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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次死亡

本该昏迷的人突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让雨扬着实吓了一跳。难道是药效已经过了么?

他连忙转过头看向祖斯特的其他人。但他们依旧被捆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又是怎么挣脱了捆绑?”雨扬冲到雅可布的面前质问道,而伊冯则跑到洛克的身边。

“爸,你有没有怎么样?”伊冯按住洛克的伤口。洛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自己在伊冯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看上去雅可布没有捅到致命部位,洛克虽然疼痛难忍但还是坚持得下去的。

“耐德,他们好像都不太理解啊,”雅可布轻蔑地看着面前的雨扬与边上负伤的洛克,招呼耐德过来,“不如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一并聚集到耐德的身上,看得耐德面目炽热。他给身边的杰西松了绑,带着杰西一起靠到雅可布的身边。

“我并没有给教父下药,而且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也在捆他的绳子上做了手脚……”

“你******为什么?!”杰西不敢相信他信任且委以重任的耐德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气得想冲上去狠狠打耐德一拳。

不过他一往前迈出一步,两方人马立刻有所动态:原本以为孤立无援的杰西突然多了两个站在他这边的友军也变得有恃无恐,上前准备摘下手套接住雨扬的攻击;但洛克也明白了局势已经对他不利了,他不能让雨扬再毁了他仅有的胜算。

“别……别这样,”洛克拦下雨扬,又转头对耐德说道,“我真看不出你会对雅可布如此忠心,他只不过一直在利用你,你可别被他给蛊惑了……”

“闭嘴吧你,到现在了还想着反间计么?其实那小鬼头刚过来交给耐德药剂时我就发现了,要不是我将计就计劝耐德这么做,你以为他有胆量干出这种事?”

说完,雅可布重重拍了一下耐德的后背,力度很大,打得耐德晃动了身子。

“那就好了,你们完蛋了!”杰西叫嚣道。

“别给我那么嚣张,你们能打的就两个人,我看完蛋的是你们吧。”

说罢,雨扬转过头,想向洛克得到许可使用占手之能。

但洛克却并不急于开战,大概也是认为对方三人中,雅可布无法在地宫使用能力,区区杰西与耐德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也没有多少不安与害怕。

而且洛克,似乎另有打算。

“正好,既然你的教父也醒了,你就好好请教一下他,”洛克挥着手指在杰西与雅可布之间来回晃动,“有关你死亡的消息吧。”

被这么一提醒,杰西变得有些不淡然。他转过头看着雅可布,一脸祈求的表情。而雨扬与其他人,自然也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我不知道你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

“在一天黄昏,我在河边走着……”雅可布露出慈祥的表情,摸着杰西的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当时夕阳染红了河水,我觉得很美,就往湖面多看了几眼。而在那时,我便看到你从上游飘来。于是我连忙下水把你捞起来,当然那时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杰西的神色黯然了。

“然后我便把你带回了家,用占手之能为你灌输了我的思维让你复活,为你取了‘杰西·祖斯特’这个名字。”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为了不让你的身体快速腐化,你一直待在墓地的坟堆里吸收着土壤里的精华,让那些泥土能成为你身上的天然防腐剂,然后就这么一直到了开学的那天。”

“你别再骗他了!”就在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明白了的时候,洛克的喊声又让大家陷入了谜团。

“对啊,你敢不敢告诉他真相!”雨扬也对雅可布大吼了起来,看样子他也不认可雅可布的说法。

“小鬼头,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不是真相?”雅可布反问起雨扬,让他一时语塞。

“因为……洛克老哥告诉我的和你说的不一样,他说杰西是……”

“那你为什么又那么肯定,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这句话算是真的让雨扬无言以对了。

“真的假的你心里可清楚的很,”洛克倒是不害怕雅可布的心里攻势,“当时杰西死的时候,你和我可都在场。”

“在场?哈哈哈……”雅可布突然爆发出笑声,笑得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毛。

“好吧好吧,就算如你所说,”雅可布停下笑声,“那我们各执一词,你觉得杰西会相信谁?你,还是我这个救命恩人?”说完。雅可布大概为了巩固与杰西的关系,还伸手将杰西的肩膀搂住。

“就算杰西不相信我也要说,”洛克看样子是准备与雅可布死磕到底了,“杰西你听好了,杀死你的人就是……啊!”

突然有许多刀片飞向洛克的身体,毫不客气地贯穿了他的全身。洛克被扎出许多伤口,顿时流血不止。

“爸爸!”伊冯慌忙上去要扶住洛克,但还没跑到,洛克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爸爸!爸爸!”伊冯抓起地上的洛克,不停地摇晃着。而洛克“呃呃啊啊”地极力想发出什么声音,用出全身的力气举起手指往雅可布的方向指去。

但一瞬间,洛克的双眼昏暗一片,双手重重地垂下。

洛克死了。

“哦对了,耐德忘了讲一件事了,”雅可布拍了拍摘下手套的手,“你大概不太记得研制出药品前的各种失败品中,其中有一种因为药效太过强烈且反应不稳定,不但会压制恶魔的烈性使其无法使用能力,而且药效发挥的时间也是随机而定,因此便被舍弃了。不过后来我做了改进将它们制成了粉末,于是他们很方便地就可以放进……比如香烟里。”

对没错,之前耐德在车上抽的烟里就含有这个成分。就在刚才药效发挥了作用,虽然耐德也吸进粉末导致能力暂时无法使用,但洛克也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能力,使得雅可布便可在地宫内使用占手之能了。

“******我和你拼了!”雨扬愤怒地摘下手套,亮出巨大的翅膀与恐怖的利爪飞身上前,朝着雅可布便抓去。耐德现在毫无能力之能便只能后撤,杰西便想着上前保护雅可布。

不过雅可布却绕过杰西,一脚踢中雨扬的肚子。

“呃!”雨扬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全是破绽,对付你,我连占手之能都用不上,”雅可布掸了掸鞋子上的灰,“把他们绑起来。”

一时间形式完全反转了。祖斯特家族在醒来后全都松了绑,反之雨扬与伊冯却被绑起来了。当然蔚薰一直是被绑着的,没有变化。

杰西也问过是不是要将蔚薰松绑放走这样的话,但雅可布的回答是:

“留着她,有大用处呢。”

之后,雅可布命令众人在地宫里搜寻起药品的样本或是配方。于是众人如火如荼地找了起来。

蔚薰大概能明白雅可布指的“大用处”是什么。因为在之前,洛克是滴入了她的血液后才完成的药品,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血为什么会成为一样配方,但如果他们找不到药品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又要再贡献一次自己的血了。

想到这,蔚薰有些害怕了。

“雨扬,你有办法逃走么?”蔚薰悄悄对边上的雨扬说道。

雨扬大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再无奈地看着蔚薰,以表示自己无法挣脱捆绑。

“喂喂。”虽然雨扬被捆着用不了能力,但他想到伊冯变猫的本事是不受限制想用就用的,于是雨扬用身体撞了撞伊冯。

但伊冯转过头来时,脸色苍白,双眼也混沌无神,整个一副没有精神的感觉。

“你怎么了?别因为你父亲的事如此萎靡不振了,”雨扬以为伊冯还在为洛克的死而悲伤,于是小声安慰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想办法逃出这里,不能让你父亲的心血被他们抢走……”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真的提不起精神……不是因为我爸的事……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好困,好像……正在被谁抽去了思想……”

伊冯的话让雨扬与蔚薰感到十分不安。他们不知道伊冯这是怎么了。

“这是她身体里的思想正在抗拒她。”杰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边上,不过他看上去没打算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停在了洛克身边,在洛克身上摸索着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伊冯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的思维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体内,”杰西从洛克身上摸出雨扬的烟,疑惑地看了几眼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那么他现在死了,灵魂思维也已经去了‘那个世界’。而在你身体里的残余,本来也该追随而去,但它们已经和你原本的思维融为一体,所以你原本的思维正阻止着那些思维不让它们离去。这才导致了你现在的状态。”

“那她该怎么办?”雨扬本来想问杰西如何才能解决掉这种状况,但自己还是不屑去理会杰西,于是这句话便由蔚薰说了出来。

“只能等了。如果自己原本的思维够强大就能恢复原本的状态,若是不够……怕是又要变回一只普普通通的猫了。教父,找到了!”

说话间,杰西已经在洛克的身上摸出了药品。于是他举着药品,对雅可布喊道。

“太好了!”雅可布兴奋地朝杰西跑过来。而其他人也停下了搜寻,聚到杰西身旁。

“杰西你别把药品交给他!你所谓的教父其实是……呃啊!”眼看着药品就要落入雅可布的手中,雨扬连忙大喊想讲出他所知道的真相。

在洛克将雨扬变成占手师的时候,他便将一部分事情告诉了雨扬。那些事情是不同于雅可布告诉杰西他们的,没有参杂着谎言的真相。

不过就当雨扬话到嘴边之时,杰西却一脚踢在雨扬的脸上。这一脚踹得雨扬仰面翻滚,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你他妈有病啊!”雨扬支撑着坐起身子,怒目瞪着杰西,“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我当然想知道。但是,我要靠我自己的判断。”杰西的表情很复杂,看来他并不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他只是想知道,他所想知道的真相。

“教父我问你,”杰西把药品藏进手心里,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教父,“为什么,我只有一只恶魔做我的占手之能?”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你的体质……”

“那既然我如此羸弱,你又为什么要将我训练成占手师?”

“因为,我需要你。”雅可布慢慢走到杰西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种感觉让杰西认为,就像是父亲抚摸着孩子一般温柔。

“需要我?”

“你本来早就死了,是我于心不忍才将你复活,就好像是我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一般。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我的儿子。”

“真的……么?”

“骗子,明明就是你……唔!唔唔!”雨扬很想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讲出来,但卡丝尔却跑来很不巧地堵上了他的嘴。

“父子的温情戏码,你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吧?哈哈~”

“当然是真的,”雅可布依旧眼神温柔,“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能子承父业呢?所以即便你体质再弱,我也想要将你培养成我最引以为傲的占手师。”

“所以才会让我获得时空魔的能力么?”

“你也看得出,这是现在来说最强,也最好用的一种能力,所以我才会将它赠予给你。”

“最强?最好用?你觉得你的能力好用么?”一旁的罗温茨听了后,侧身悄悄对艾琳茉特说道。

“时空魔的能力确实挺强,如果交予身体健康的人使用,的确能发挥难以估量的后果。不过,”艾琳茉特稍稍想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占手之能不是无法自己选择的么,被哪只恶魔选中了就获得哪种能力,哪有什么赠予不赠予的?”

“教父,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杰西低下头,摊开了手,露出了手心里的药品。

“当然。”雅可布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药品。

“嗯!嗯~!嗯!”雨扬开始激动起来,不停地扭动身子,并且极力想发出声音,不过卡丝尔死死用手堵着雨扬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于是,雅可布喝下了那瓶药。

“啊~~”喝下药的雅可布吼了两声后,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所有人看到他的样子都情不自禁害怕起来,眼神紧紧看着雅可布不挪开,想知道他到底会怎么样。

太过专注,卡丝尔也慢慢放下了堵着雨扬嘴巴的手。

颤抖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停止了。雅可布闭上眼睛,一脸满足的表情。

“教父,你还好么?”杰西关切地问道。

“从没那么好过。”雅可布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快感,摘下手套按在洛克的身上。

“喂!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对他怎么样?”雨扬不知道雅可布又想做些什么。

不过雅可布没有理他,用力抓住洛克的身子。

他一使劲,洛克的身体突然极度扭曲起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洛克的身体像是变成了单薄的纸片并且被丢进了洗衣机了一般,开始沿着雅可布双手放着的地方扭动起来。

再然后,洛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不,不是消失了,而是通过雅可布的双手,进入了雅可布的身体里。

也就是说,洛克,被雅可布吸收了。

“臭混蛋你对他做了什么?!”雨扬大骂道。

“看来洛克并没有把所有的故事全都告诉你啊。”雅可布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把像是剪刀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原本一直挂在祖斯特家的墙上,大家都以为只是装饰品而已,所以不理解为何教父要将它带来。

不过艾琳茉特却看出了一些端倪。

“教父,这是什么?”离雅可布最近的杰西说道。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的帮助了。尤其是你,杰西,”雅可布把杰西搂了过来,“要是没有你,我无法完成我的计划。”

“这……这没什么啦~”杰西被雅可布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一旁的耐德倒是有些不甘心了。毕竟,抢夺药品他也有出很大一份力,为什么得到褒奖的却只有杰西?

当然了,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这个想法,但都不如耐德明显。他甚至觉得,教父不夸赞他,还是在对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不不不,这是你应得的,”雅可布把杰西转到自己面前,“来,现在把手套脱了,举好手。”

“这是要干嘛?”杰西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也照他的话做了。

“我一直没告诉你们,这把剪刀是祖斯特的第三把宝物‘恶魔铁’,可以赐予家族人员,至高无上的荣耀。我现在用在你身上,算是对你的奖赏。”

“谢谢教父。”听到这,杰西忙摊好手掌。

虽然雅可布这么说,但艾琳茉特却更觉得不对劲了。脑中不断回想,这才想到了之前自己曾经窥视到雅可布用这把剪刀刺伤了自己的手掌,但之后发生的事可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耀”。

“杰西快躲开!”艾琳茉特虽然不知道那把剪刀会对杰西怎么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大喊道。

可已经来不及了。

雅可布毫不留情地往杰西手上刺下去。

“哇啊~~~~~~~~~~!”疼痛快速蔓延止杰西的全身,让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喊。

众人惊怕之余,更多的却是疑惑:杰西没有疼痛的感觉,为何会对此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雅可布露出奸邪的笑容,转动起剪刀。像一把绞肉机,剪刀破坏着杰西手掌上的每一处血肉,让他的疼痛往千万倍上扩大。

“停下!啊~~~~~~~!不要!啊!”

可无论杰西怎么叫喊,雅可布还是不停地转动,直到把什么东西给夹了出来。

“啊~~~~~~~~~~~~~呀~~~~~~~~~~~~”

这不是杰西喊的,而是被夹出来的那东西发出的喊声。

那是一块不知名的物体,上面长着一张狰狞的鬼脸,正冲着四周不断叫喊着。

雅可布见到那鬼脸很是兴奋,立刻用手抓住它。

接着,那鬼脸也像洛克一样被雅可布吸收进了身体里。

叫声停下了。杰西的疼痛也慢慢开始消退了。

“教父,”杰西蹒跚地抓住雅可布的手臂,“刚才是怎么回事……”

喳。雅可布举起剪刀便往杰西的身体上刺去。杰西的身体被刺出了一道巨大的伤痕。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也是时候让你去死了。”

雅可布抬起脚,将杰西从剪刀的刃上踹了出来。杰西的伤口上涌出黑色的血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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