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线,史达林又不顾去年才签订的条约,趁我们还在与日寇交战,迫不急待地来要挟我们,要将新疆、内外蒙古和东三省并入北俄的版图,从而达到独霸半个地球的目的。
“蒋先生曾告诫我们说,宁可让中国的抗战再多打上三到五年,也不能答应让北俄出兵东北,俄军的残暴程度在日寇之上,将会给东北民众带来巨大的灾难。可是蒋先生的这一主张现在遭到内外交加的压力,连英美等盟友也在向蒋先生发难!
“这一次史达林要求会见蒋先生,就是要继续向我们施压,以出兵东北为由,再次提出领土要求,上个月,俄军进入我唐努乌梁海,事实上占领了该地区,这已经是在用武力向我方示威了!”
宋美龄插话对蒋介石道:“现在各盟国都盼望早日结束战争,我们再一意孤行,拒绝让俄军出兵东北,是不现实的?”
蒋介石一掌拍在桌上,对李虎说:“夫人的话有道理,但以出兵为借口索取领土决不能答应,必要时,请兄弟扬我国威!”
李虎点头,说:“李虎明白。”
翌日,中华民国中原标准时间8点。
替身老何、宋世杰外长、王倩和李虎由陪都飞往莫斯科,总统随机警卫四名。宋世杰并不知道坐在飞机上的蒋介石是替身老何。
由于中原标准时间与莫斯科时间的时差,飞机到达莫斯科时正好又是莫斯科时间8点左右。莫斯科是世界上绿化最好的城市之一。从飞机俯瞰莫斯科,映入眼帘的是蓝天下葱绿的树丛和清沏透明的河湖,城市整洁干净,战争的痕迹已经不太明显。
近日,莫斯科气温开始下降,最低气温已经低于零摄氏度,树叶渐渐变黄,短暂的秋天开始展示自己的色彩。一行人走下飞机舷窗,李虎穿着宋美龄购置的冬大衣,正宗的裘皮里子,外面是五星上将的规格,李虎有些不习惯这毕挺的军装。王倩低声提醒道:“李大哥,为了国家的形象,忍着点!”
朴姬莫洛托夫外长带颈他的团队在机场迎接,替身老何板起面孔,摆足蒋介石的架式,远远递过一只手和莫洛托夫相握一下。高大强壮的莫洛托夫问蒋介石:“总统先生,您那美丽的夫人怎么没有来?”
替身老何心道:我夫人孙小宛现在院子里喂鸡,她来了骂你贼死!外交辞令需要幽默感,可老何并无多少墨水,心想:老子幽默不了你,就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玄乎你,脱口答道:“夫人正在喂鸡,来不了!”
王倩把老何的话翻译成俄语,莫洛托夫笑道:“总统先生真幽默!”可一想,怎么也想不出这瘦精干总统的话幽默在什么地方,他向旁边的智囊们递了一个眼色。智囊们脑中翻江倒海思索“夫人正在喂鸡”这六个字究竟有什么重大的寓意?更重要的是这六个字有没有包含对史达林同志的讽刺?
莫洛托夫将以替身老何为首的一众中国客人引到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壮硕厚重小车前,这辆车名曰ZiS……110,8缸6升140马力、车身自重2。5吨,水力推动进气栅格,散热器和空气门自动关闭取决于水温冷却系统,强大的加热器、点烟器、电动雨刷,车窗玻璃是电动泵油液压驱动驱动的。王倩低声告诉李虎,说:“这是史达林的坐驾!”
李虎看见这辆车外型霸道结构威猛,想有文如其人的说法,原来车也可以如人,这车的主人史达林正是一个野心勃勃极具侵略性的人。车窗落下,司机从车窗露出脸来,对莫洛托夫说:“部长同志,史达林同志正在接见各加盟国的首长同志,请你向中国同志耐心解释一下!史达林同志为了表达对中国同志的敬意,让我开着他的专车来迎接中国同志直接去国宾馆吃早餐!”
莫洛托夫向替身老何解释道:“蒋先生,史达林同志现在很忙,他派出他的专车来接您,这是很高的荣誉,请您上车吧?”
替身老何板着脸,招呼王倩、李虎和宋世杰外长一道上斯大林的车,却被莫洛托夫拦住,莫洛托夫说:“史达林同志的车只能坐蒋先生一个人,连我都没有资格坐!”
替身老何冷冷地问莫洛托夫:“你们不是说人人平等吗?”
莫洛托夫就是不愿变通,坚持专车只能坐蒋先生一个人。王倩道:“莫洛托夫先生,我们蒋总统需要专人保护,就不劳史达林先生的专车了,我们一起走路去国宾馆,好吗?”
史达林专车内的那个司机开了车门出来,拦在替身老何跟前,说:“总统同志,您必须坐斯大林同志的车,否则……”
中方四名随行护卫见“蒋介石”竟被一个司机威胁,刷拉上前护住“蒋介石”,将那司机推开,司机后退几步立住,一身肌肉膨化而起,骨结咔咔作响。莫洛托夫向那司机喝道:“雷格耶夫,你不要胡来!”
雷格耶夫冷笑着将莫洛托夫推开,手指点向中方四名卫士,说:“四个中国小子出来受死!”
王倩低声吩咐:“李大哥出手,注意分寸!”
李虎已看出四名护卫都不是雷格耶夫的对手,遂排众而出,宋世杰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他知道动武是外交大忌,想要阻止李虎,亦被王倩拉住。
李虎拦在四名护卫和雷格耶夫中间,横出一手,雷格耶夫实则是史达林身边的贴身护卫,自恃武功高强,哪里知道天高地厚,一记猛虎拳砸向李虎面门,李虎后发先至,生生掐住雷格耶夫雷霆般的拳头,才使出二分力气,雷格耶夫已汗如雨下,全身发出痉挛般的苦痛,大声求饶。李虎点住雷格耶夫的额头轻轻地说:“你去告诉史达林,不要玩这些把戏,有什么屁赶紧出来放,我们没功夫在这里跟他捉迷藏!”
宋世杰听李虎这么一说,心中紧张,这毕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却听王倩原原本本把李虎的话翻译成俄语,雷格耶夫使劲点头,说:“我一定如实禀报史达林同志!请将军放我一马!”
李虎松了手,雷格耶夫的拳头已经挤拼在一起松不开了,样子十分恐怖。王倩对李虎道:“赶紧帮帮他?”
李虎一手再搭在雷格耶夫剧痛的拳头上,一股气劲涌入雷格耶夫的体内再回流至手上,麻木的经络及血管渐渐舒展,雷格耶夫的五根手指保住了。
雷格耶夫钻入专车,回头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李虎,驾车而去。莫洛托夫过来圆场说:“雷格耶夫这家伙太过狂妄,李将军教训得非常好,只是李将军对史达林同志的态度有些欠妥,史达林同志深受世界人民的爱戴,还请李将军千万不要用这种态度当面顶撞史达林同志?”
李虎冷笑,对莫洛托夫讥讽道:“我听你一口一个史达林同志,牙都酸了!”
莫洛托夫笑道:“李将军,你是难得的人才,我会建议史达林同志把你留下来认真学习,以后,你也会如同我一样,由衷地热爱史达林同志!”
替身老何耽心李虎会骂出更毒的话来,过来劝道:“莫洛托夫同志,我们该去用早餐了,中国的同志今天要吃两个早餐哩!”
莫洛托夫哈哈大笑,说:“蒋总统同志的悟性就是高,蒋总统同志要是加入我们布什克,我们两国就什么问题都好解决了,我们是一群没有祖国和国界的人,从此,我们双方就再也用不着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领土问题争论了,就算我们占了中方一点领土,但这个领土还是在布什克这个大家庭手中,就没有什么两样……”
李虎盯住莫洛托夫,横起右手。莫洛托夫看见李虎的手势,惊惧,止了滔滔演说,问李虎道:“李将军,你想干什么,可别胡来?”
李虎道:“你们是一群没有生死和生死区别的人,死去跟活着一样,死了也不去阎王大哥那里报到,我想从你身上做个试验?”
莫洛托夫威胁道:“史达林语录里面没有你所说的这一条,任意篡改史达林语录可是要咔嚓的!”
这时候,王倩已从附近国营餐馆买来了一大袋吃的,替身老何、宋世杰和四名护卫纷纷上前,拿了便吃。王倩买的是Oladi,一种类似于薄烤饼又类似于约克郡布丁的食品,很辣,油炸,内软外酥,又另买了新鲜的浆果,每人一瓶。王倩也替莫洛托夫买了一份吃的,莫洛托夫本是按照史达林的授意,要争取让蒋介石成为布什克,滔滔不绝向众人灌输革命理论,也早就饿了,要来取自己的那份Oladi,却被李虎一把夺了。李虎三五下吃光,才对莫洛托夫说:“布什克是一群永远不会饥饿的人,吃在我肚子里跟吃在你肚子里,都是革命的胜利!”众人哈哈大笑。
雷格耶夫又来了,带队开来三辆普通轿车,向莫洛托夫说:“部长同志,史达林同志命令你赶紧送中国同志去国宾馆!”莫洛托夫和雷格耶夫将一众中国客人迎进国宾馆再吃早餐,李虎感觉怪怪的:早晨从重庆出发飞来莫斯科仍然是早晨,早晨在重庆吃过早餐,几个小时后,还得吃早餐。俄罗斯人吃早餐比较简单,有时几片黑面包,一杯酸牛奶就算一顿早餐。
国宾早宴席上,都是史达林爱吃的哈恰普利奶酪、格鲁吉亚酒、金兹马拉巫力红葡萄酒、夹核桃仁的茄子、卷哈尔乔羊肉汤和Oladi等等。
李虎问雷格耶夫道:“兄弟,我让你问史达林的话,你问过没有?”
雷格耶夫脸上飘过一丝诡笑,说:“史达林同志说,他不计较李将军骂他,但他确实太忙,让你们先在国宾馆住下,各个房间里都准备了布什克的进步书刊杂志,你们都抓紧时间学习,争取进步!”
第二个早餐后,替身老何和一众中方人员就在国宾馆住下,每人的房间里都整齐地摆放着导师的著作:《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资本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