,张云逸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喝道:“这可是五千多两白银啊,救不了他们的性命吗?”
话一出口,刀四回头就是一脚,张云逸被再次踢中腹部,整个人躺倒在甲板上。
见状,紫妮娜、白显峰两人站起来就要冲上去帮他,张云逸抬手喝道:“不……咳!咳!不要管我的事,你们别冲动!”
躺在地上,张云逸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刀四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些人,他们有家人,有朋友,他们不该死,你们大唐国泰民安,为什么你要出来劫水道呢!”
“老子还他娘用你教训吗!”刀四抬手又是一拳打在张云逸脸上,这时张云逸向后倒得同时抓住刀四的手,用力一拉导致自己没有倒下。如此,刀四抬脚又是一脚,张云逸忽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张口就咬,他自知实力不如刀四,不如一上来就让他痛苦万分。
“啊!”刀四被一口咬中了肩头,他猛地一个过肩摔把张云逸直挺挺地摔在甲板上。
紧接着拿起一把长剑便向他刺去,只听:“钉!”地一声,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飞镖打断了刺向张云逸的长剑,残剑剑尖儿掉落在张云逸耳朵边上,直直地插在那里,他险些就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