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一个月的光景,白茂山的膝盖伤势痊愈要出院了,为他做手术的是俄国著名的骨骼大夫,从他膝部后面腿弯曲处的腘窝切开,注入胶水固定粉碎的骨头,缝合后观察一个月没有不良反应,医生吩咐近期不要做大运动,正在完全恢复差不多要两三年时间,所以白茂山只能慢慢的走,走快了隐隐有些酸疼。
雅娟替他办理出院手续,家里寄来的汇款已到,所以医药费不成问题,原本闸北警察局承诺全额报销没有了下文,白茂山也不想去多事。其实这回闸北警察局长已经易人,光头警察夫妇的死很明显是白茂聪作的案,由于现场破坏严重无法找到指认的证据,亲自负责此案的警察局长只好当作悬案归档,不料局里有人打小报告到上海市警察总局,揭发局长曾经受过犯罪嫌疑人的贿赂,所以不敢抓。总局责令闸北警察局局长限期破案,这样该案又重新侦讯了一遍,局长亲自去找白茂聪试探企图打开缺口,白茂聪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场有证据留下警察早就来抓捕,而不是时隔一个月后局长亲自登门拜访,索性就板起脸怒道:“你们闸北警察局胡乱抓人,又滥用私刑,我还没有控告你们,现在反倒来冤枉我,是不是我白某好欺负?”局长毕竟拿过他不少的钱,尴尬的连忙打招呼道:“白老板别误会,我这不是在例行公事嘛,上面催得紧啊。”白茂聪咄咄逼人的问:“例行狗屁公事,你有证据吗?”局长语塞,像个灰孙子一样站着不知所措。白茂聪下逐客令道:“既然你们没有证据,那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说完向门口的胡大麻子一招手喊道,“送客!”局长不到五分钟就被白茂聪赶出赌场办公室,最后破案期限一过,他就被叫到总局接受咨询,被查出不少徇私枉法、收受贿赂的旧账来,最后被开除公职,所以白茂山医药费的事也就不了了之。白茂聪杀了光头警察夫妇后仇也报了气也消了,医药费不管他的事,反正家里已经汇款不用他掏钱结帐,最主要的还是他心虚,不想把这事无限扩大,得罪警方也没有好处。
白茂山下午出的院,打算先住一天旅馆,第二天直接去火车站买票,买到就立刻走。在医院大门口正巧碰上前来探望他的林山,林山见到雅娟忙招呼道:“伯母,我正想着找您呢,上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您受罪了,林某向您道歉。”雅娟害羞地说:“别叫我伯母,听着别扭,我们是同辈的。”林山说:“伯母,您是我朋友的大妈,应该长辈才是,那件事我郑重向您表示歉意。”雅娟不愿重揭这块伤疤,摆摆手说:“不提了,不是你的过错。”——雅娟从儿子那得知自己被抓去的真相后,对白茂山也有些不快,只是这种不快表露出来无济于事,在白家现在也就剩下他对自己还比较尊重,若得罪了他以后在白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她连忙转移话题问:“您今天来这是?”林山说:“我是特意来看白兄的,来过好几次您都不在,怎么,看这样子是出院了?”白茂山说:“是啊,刚刚办完手续,你要晚来一步就找不到我了,我打算明天回北京。”林山笑道:“这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去。”雅娟知趣地说:“那你们聊,云璐大概快要生了,我得去照顾她。”白茂山想了想说:“大妈,我就不去看她了,弟弟新房我也实在没时间去,厂里现在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得马上赶回去,请您代我打声招呼,另外,云璐现在是弟弟的姨太太,仍是自家人,她的孩子自然是我们白家的根,您就安心多住段时间带孩子吧,爹那里我会替您去说的。”雅娟谢过后想起他们兄弟俩吵架的事来,伤感的说:“你和聪儿是兄弟,吵过后不要记仇,他若有得罪你的地方,大妈跟你说声对不起。”白茂山笑笑说:“大妈,您太多虑,我早忘记了。”
雅娟走后,白茂山解释说:“我弟弟那不去了,他也挺忙的,再说我现在急着回去,工厂那边事很多,哎。”林山笑笑说:“那是,弟弟的家有空你还可以来上海,这工厂里的事儿耽误不得,你打算明天走?”白茂山说:“是的,我离开家两个多月工厂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去做呢。”林山问;“那今晚住哪儿?”白茂山说:“找旅馆住。”林山拉着他就走,说:“现在就去找,完了我们有说好的事要做。”白茂山问:“林兄托付白某什么事了?”林山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说:“真寒心啊,不是说好我们结拜吗?”白茂山顿悟:“哦,对了对了,这就去买香烛,再搞些酒菜,在旅馆房间我们喜结金兰。”
结拜的仪式很简单,他们也不会太正式的那套程序,买来两支蜡烛、几根檀香,一瓮酒和几样熟食,先点燃蜡烛灯芯晃了晃,烛油滴在桌面上固定住蜡烛,取来一只漱口的杯子倒入楼下挖来的松土,两人跪下双手合拢夹住点燃的檀香念念有词,诸如“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等等,然后倒两杯酒,咬破手指头算是歃血为盟,喝一半地上倒一半,仪式完成,林山长两岁为兄,因为两人名字最末都有一个山字,白茂山恭恭敬敬的作揖喊了声山哥,林山则喊他声山弟,两人热烈拥抱。
接下来他们把酒畅谈,从生意经到国家前途,林山含蓄的向他透露了自己的地下党身份,白茂山早就悟出来,在闸北警察局的审讯室内就有人怀疑他是林山这个赤色分子的同党,他没有点穿也不想问,对政治不大感兴趣,事实上他一开始对赤色分子经常捣乱社会秩序也不很认同,直到结识了林山,他在火车上仗义救人深得好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林山没有那么的纯粹,他看中的是白茂山的实业家身份,特别是那次他被警察追捕后逃回南京,担心白茂山在火车上看过他的南京专员证件会出卖他,便发电报要求上海地下党去了解情况,传回来的消息是白茂山宁死不屈,因此殃及到了自己家人,所以林山觉得他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以后在资金方面对革命工作会有帮助。
他旁敲侧击道:“我最近在上海工作,也许过段时间可能去东北,到时路经北京去拜访你。”就等着白茂山问去东北做什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宣传东北的工农革命,不料白茂山并没有问,而是高举酒杯豪爽地说:“那感情好,到时候小弟一定请哥哥上北京最好的饭店吃饭。”这样林山也就不方便挑明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他们有一瓮黄酒,林山能喝,白茂山酒量本来就不行,喝黄酒更不习惯,他第一次喝这种味道怪怪的酒,刚喝就上口,酩酊大醉吐了一痰盂,林山便留下照顾他,第二天白茂山人醒酒也醒了,两人匆匆吃了早点去买回北京的火车票,白茂山没有行李,带来的箱子被闸北警察抓捕他时拿走,后来也没有还给他,里面只有衣服,白茂山懒得去要回,好在内外衣服他在医院里躺着时雅娟替他清洗过。
车票买了最近的发车时间,上午十点,两人在火车站剪票口依依惜别,火车长鸣过后徐徐离开月台,白茂山陡然从内心掀起了一股伤感之情,平时在家里不待见弟弟,真到了两人彻底决裂,其中的苦涩无法去形容,他后悔这次不应该陪大妈来上海,因为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弟弟的亲情,还有自己的尊严,在他的大脑里无法抹掉曾经跪在警察面前的耻辱,无法原谅自己为了保命陷害大妈他们,在警察局的审讯室内他们三个女人惨遭轮奸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一切全是自己的罪过。
往北开的火车旅客明显比来的时候少,车厢里有人议论北洋政府要杠不住垮台了,北伐军已经势如破竹攻下天津,北京城指日可待,他来的时候就听说南方的军队一旦攻占北京会杀光北京人,虽然他不信,但是事事难料,当战火烧到北京城白家的工厂会不会受到连累?甚至于白家这一家子人命运如何?——他在担心父母的安危,在想自己不在家里媳妇这总管是怎么支撑下去的,香娥有几分能力白茂山最清楚,平时都是他在背后指导,至今他仍然没有想明白,一向看人目光如炬的父亲是,是怎么把如此重要的权力交给她的。人到了远离那种环境以局外人的角度去重新审视,往往思维会更加的清晰,他认为白家上下所有人都围绕着父亲在演戏的,姨太太们勾心斗角为了争宠,香娥挖空心思要当总管争的是白府的钱,包括他自己,拼命的工作,处处地方压着弟弟,无非是为了独揽白家的工厂管理权,争的是白家的财产,他开始理解弟弟无所事事的原因了,只要有自己这个嫡子在,他身为庶子就没有出头之日,这次他在上海亲眼看见弟弟的财大气粗,人脉广泛,他缺的不是能力而是机会。
白茂山的思维犹如这火车的轮子越滚越远,他是一贯相信因果的人,也许是受了信佛的母亲影响,他记得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母亲被父亲抛弃,在外面带了一个叫雅娟的女人进白府,后来她成了父亲的大姨太,日日受宠,可怜母亲明知道父亲不喜欢她了,每晚点蜡时仍然虔诚的跪着,当时她还掌管着白家的总管权力,但到了红粉女子蔓丽进入白府时,大姨太吵过闹过,父亲没有办法最后剥夺了母亲的总管权力交给大姨太,从此母亲一心向佛,她不吵不闹百事不管,反倒让父亲对她产生了尊重感,白茂山明白母亲忍辱负重是在为他保驾护航,母亲没有实际的权力,却是白府上上下下最受人发自内心尊敬的人,父亲不同,他好色暴躁,动不动家法威胁,所有人对他不过是一种害怕,连敬畏也够不上,然而他知道母亲虽然信佛,内心是有憎恨的,这个人就是曾经让她失宠,又剥夺她白府大权的大姨太,这次他在上海的遭遇无意中伤害了大姨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是身体,他算是替母亲报了三十多年的夙仇,这是种宿命。
火车出了天津城界就可以看到沿路的战火硝烟照亮了黑夜,大量跨着马军人在原野上飞奔,他们的战刀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后面尾随的军人骑马端枪边追边射击,车里的旅客都趴在车窗上观看,仿佛是在欣赏动物之间的追逐,他亲眼看见有骑马的人中弹倒下,瞬间被后面的马碾过,他开始害怕起来,倘若这些北伐军队攻入北京城会不会一样大肆屠杀,就像当年蒙古人屠城七日那样?
他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距离家越近,越是思念自己的媳妇,这个时候他真想被她抱着,听她说温暖的悄悄话,闻她身体特有的气味——两个多月了,白茂山想到这里从内心散发出阵阵的炙热,浑然他的全身,然后燃烧着。想到云璐的遭遇,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忠诚的媳妇是幸福的,而弟弟对她的微词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白茂山到北京车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车站黑压压一片有许多南逃的市民,比他两个月前去上海时更增添了背井离乡的那种凄凉景象,月台上仿佛是无政府状态,他坐的火车划过这些人群时引起兴奋的喧嚷,他们在等待这辆火车调头返往南方。
出了火车站街面上还算平静,卖早点的小贩默默忙着自己生意。北京的天气比上海明显的阴冷,白茂山穿的是单薄的长衫,受过伤的膝盖微微的酸疼,便在路边的早点铺吃了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暖身,小贩闲着跟他打招呼道;“这位爷,您是外地来的吧?人家都往南边跑,您却偏往北京城里钻,这儿马上要打仗了,我是没地方逃,南方政府来收我铺子就收去吧,呵呵。”白茂山笑笑回道:“我的家在北京往那边逃?”小贩一听他满口的北京腔,欠身道:“哎呀,抱歉抱歉,感情这位爷是跟咱一根绳上的蚂蚱。”白茂山问:“有这么恐怖吗?”小贩凑过去说:“您刚回来不知道啊,眼下北京城就像开了锅似的,再过几个时辰你就可以看到这里携家带口的人流如潮,都是坐火车去南边的,半夜里还听到枪炮声呢,张大帅一完,北洋政府就垮台。”
白茂山匆匆吃完就往家跑,半路幸而有辆黄包车被他拦住,赶到家的时候五点多,大门开着,下人推了辆小轱辘车往外送出垃圾,下人看见他热情的打招呼道:“吆,大少爷回来了?”白茂山问:“这垃圾不多你还用轱辘车?”下人应道:“我顺便儿去排队买煤球,这些日子天天涨价,总管吩咐我多囤积点。”白茂山问:“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下人不解的摇摇头说:“小的不知,好像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老爷生病,不过这回好了,早晨又开始锻炼身体。”
白茂山稍微放心了些,跨进大院先四处巡视了遍,陡然觉得这个家显得那么的荒凉而又陌生,一路火车上颠簸打算先小睡个把小时再去给父母请安。
他往西厢房过去轻轻的敲了敲自家的门,没有动静,以为媳妇睡得正香,重重拍了拍门居然门开了,白府的大小房间都没有外锁,白天院子里总会有人,即使谁出去买东西,稍稍带上即可,到了晚上睡觉从里面插上门闩,白茂山很不满,虽说白府晚上大门紧闭,如遇窃贼翻墙而入岂不是窃财又劫色,尤其是目前这个乱世,钱被偷了是小事,媳妇的名节遭破坏自己有何脸面活世上?他轻手轻脚入内走进里屋,炕上空荡荡媳妇不在,被子是叠着的,便跑到隔壁儿子的屋里,儿子一个人睡得好好的——难道上街买东西去了?他跑到大堂去寻找,张妈在打扫灰尘,见了他惊喜的招呼道:“大少爷啥时回来的?您坐着,我去倒杯茶去,不知道厨房水开了没。”白茂山拦住问:“不用了,我问你,看见大奶奶了吗?”张妈表情恍惚的答道:“没,没看见啊,我一直在大堂没出去过。”其实张妈知道香娥每晚睡在老爷屋里,那是管家透露的,她半夜里还特意躲在后院的月亮门后观察,果然看见大奶奶像头野猫似的的窜进老爷屋内,隔了半晌她到窗户下去偷听里面说话声,亲耳听到大奶奶下流的呻吟,一向大嘴巴的张妈这次嘴巴很严,没敢告诉任何人,谁知道这事谁倒霉,所以白茂山问起大奶奶去向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自己漏出来,白茂山问:“你干嘛慌慌张张的,大奶奶会不会出去买东西了?”张妈忙点头说:“是是,有可能的。”白茂山自言自语道:“这么早买什么东西?平时都是下人的活。”张妈只管敷衍,说:“对对,白府里的用品都是下人在采购。”白茂山问不出什么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张妈的神经高度紧张,乘这间隙说:“大少爷您稍等,我去厨房看看水开了没有。”说着欠身逃了出去。
白茂山哪有心思喝茶,跨出大堂准备回屋歇着去,目光无意的投向父亲的房间,心里琢磨着刚刚回来时门口的下人说父亲生过病,这回是不是突然有状况,晚上陪夜的三妈去叫了她,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说不定母亲也在,连忙着急的往父亲屋方向走去。
白老爷正坐着抽大烟,每天清晨锻炼身体前先吸几口缓缓劲,白茂山刚想去敲门,浓浓的烟土焦味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飘出,没有其他的说话声,不像父亲在生病,便悄悄走到窗户前侧耳去听里面动静。
香娥赤裸裸着身子披了件衣服坐在白老爷腿上,白老爷抽一口往她脸上吐一口,香娥边呛边又要张嘴去捕捉着烟雾,表情陶醉的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奶子上揉,白茂山听到了媳妇的咳嗽声,心里一阵紧张,再听,香娥压着喉咙尖叫起来:“老爷真坏,烫坏了您四姨太的****向二妈那样,您就没得玩了呢。”白茂山听罢犹如晴天霹雳,正想大吼一声,媳妇现在成四姨太了?张妈提着开水铜壶到大堂,不见大少爷就出来找,看见他在老爷窗户边一脸的怒气,刚想躲开,目光与他碰到一起,尴尬的笑着喊道:“大少爷,开水来了,您喝茶吧。”她这一喊惊动了屋里的白老爷和香娥,白老爷推开她说:“快,快穿上衣服,茂山回来可能会来找我。”香娥吓得手脚也不麻利了,边穿衣服边找地方想藏起来,说;“坏了,坏了,这下要被发现了,哪里可以躲啊?”白老爷挑开一点窗户往外瞧,没有发现院子里有儿子,其实白茂山就在边上贴着墙壁,他没有打算当场去抓奸,一旦他把这事给公开挑明,势必白府上下闹得沸沸扬扬,自己的名誉扫地,白府在社会上好歹是个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家丑难免会外扬,此刻大脑一片混沌,腿像挂了沙袋有气无力走进大堂一屁股坐下。
张妈不敢吱声,替他倒上茶说:“大少爷请喝,一路劳顿清清神。”白茂山端起茶盅到嘴边,又猛的往桌上一砸,大步走出大堂回自己屋了。
白老爷对香娥说:“他不在外面,可能回屋了,你赶紧回去就说在外面。”
香娥从屋里探出头,看四周无人便快步往自己屋走去,心里忐忑不安,回到屋里挑门帘就望见丈夫靠在炕上虎狼般的目光,惊呼:“呀,茂山,您啥时回来的?累死我了,刚才我街上跑了圈锻炼身体,最近感觉张膘了,嘿嘿。”说着扑到他怀里,激动的在他脸上左亲右舔的,说:“您回来也不事先告诉一声,我好在火车站去接您,对了,您膝盖好了么?”她装出心疼的要去卷他的裤管,白茂山闻到她满口的烟土味,撇开她说:“我好累,你让我一人躺会。”香娥忙说:“好好,那我们一块睡觉。”说完锁上门迅速脱光衣服,忙着铺上被子,然后就去解丈夫的长衫钮扣,煞有介事的唠叨着:“看你这衣服脏得,快脱了,一会我让下人去洗。”
白茂山楞楞的望着她的表演,想起弟弟的话原来是真的。
他赤条条倒在被褥上,让欲望强奸自己的心灵,眼前一对白晃晃的肉团在跳舞,伴随着铃铛的音乐撕碎曾经的爱情,他居然兴奋了,被罪恶的女人紧紧包裹住,肌肉一收一缩,电流顷刻传遍全身的每根神经末梢,让他没有思想,没有尊严,不由自主的抓住她荡漾的赘物,那是罪恶无用的东西,他用力去握紧仿佛要把它们拧下来扔掉,香峨俯下身,猛的被他大口咬住,舌头****着被父亲烫伤的****,香娥停下来,努力让自己去感受丈夫的怜爱,深情的说:“好舒服,那么多天了,终于等到您回来。”
白茂山疯狂起来将她压在身下,颤抖的说:“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这一刻,香娥好想坦白。
白老爷镇静的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眼睛望着西厢房儿子的屋,门关着没有动静,说明儿子并没有察觉。
张妈把大少爷回家的消息告诉了白夫人,白夫人歇斯底里的奔出来喊道:“茂山来啦?茂山,我的儿。。”白老爷惊谔的看着她,问尾随其后的张妈:“夫人怎么了,跟疯了似的?”张妈说:“太太上马桶间时,我告诉她大少爷回来了,她一下就变成这样了。”白老爷赶过去几步拦住说:“你干什么呀,人家夫妻小别如新婚,一会他会出来的,你别激动,大堂坐着去。”白夫人甩开他说:“不用你管,我要儿子。”说完已冲到屋跟前重重的拍着门喊道:“茂山,茂山。。”她的声音带着悲伤的哭腔。
白茂山和香娥慌忙穿上衣服来开门,白夫人扑上去抱住儿子问长问短道:“儿子,你好吗?膝盖全好了没,给娘看看啊?”香娥笑盈盈过去说:“妈,我都检查过了,跟以前没有两样,您放心吧。”白夫人愤怒的呵斥道:“滚开,没你的事!”把香娥吓得目瞪口呆,婆婆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她,连忙退到一边。白茂山触景生情咕咚跪下泪流满面喊道:“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他如鲠在喉说不下去了,想起父亲的无道,媳妇的背叛,抱住母亲的腿放声大哭起来。
白老爷一直在门口望着没有进去,心里明白这情景跟自己与儿媳妇的事有关。
白夫人吃力的搀扶起儿子,掏出手绢替他擦拭眼泪,说:“儿啊,世道变了,家门不幸啊。”
话说到这字眼上,香娥顿时明白过来事情已经败露,羞得无地自容一头往门外扎去,正好撞在白老爷怀里,白老爷问:“你这是干什么?”香娥挣脱他往大门外跑去,白老爷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她怎么了?”白茂山这架势就像要去寻死一样,放开母亲追出去,父亲挡在门口,他楞了片刻怯怯地喊道:“爹。”白老爷淡淡的应了声问:“干什么去?”白茂山说:“去追香娥,她好像有事。”白老爷脸一板训斥道:“这么多天没回来,爹娘都不见就知道媳妇,生你这样的儿子什么用?不许去,马上到堂上等我有事问你。”
蔓丽和贺兰从屋里出来,听说是大少爷回来了,走过去见个礼,屋里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白老爷叫过贺兰小声说:“大奶奶疯子似的跑到外面去了,你赶快去找她,对他说不该承认的千万憋住,一切有老爷我,明白了吗?”贺兰心领神会,应道:“老爷安心,包在三姨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