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将这些小火符小心收好后,发现天色还早,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已经淬体三层,还没有防身手段,毕竟修道之途险之又险。
就好像那次他们遇到山贼一事,如果丘老道不会任何的御剑术,恐怕他们三个就会被杀死了。
余泽闭上眼睛,细细研究识海中的混沌玄冥心经,希望能从混沌玄冥心经里面找出一些厉害的防身手段,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混沌玄冥心经里面确实有些厉害的术法,但是不是淬体阶段的他能学会的,现在他的手段就是刚刚炼制的小火符和卢发所赠与的元甲符了。
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单一了,万一小火符对敌失效,余泽就会陷入困境中,而且小火符他是要用来换灵石的,对敌使用对于余泽来说还是太浪费了,至于元甲符根本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
余泽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竹青教藏书阁里面应该有些术法,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要余泽作出贡献才能获得的。
看来他只能暂时修炼一下乌霜功中记载的一门粗浅的拳法了,至少这门拳法对付一般的凡人还是可以的。
打定主意后,余泽当即在洞府中比划起这门乌霜拳法来,其实就是一些玄奥的招式和运气法门罢了。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余泽这个之前没有学过任何武功的人来说,难度也不小,余泽足足练到深夜才基本掌握这门拳法。
之后余泽又来到那处寒潭中,这次有了经验的余泽不敢吸入太多的寒气,只是吸入足以运行一周天的寒气来慢慢炼化。
一夜之间,余泽靠着潭中的寒气顺利进阶到淬体四层,余泽对此又有了感悟,淬体每一层所需要的寒气也是数倍增长的,看来越到后面就越困难。
到了四层后,余泽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洞府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余泽就起来练了一会儿乌霜拳法,算是温故而知新,他打算出门去昨天那个坊市将身上这些小火符卖掉一些好换一些灵石来继续制符。
只是就在余泽打算行出洞府时,他腰间那块令牌发出了一阵光芒,之后显现出了一行字,居然是叫他去杂事堂一下。
奇怪,照理来说他的任务还没有到期,杂事堂找他干什么?
余泽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就向着杂事堂的方向去了,因为上次他去杂事堂接过任务,所以这次他节省了不少时间,不一会儿就到了杂事堂。
杂事堂是竹青教管理教中外门弟子而设的一处居所,无论是发放每月的灵石还是派发一些简单任务都是它负责的。
虽然还是早晨,但是杂事堂已经是人来人往了,好不热闹,余泽径直找到了杂事堂的负责弟子,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他看。
那名弟子对着余泽的令牌粗略看了一下,“你跟我来,是柳师兄找你。”
之后那名弟子带着余泽来到了一处房子门前,那名弟子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威严的声音。
那名弟子推开门,带着走了进去,余泽放眼望去,房子的摆设单调,只有一两株的普通花枝插在窗边的瓶中略作点缀。
房子正中摆了一张大桌子,里面堆满了各种纸张,一个穿着黑袍的青年人正在皱眉地看着这些纸张的内容,青年人生了一副好脸相,只是一双三角眼破坏了这幅好脸相。
“柳师兄,你要的人带来了。”那名一直对余泽不假辞色的弟子这时推起了一脸阿谀的笑脸。
余泽看着这张笑脸心中一动,看来这柳师兄在教中的地位不浅。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柳师兄头都没有抬,还是继续看着手上的淡黄色纸张。
那名弟子对此不以为怪,答应了一声,轻声关好门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柳师兄放下手中的纸张,抬起头看着余泽,“你就是新入门的外门弟子余泽?我是管辖杂事堂的内门弟子柳一圣。”
余泽闻言,赶紧按照这几天所学的教中规矩对着柳一圣行了一礼,“正是本人,见过柳师兄。”
柳一圣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之前接的任务要缓一缓,教中有件事要你去跑下腿的,你明天来此领一封信去交给青日谷的一位长老,至于大概位置你明天来此自会有人交一卷路线图给你的。”
余泽心中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一件这样的事交给一个才入门几天的弟子。
柳一圣似乎看出了余泽心中的疑惑,“这封信只是教中的一位长老有一些私事要询问一下青日谷的那位长老,不是很重要的信,我见你是新入门弟子,就打算给你个机会历练一下,你不愿意吗?”
余泽观察了一下柳一圣不满的神情,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就有可能交恶这个教中的内门弟子,这对现阶段的余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余泽硬着头皮道:“愿意倒是愿意,只是不知来回一趟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呢?”
柳一圣见余泽答应下来后,才满意点了点头,“不会花你多少时间的,两地相距你到了山下雇一匹马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情而已,再说这位长老也不会要你白跑的,回来后他会赠你一块灵石的。”
余泽听到这里,当即答应了下来,然后推说自己要准备一番,明天再来就向着这位内门弟子告辞离开了。
柳一圣在余泽离开一会儿后,对着桌子旁边的一张空椅子行了一礼,“师尊,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张空椅子慢慢显现出了一个消瘦身影,这人穿着一身灰袍,满头白发,甚至背也有些驼,对于柳一圣所说的话只是嗯了一声,似乎正在闭目沉思着什么。
柳一圣看着自己的师尊,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小心翼翼道:“听说这个余泽是掌门引荐进来的……”
这位驼背老者这才睁开眼看了一下柳一圣,眼神寒冷,柳一圣打了一个寒颤,低下头来不敢再说话。
驼背老者这才哼了一声,“放心吧,我查过了,这个人和掌门没有任何关系,不会牵累到你的。”
柳一圣听到这话,稍微放松下来,但又忍不住担忧道:“师尊,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如果再下去恐怕……”
驼背老者漠然道:“这又如何?修道之路大多艰难险恶,偶尔死一二个外门弟子是很正常之事,你无须担心此事,况且我挑选的都是毫无背景人脉的年轻弟子,不会有人关心区区几个陌生人的死活。”
驼背老者说到这里,嘿然一笑,“再说就算有人能猜测到你师尊我身上又如何?我已经接近二百九十岁了,就快接近命火修士的大限了,他们能奈我何?我始终得为未来打算一下,只要能得到那东西……”
驼背老者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只是双眼绿油油的,眼中的贪婪炙热烫人。
柳一圣虽然心中很好奇驼背老者究竟在谋划什么,只是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所以他没有问。
从去年六月份开始,驼背老者就叫他利用一些手段陆续派遣四个外门弟子外出办事,而这四个外门弟子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起初柳一圣也有怀疑,之后才慢慢确认,这四个弟子都是死了,因为他们位于教中的本命令牌都碎裂了,他们的目的地不同,任务也不同,但是他们的路线都经过一个地方……
每当柳一圣一思及此,就不敢往下再想,也不敢问自己的师尊这些人是如何死的,因为他怕他一旦问了,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消失在这世间,以他师尊的性情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柳一圣在心中对那名叫余泽的弟子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