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家以后,曲灵儿闻到一种恶心的气味,似乎是从地上那背包里散发出来的,她终于是想起了那只浣熊,滋溜一下拉开拉链,里面的恶臭味更是弥漫开来。
背包里狼藉一片,小鱼小虾沾着胃液躺在里面,浣熊君低着头依然狂吐不止。曲灵儿有些生气:“卧槽,你把我背包当痰盂啊?”
浣熊君两前爪一跃而起,跳出了背包里,小爪子擦拭着脸,委屈的说:“我晕背包。”
曲灵儿一听,拍着书桌,笑的人仰马翻的,“哈哈哈,晕背包?只听过晕车晕船的,头一次听说晕背包的,哈哈哈。”
一个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有人扭开了曲灵儿房间的门。浣熊君倒栽葱一样躲进了背包里。
曲灵儿的妈妈耳朵伶俐的很,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了曲灵儿的房间半天。曲灵儿紧张兮兮的暗自咽了口唾沫。
浣熊君的小尾巴露出了一小节,曲灵儿横跨一步挡在了背包前面,负着手全身僵硬着,心想:这事要是我妈知道了,还不吓晕过去。
曲灵儿的妈妈终于是开口问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刚刚你跟谁说话呢?你吐了?”
曲灵儿支支吾吾,嬉皮笑脸的回答:“我.吹空调吹的有些着凉了,就吐了.妈,我没事的,你早点睡吧,么么哒~”
曲灵儿的妈妈那疑心总算是有一丝丝的打消,离开至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又督促了句:“睡觉盖好被子!”
终于走了,曲灵儿舒了口气。
浣熊君突然爬上了书桌,跳出了窗外。
妈呀,浣熊自杀了?曲灵儿当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自杀就自杀了吧,这养只浣熊也需要很多毛爷爷的啊,从来动物就养不长久,非死即丢。
窗外月朗星稀,微风徐徐吹来,看样子好像要变天了。
曲灵儿带着有些遗憾却高兴的心情关上了窗户,浣熊君走了,真好。
隔天早上,曲灵儿正睡得香甜,时不时吧唧下嘴巴。一个人在梦里的草地上吹着凉爽的风,涮着羊肉,烤着羊腿,好生惬意,这肉还没进嘴里,偏偏一个喷嚏来的不是时候。诶,怎么鼻子里这么多毛,我难道掉鼻毛了?她心里嘀咕着。
感觉到鼻子有些堵塞的曲灵儿,坐起来摇了摇脑袋瓜,一个接一个的狂打喷嚏。
浣熊君坐在曲灵儿的床上,那张小脸天生一脸无辜,可是曲灵儿怎么都觉得是它在捉弄她,双手抱胸怒目圆睁的看着它,“你,还活着?”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浣熊君说:“废话!我是游泳去了,昨天吐的一身都是。可是,可是我今天发现我一直在掉毛,怎么办?”浣熊君耷拉下了脑袋。
曲灵儿这才注意到浣熊君身上很多地方都开始掉毛了,一块一块的秃,不过这倒让她想起来了那种秃顶的大叔。她笑道:“挺时尚的,哈哈。”
浣熊君那小短手呆萌的抱着自己的小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别看了,一大姑娘家偷看我一个小伙子的身子!”
哈哈哈,一只浣熊说自己是小伙子,笑的曲灵儿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曲灵儿好笑的说:“我又不是浣熊,看不懂你的美色。”
暑假总是过得很快,在不经意间就要开学了,而浣熊君的毛都掉光光了,曲灵儿嘲笑它说,终于看到完美卸妆后的样子了,哈哈。
浣熊君就为了这句话一直跟她怄气。
浣熊君啥都吃,什么都跟曲灵儿抢着吃,为了供着这个小祖宗,她都瘦了,从95斤瘦到了94斤,每到三更半夜就去冰箱里给它偷饭菜,有时候她忘记了,它就自己去外面偷。偷来以后就放在曲灵儿给它准备的小盆子里洗,这不是洁癖,是天性。
吃饱喝足了就往曲灵儿的床底下一钻。
曲灵儿扬言要把它送走,毕竟这种偷盗的行为就算只是一只动物,她也是不提倡的,她可是品行端正的三好青年。
浣熊君那颗小秃脑袋从床底下探出来,不服的说:“你不也偷了,还是家贼。
“..”
所以最近曲灵儿的妈妈一直跟曲灵儿抱怨,是不是家里老鼠太多,一直催着曲灵儿去买几个老鼠夹跟老鼠贴来整治整治。
曲灵儿买老鼠夹回来的一个晚上,浣熊君就中招了,曲灵儿抱起它离箭似的回到房间。
冰箱旁边还有淡蓝色的液体流淌着,曲灵儿的妈妈打开冰箱拿面膜的时候,心里咒骂:又把地弄的这么脏!
像浣熊君这么坚强的吃货,曲灵儿还是第一次见,右前爪滴着淡蓝色的血液,这不是浣熊版的卫斯理吗。
曲灵儿将浣熊君轻轻的放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深呼吸后用力扳开了老鼠夹,浣熊君痛苦的哼哼了几声,小爪子一得到释放就立刻****着伤口。
曲灵儿眉心微蹙,关心道:“你还是别舔了,我给你上药包扎。”
“我一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小伤我自己能解决。”浣熊君继续埋头****着小爪子。
哎呦喂——还是只倔强的小动物。可曲灵儿不管那么多,从抽屉里拿了医药箱就打算给浣熊君上药。
她拿起浣熊君的小爪子,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浣熊君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副不情愿的囧萌样子,心里却有种莫名热乎乎的东西,它被绑成了木乃伊的小爪子一抽,钻进了床底。
曲灵儿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她上星期逛超市买的一包方便面,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进厨房忙活了半天,对,她只是在泡方便面。
她端着热腾腾的方便面回到房间里,食物的香味让浣熊君想起了自己空空的小肚囊,小脑袋探出了半个,瞅了几眼,又可怜兮兮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曲灵儿拿着筷子拌了几下面,好心问着:“你还没吃东西吧。”
浣熊君咽了下口水,默不作声。
曲灵儿把碗放在离床几厘米的地方,半蹲着瞅着床底下的小东西,说:“再不吃这面都冷了,唉,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