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却已约了佐藤今夜私会,遂说:“我今日实在困了,要早早休息,你告诉帝国酒店的老板,这顿宴席记在我帐上。”
赵天明袋中并没有几个钱,心中窃喜,说道:“卑职明白长官的意思,一定让您满意!”
良子挥手,让赵天明退下,然后向守卫打了招呼,除了佐藤长官来,其余人一概免见。
良子精心打扮,布置住房,然后小睡一番起来时,夜幕已经四合,她洗了一个淋浴,一丝不挂,一面在镜子里自我欣赏,一面美滋滋地吃着点心,等待佐藤到来。
这时候,邻屋顶平台上的两个杀手也从窗户纸上放大的影子看出了良子身上的精彩,两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准头全都照准了良子的胸口,良子在房内一个侧身,窗纸上现出放大的胸部和凸点,勾魂的诱惑让两把枪内的子弹都噎住了。
两双眼神在黑暗中对话:
“我们过到对面屋顶上去看过饱再动手不迟?”
“英雄所见略同!”
这时候传来摩托车的马达声,从窗纸上看出女人在房中打了一个圈,披上一件袍子咚咚咚开门下楼去了。
此时不过,更待何时!二杀手轻身飞起,过到良子的屋顶上附贴在压了红砖的屋脊上,各自移开一线屋瓦,绷圆四只眼睛,从瓦缝里往下望。原来女人只是披件袍下楼去开了门便又上了楼来,那袍并未从前面系上,敞开着雪白的一大片美体,二杀手看得如痴如醉,那耸圆的双丘,翘翘的臀,日本美女普遍不高,把高度上的缺失全都堆放充补到丰满之上,而这个日本美女既丰满,又身材高挑。两个贼人浑身起火,强压着不哈出声音,两人继续用眼神对话:
“怎么办,开枪让这么美的美人儿香消玉殒,作孽啊!”
“先看个饱,等我们看腻了,再下手不迟!”
“可是,这看上一百年也不会腻啊!”
良子已经三十有二,经历过无数男女之事,特殊的职业不允许她拥有婚姻和唯一的男人。成熟女人的强大首先是男女关系中角色定位的强大,男人是一种粗野的动物,必须经过女人的关口才会真正地向着人类的方向进化。良子把自己当成驯服男人的大师,人类的祖先可以把丛林中凶悍的猛兽驯化成温良的家养动物,当横山勇告诉她,说佐藤十分爱恋敌方美女长官王倩时,良子就下了决心,一定要驯服佐藤,用自己一身精湛的女人技术收回佐藤那一颗偏离帝国出轨的心。
佐藤敲响云子一楼的屋门,门却在夜风的鼓荡中自行破开,双开的木门上还贴着中国的门神:秦琼和尉迟恭。
佐藤关上门,上了栓。这幢屋子的一楼是生活区间,电灯泡凸亮在堂屋正中,堂屋与一侧的厨房相连,竟然保留着一千年前的泥墙灶台,一排三口大锅,还有烧水罐埋入灶内,一条粗大的烟囱扶摇直上冲出青瓦屋顶。
伸向二楼的是一条斜的木级楼梯,并有扶手的护栏,现在护栏中绕着一条长长的粉红色丝巾,诱惑着这个青春火旺中的青年。
佐藤拾级而上,停在了楼道口,粉红的吊灯迷乱着一楼的光影。楼上铺了地毯,不是日式的,而是来自西藏的手工物,所有陈设一尘不染,纱窗网和窗帘簇新,窗前水架上放着一盆水和一条洁白毛巾。这是楼上外间的布置,佐藤上一次和李虎为救英子来过这里,原住户坂田已死,现在的住户良子已将原坂田之物全部清除,正是屋是人非物也非。
里屋的也已换过,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中国人的婚床,雕龙刻凤的,非常精工隆重,蚊帐在夜风中鼓荡,床前有一张玻璃钢台几,几上一盆菊花正开着,有一盆倒扣的杯具,两瓶安德烈亚斯红酒。
屋顶两个杀手见有鬼子男军官上楼来,又用眼神对话:
“老大,怎么办,这日本骚精要偷汉子啦?”
“慌什么,我们先看一场现场片,再杀了他们一对不迟!”
佐藤脱了鞋,踩上地毯到窗台边盥手,又用毛巾净了脸,然后进里屋席地坐到台几前,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鞠了一躬,说:“佐藤前来拜访良子长官!”
良子披着一触即会滑落的绸缎白袍,从一面小镜里看见佐藤非常恭敬地向她鞠躬。良子用手指在胸口拈住两边的缎袍下了床来席地坐在佐藤的对面,笑意盈盈地盯着佐藤,她的一身宝贝全仗一袭缎袍半遮半掩。
佐藤净出两个高脚杯,倒出两杯红酒,双手递一杯给良子,良子嘟起红唇咬住杯口就喝,佐藤缓缓托起杯脚,看着良子将一杯红杯饮尽。
佐藤斯文归于席坐,也一口饮尽一杯,复又倒满两杯,如此反复,两瓶红酒就尽了。
佐藤向面润酡红的云子鞠下一躬,问:“云子长官,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屋顶两个杀手用眼神大骂佐藤:
“这个男鬼子,你是头连发情都不会的蠢猪!”
“老大,这个废物男再不开戏,我们开枪吧!马副官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突起一阵狂风,云子身上的缎袍猝不及防被掀去,云子没有半点惊慌错乱,只是问:“佐藤君,你不愿意赞美我吗?”
两个杀手一见云子光滑的美体又放下手中枪,用眼神交流:
“老大,这样的美人儿,实在下不了手!”
“我也是啊!”
佐藤鞠躬道:“您很美,佐藤的双眼亵渎您了!”
良子就这样光身绕过台几挨着佐藤席坐下来,然后侧身过来抱住佐藤,缓缓地扯开衣藤的军服:“佐藤君,任何男人到了这种时候,都应该变成禽兽,你还这么正人君子,你不觉得是在侮辱我吗?”
两个杀手相视用眼神发出欢呼:
“美女,你说出了宇宙间最伟大的真理,你面前这个狗屁男人应该去死,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我们投靠这位美女,去杀了马副官!”
佐藤对云子道:“对不起。”
佐藤脑中划开一道黑谷,浮现出自己和一群日本兵强暴中国女教师的恐怖场面。这时候,良子已经松开他的皮带,柔柔的手伸进去握住了他的那一根有罪之物,佐藤啊啊嘶叫咆哮而起,把良子推翻在地,胡乱系上裤子,冲向楼道口。
良子如同空气中滑行的美人鱼就在并不宽松的楼面上跃起贴着佐藤的头皮飞过堪堪落在最高一级楼梯上,转过光溜溜的一身美肉来,恶狠狠地问:“佐藤君,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王倩,所以将我推倒?说!”同时,一支小巧精致的勃朗宁手枪压在了佐藤的额上。
佐藤冷笑,张嘴将枪嘴咬在嘴里!
良子气极,拔出手枪,蹲下身去,嘤嘤哭泣起来,又仰面说道:“佐藤君,我不忍心杀你,但你今夜不听话,我会处死唐破!”云子在一仰面的瞬间,看清了屋顶上两处窄窄的瓦缝。
佐藤俯身抱起云子,送回床上。云子从下往上一个猛扑抱住了佐藤,奋力两三个翻滚滚落至床下,又滚进床底去了。
云子伸手出床沿,“邦邦邦邦邦邦”十数声枪响,有两具尸体顺着屋坡哗啦哗啦然后“扑通”“扑通”两声巨响摔落到楼下去了。
良子披件袍子破窗而下,楼下守卫四合,喊声一片。
佐藤准备穿衣下楼,良子已经上楼来,用枪指着佐藤,恶狠狠地问:“佐藤君,你勾结王倩手下的两名杀手,前来取我性命,对不对?”
佐藤冷笑:“王倩手下,没有这样的脓包杀手!”
良子妩媚一笑:“你这个人,年纪轻轻,却象个老教授,跟你开个玩笑也不行。两个杀手,死了一个,一个被抓,先让他受一顿饱刑,明天再审。两个偷窥恶贼都穿着先和军的衣服,赵天明如果解释不清楚,明天全死!还有你的朋友唐破的死活,就要看你今夜的表现了!”
佐藤抱起云子,扔在床上,扑了上去……
良子一觉醒来,窗外鸟语一片,晨光习习,见佐藤前半身趴出在自己的环抱之外,仍然呼呼大睡。良子满意地笑了。
良子送佐藤出门,又将一身温软火烫送入佐藤怀中久久地迷恋:“佐藤君,你是真正的好男人,我在衡阳的日子,所有的夜晚,都等你来!”
佐藤不知如何作答,一笑含糊。
唐破躺在单架上,等候在胡同口,旁边守着伊仁。
佐藤对唐破道:“我和伊仁君抬你回去我的防区!”
唐破摇头:“佐藤长官,让我坐你的摩托车!”
伊仁抱起唐破,放入摩托车兜箱。唐破用力抓住车兜蹲着,不让遍体的伤口触碰,摩托车缓缓开出,去往佐藤防区。到天主堂时,佐藤告诉下车的伊仁,说:“你若看见赵天明,让他去向良子长官汇报,昨夜有两个刺客穿先和军衣服行刺良子长官。”
李旺财一早就等候在防区门前的路口,前方也设了眼线,等候唐破归来。
李旺财本想将唐破接到自己家中治疗,却接到前方眼线的警报,说发现尾巴。李旺财无奈,只好决定送去刘家村江五家中,佐藤让李旺财坐上摩托车,扶住兜箱内的唐破,径直将车开往刘家村进入江五家中,王倩与江五很快从后山赶来,就在堂屋内搭起医疗台。
佐藤没有马上走,他坐下来想听一听唐破的伤情。王倩清点伤口,说:“全身需要缝针的伤口有二十五处,其余小伤口无数,所幸并未伤筋动骨,都是皮肉之伤,昨天美良子方面的治疗纯属鬼话!”
佐藤把脸埋入指缝,起身便走,他见王倩赶出来相送,心中无限地失落,跨上摩托车,开出刘家村。
唐破见佐藤去远,立马告诉王倩:“听佐藤长官说,昨夜有两个刺客穿先和军衣服刺杀美良子,佐藤长官还让伊仁转告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