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庄老板忙躬身道:“涵亲王难得光临,小的怎敢藏私?其实,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一声,小的亲自送货上门。何必再劳驾王爷和苏姑娘亲自再跑这一趟呢?”
龙御彦端详着布料,随口道:“如……雪凝初到京城,本王带她出来熟悉下,只是顺便而已。”
又绿羡慕地道:“王爷待小姐真好!”
苏如墨却依旧持怀疑态度,龙御彦这家伙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这样好,一定有所图谋!正想着,龙御彦转头向她道:“怎么样?雪凝,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布料?尽管开口,不必想着替我省!”
好半天,苏如墨才反应过来,“雪凝”是在叫她!
省?看本姑娘不买垮了你?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随手指着布料,成匹成匹地要,尤其没有忘记青绣、蜡染和轻棉,既然是最好的布料,想必也是最贵的,多要些,心疼死他!
龙御彦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笑着,却不说话。
瞧这模样,苏如墨也知道这点东西估计垮不了他,顿时没了兴致,随口道:“就这些吧!”
龙御彦笑着摇摇头,向绸庄老板道:“老规矩!改天你们派裁缝到本王府上为如墨丈量尺寸,然后送到成衣铺,款式的话,最新的留仙裙、白雪阳春衫、心字罗衣各两套,其余的看情况,春夏秋冬四季服饰先各做十套。若还有多余的布料,先寄存在你这里,等本王需要再跟你要!”
出了悦君绸庄,苏如墨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问道:“龙御彦,你出来一趟就真只为给我买布料?”
“当然不是了!”
就知道有鬼!
“光布料怎么够?待会儿我带你去买些好的首饰,我们再慢慢游览京城胜景。”
“……就这样?”
龙御彦奇怪地道:“那还要什么?你说,本王自会给你办到!”
苏如墨抬头看看秋阳,是从东边升出来的没错啊!
难道说,他真的良心发现,对她这个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抱着这样的疑惑,苏如墨看着龙御彦带她又到京城最好的玉饰店、首饰店,环饰珥簪、手镯手链等各式饰物个买进十余件,又预定了十几套成套的首饰。依照龙大少爷的挑剔眼光,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想而知。偶尔路上苏如墨看见自己喜欢的小饰物,他也照单全买,只是,大少爷眼光高,那些路边摊铺的东西难入法眼,只管付钱而已。
最后,他们来到了京城第一楼——天然居。
刚进门,酒楼老板已经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王爷,小的都已经照吩咐将最好的山河厅给您留着呢!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龙御彦摆摆手:“不必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苏如墨,道,“以后,她若是到这里来,都一样记在本王账上,月末结算,明白吗?”
“是!”酒楼老板一样先愣了愣,随即恍悟,“这位想必就是苏姑娘了!”
又来了!
这大半天下来,每到一处,龙御彦都会吩咐,往后苏如墨所有的开销都记他账上,甚至还带她到城门守卫、掌管京师的中尉那边打招呼。而那些人却都是同样的反应,先惊讶,然后是恍悟:“这位想必就是苏姑娘了吧?”
她不过是跟他沾了点边,居然就这样一夜扬名京城了?
龙御彦这厮真这样有名吗?
还是说——苏如墨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龙御彦,是有人捣鬼?
如果是的话,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图谋?
苏如墨边想,边随着龙御彦上楼,来到了山河厅。又绿则下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厅内布置得舒适而优雅,龙御彦将窗边的位置让给她,道:“你坐这边,山河厅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从这里的窗户远望,可以瞧见最美的景致。”
居然这样有风度?
苏如墨疑惑地坐向窗边——她今天已经疑惑一整天了。
凭窗望去,果然瞧见曲曲折折的河道蜿蜒而下,一弯拱桥架于桥上,偶尔有扁舟划过,悠然自得。河岸两边种着垂柳,如今深秋,虽然叶落殆尽,但柳枝随风摇曳,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后面是重重楼阁,巍峨华丽,再往后却是重重叠叠的山峦,远山如黛,近景若墨,仿佛精心绘制的水墨画。
能够看见大半个京城的景致,难怪此厅会称为最好的雅间!
苏如墨正欣赏着,忽然发现,远处的山道上,似乎有着无数人影蜿蜒而上,指着问道:“龙御彦,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龙御彦随意扫了眼,道:“那是通往龙云山的山道,他们都是去天心庵的。”
龙云山?天心庵?苏如墨想起龙御彦曾说过的话,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祈安日?天心庵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去?”她记得之前,绸庄老板说君非凡也到龙云山去了。
“天心庵是定平帝所建,供奉的是乔安皇后。”
苏如墨非常谦虚好问:“乔安皇后是谁?定平帝又是谁?为什么要为她建庵?”
“你居然不知道乔安皇后?”龙御彦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震惊异常,随即做痛心疾首状,“苏大小姐,你到紫星十几天了,究竟有没有收集一点关于紫星的情报啊?在紫星,不知道文武双全智勇兼备的涵亲王我,可以说你孤陋寡闻,可是,如果不知道神话一般存在的乔安皇后,那就只能说,你根本不是一个紫星人!”
“我本来就不是紫星人!”苏如墨无所谓,反问,“那你知道毛主席是谁吗?”
“啊?”龙御彦一愣,结舌了。
苏如墨似笑非笑,拉长声音道:“涵亲王,你在我那里住了一个月呢!”
龙御彦突然凑近了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道:“如墨,我突然发现你的脸似乎白嫩了许多!”
“滚开,离我远一点!”苏如墨信手挥去,居然再一次打中,不禁惊诧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话说龙御彦这厮是会武功的,以他恨得人牙痒痒的口德,曾经无数次激发了苏如墨的暴力冲动,但这厮每次都躲得轻而易举,从来不会故意相让,怎么今天两次都能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