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王黎从梁国接回来,皇帝自觉自己错了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好皇贵妃这唯一的子嗣,所以对王黎是言听计从,溺爱非常。
此时见他情绪如此失控,皇帝亦非常紧张,直让刘公公先去传御医来:“去让御医来!太子的情绪不是已经可以稳定了吗?怎么今天又犯?这群庸医,朕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骂完御医,皇帝转头又像变个人似的,安慰王黎道:“皇儿……皇儿……是父皇啊,你有什么事与父皇说啊,父皇一定全都满足你!”
可是不管众人如何安抚,王黎都跟疯了一般,谁都不许碰,他越不让碰,众人越怕他出事,想要上前捉住他,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朝凰宫一下子乱成一团,唯有秦九九与随身护卫的神火营杵在那,纹丝不动。
趁着大家注意力在王黎身上,秦九九靠近那传说中的神火营,好奇问火岩:“神火营不是主动请缨保护太子殿下吗?怎么如今这般情形却不出手,不怕殿下有个闪失?”
火岩见是秦九九,知道她对王黎的状况一清二楚,所以也没做何隐瞒,坦率回答:“殿下时常发疯,等到时机,自然会好。”
秦九九对这个回答直觉汗颜,接着问道:“那所谓的时机又是什么?”
火岩撇秦九九一眼,冷冷回答:“殿下心思,做属下的从不敢揣测,但这次臣知道,时机一到,秦昭仪自会倒霉。”
在朝为官,多少要学会点处事圆滑,还真是从未见过说话这般难听的官员,秦九九气的唇间抽出:“统领平时说话也这般难听吗?殿下那性子怎么能忍你?”
闻言火岩身子略僵一下,但仍旧冷冰冰回答:“神火营是靠实力说话,他人面前无需卑躬屈膝。”
“统领答的好,但细听下来,怎么那么没底气?”秦九九向来睚眦必报,此时定完把刚刚他说难听的话还回去。
火岩脸色微红:“殿下是主,忍不了的时候自然会出手教训臣……但别人,休想!”
秦九九点点头,不再言语,在认识王黎之前,她一直想着将来收神火营为己用,毕竟身上都流着独孤氏的血,听她号令总比听一个傻子号令强,奈何他一个装傻,便坏了她全盘计划。
那边御医已经全部赶来,全都跪在地上向皇上请罪。
长公主此时已经急的哭起来,声音难免有些凄厉:“你们快想办法让殿下安静下来!如若不成,小心脑袋!”
太医院的赵院使这些年为了医治太子殿下,如今已经练出一门隔空针灸的功夫,一根银针非常精准的刺入王黎的穴道,令他瞬间安静下来。
谁让太子殿下一发病就不让碰呢?为了保住脑袋,真是苦了赵院使了。
见王黎安静下来,皇帝与长公主俱激动的上前抱住他,一颗吊着的心总算落地。
长公主此刻只顾着说:“以后莫言吓本宫了!”
而皇帝则是关心的问:“好皇儿,刚刚是怎么了?是有什么邪物冲撞,还是什么人招惹,快说与父皇听,决不能再叫此事重演。”
王黎咬着手指头,一双妖魅无辜的眼睛倏的就看向秦九九这边,说话还有点奶气:“父皇……儿臣一直看着秦昭仪呢……”
皇帝闻言一脸懵逼的看向秦九九,然后紧张的转头问王黎:“秦昭仪如何了?你是不喜欢她吗?”
王黎此时做娇羞状,头伏在皇帝的肩头,小声说道:“儿臣是觉得她好漂亮……嘻嘻……”
皇帝脸上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散去,拍拍王黎的后背说道:“原来如此,今日这般也算是你俩有缘,秦昭仪啊,容貌与你故去的母妃十分相似,难怪你会喜欢。”
此时王黎害羞的捂住脸,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儿臣真的好喜欢,最近晚上睡觉总做噩梦,要是有母妃陪着一起睡,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以前王黎闹脾气的时候,顶多就是招几个宫女陪睡,且第二天所有宫女都是完璧之身,只言被太子殿下搂着睡了一晚。开口要睡皇帝嫔妃的事,还是头一回。
皇帝先是僵硬了一下,接着又开怀大笑:“看来是你们母子有缘,秦昭仪,你就陪陪皇儿吧。”
此言一出,后宫妃嫔虽面上平静无波,但心里都乐开了花,等着看秦九九笑话。
秦九九只觉得头顶上的血管都要崩断了,这个死妖孽,想要做什么?一女侍二夫?亏他想的出来!
咬唇做委屈的模样,秦九九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既已受封昭仪,名义上也算太子殿下庶母,这样同榻而眠,是不是于礼不合?请皇上三思。”
岂止是于礼不合,简直是禽兽不如!
但还未及皇帝三思,王黎便也做委屈模样:“父皇,秦昭仪在说什么?她是不喜欢儿臣吗?是不是儿臣哪里不好?是不是儿臣不够漂亮不够可爱?”
眼见着王黎又要发疯的模样,皇帝心疼的将他抱住,语气也颇为不耐烦:“皇儿他心智不全,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况且你身为庶母,照顾皇儿是理所应当,后宫谁敢说闲话,朕就废了她!若你真能把皇儿照顾好,朕必定重赏!”
话都说到这份上,在场众妃嫔大气不敢出,合着把这傻子照顾好还有大功?早知道的话她们也下手了,毕竟这太子殿下的长相当真秀色可餐,即使不能做那种事,但天天睡在这样的男人怀里,也是件幸事。如此想着,许多妃嫔的脸色都红润起来。
秦九九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但确实不能再推脱,否则皇帝必然震怒,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臣妾遵旨,必当竭尽所能,照顾好太子殿下。”
听见秦九九答应下来,王黎兴奋的放开皇帝,几步便跳到秦九九身旁,挽住她的胳膊高兴道:“哦!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咯!哦!”
秦九九脸上的笑极为僵硬,多想当众戳穿他的假面具,但她心中明白,如果真要这么做了,依照皇帝这份爱子之心,恐怕被当做神经病拖出去的只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