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中枪后身体直接倒地,一众宫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再看一眼王黎那张妖魅惑众略带玩味的脸,只觉得恐怖至极,当即匍匐下跪:“求太子殿下饶命!”
王黎嬉笑着收起枪支,看羽贵妃脸色铁青,心情大好:“现在你相信了吧?!让开!”话落,王黎便一把将羽贵妃推开,拉着秦九九大摇大摆的往朝凰宫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听闻枪声赶来的大内禁军围住。
“皇宫禁地,谁敢擅动枪械?!”说话人此时还在禁军身后,听脚步声逐渐走近,待他走到前头时,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雷燃!
火岩装模作样上前,将王黎大妖孽护在身后说道:“明知故问,普天之下,除了神火营,谁有枪械?神火营开枪,自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是皇上早就恩准的!你是谁?为何这宫中从未见过?冲撞了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雷燃此时的眼睛盯在秦九九身上,回答火岩的话自然有些敷衍:“雷燃,皇上刚封的禁军统领。”
“之前在哪任职?”火岩问,他一向只关注国家之事,对风流才子从不关注,是以并未听说雷燃的名字,如今见雷燃英俊不凡,不像武将,故而多问了一嘴。
谁知雷燃却随意回答:“下官之前游手好闲,寻花问柳。”
从话中得知雷燃是个腐朽的富家公子,火岩再没了好脾气,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迫使他跪下,并冷声斥道:“大胆雷燃,见了太子殿下和懿妃娘娘竟敢无礼?纵使你花钱买了这官,卑微出身还是卑微!”
其实火岩并不是看不起商贾,只是这些有钱人天天用钱生事,这几年更是仗财买官,让这朝廷更加腐朽,他看着生气。
雷燃也并不反抗,只跪在地上恭敬的行过礼,然后便痴痴的望着秦九九问道:“懿妃娘娘还好吗?”
秦九九的腰肢被王黎抱着,暗地里他早已用力,直掐的她腰都要断了,心里虽然怨愤,但此危急关头,她万万不敢惹他,便只好忍痛说道:“有殿下保护,本宫一切都好。”
雷燃用怀疑的眼神看向那传说中痴傻的太子殿下,之前没有注意,此时正眼一看,纵使他是个男子依旧情不自禁的挪不开眼。
王黎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脸,再加上雷燃明显对秦九九有不轨的意图,他的猎物怎容旁人觊觎?当下皱了眉头,阴沉着脸说道:“哪来的混账东西?竟敢一直盯着本宫,放肆!拖下去挖了眼睛喂狗吃!”
燕国太子大多时候是痴傻,偶尔也会犯疯病,发疯时便是这样残暴无礼。所以宫人见了他才会那样害怕。
而雷燃只知道燕国太子神智不清,却不知还有这样残暴的时候,他心中清楚这宫中的尊卑之分,当即低头认罪:“殿下息怒,微臣第一次见殿下,为殿下容颜所倾倒,不想触怒殿下。微臣一定谨记教训,请殿下恕罪!”
王黎自然知道雷燃身份的,但他的身份,还不至于怕了一个富商,此时不想多留一分情面,见那些禁军不动,便命令神火营:“本宫命令不了你们是吧?火岩,你就亲自动手吧!”
秦九九看出王黎是真动了杀气,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看着,转身便紧紧拥住王黎,伏在他颈窝低声说道:“不要动他,今晚让你留在朝凰宫。”
听了她的话,王黎握在他腰间的手方撤了力气,冷哼一声,便转身拥着她往朝凰宫大步走去。
火岩跟随王黎多年,自然领会其中意思,招呼两个神火营士兵将雷燃押住,沉声说道:“你这双眼睛虽然得救,但仍免不了皮肉之苦,拖下去,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朝露宫中,刚从神龙寺回宫的皇帝正与摄政王隋如愿为令昭仪的事情大吵。
“你明知道怀有身孕,却将他处死,是什么居心?!朕让你摄政,是处理朝政,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皇帝此时大怒,连桌子都掀翻。
而隋如愿则显得从容不迫,这些年早已掐准燕皇的要害,此时只恭敬站在一旁,不卑不亢的回答说:“皇上,臣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
“杀了朕的孩子,还说是为了朕?朕倒要听你如何狡辩?!”
隋如愿低着头抬眸缓缓说道:“皇上现在唯有一子,那便是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太过纯真,许多大臣对此不满。试问,那令昭仪万一生出一个皇子,满朝文武必然请求另立储君,届时太子殿下当如何自处?那可是皇贵妃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啊。”
皇帝听他这么解释,心中怒火便息了大半,他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那个傻儿子身上,当然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但终究令昭仪怀的是自己的骨肉,心中还有稍许不敢,叹口气说道:“你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万一她生下的是个公主呢?”
隋如愿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心想:你三个儿子都杀了,如今还假惺惺的心疼一个未出世的胎儿?想到这,隋如愿的声音陡然抬高:“皇上!那孩子不过一个月大,尚未成型,就算不得皇室血脉,早早结果了他,可避免万一。一劳永逸,免得将来伤心,您说呢?”
皇帝脸色不好,正在犹豫间,刘公公突然来禀报说:“皇上,羽贵妃在外求见。”
内宫的事不宜与前朝有瓜葛,令昭仪的事他不打算再追究隋如愿,便淡淡说道:“你退下吧,让柒儿有时间多进宫,陪陪太子,免他一个人寂寞。”
隋如愿答应着,然后行礼退下。
隋如愿前脚离开,羽贵妃后脚进来,皇帝为了令昭仪的事情伤心,也不顾得与她多寒暄,直接说道:“贵妃就免礼吧,说,见朕有什么事?”
羽贵妃在下首的椅子坐下,面露难色的说道:“令昭仪的事,臣妾也很难过,加上摄政王说令昭仪与胡狄私通,臣妾唯恐这后宫生出第二个令昭仪,这些天便命人多留意着,谁知今天晌午……”
皇帝早已没了耐心,冷冷斥道:“又发生什么?不要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