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玄妙真人
闻言,韦大英如在睡梦中一般,略略的回过神来,顺口的就说道“师叔,这么快就到了”。
“什么这么快到了,师叔的速度已经够慢的了,还没有你师父的快呢”。
晕晕乎乎中,韦大英哦了一声,又下意识,顺口的说道“程师叔,既然到了,咱们先去看一看千师妹,看了千师妹后,再来拜见师祖他老人家也不迟”。
闻言,程清瑶看了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韦大英一眼,忍不住的笑道“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还在做梦呢,什么先看你的千师妹,你师祖被你气得已经动怒了,你就不怕他老人家等得急了,尽想着去看你的千师妹,什么出息么,别说师叔没有提醒你,你最好老实点,要是一会儿不懂规矩,看你师祖不打你的屁股”。
听说要打屁股,韦大英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叔,那我什么时候去看千师妹嘛?”
“上了武关山,见你千师妹,以后有的是机会”程清瑶笑道“你先把衣冠正一正,步调放整齐些,这就跟我去拜见你师祖”。
随后,顿了顿,程清瑶低头俯到韦大英的耳边,低声说道“大英啊,一会儿见到了你师祖,在你师祖的面前,多帮着你师父说些好话,你师父那人有些时候,就像根木头,不大爱说话,记住了,要多说些你师父的好话,不管有的没的,尽捡好的说,到时候,你师祖真要打你屁股,师叔帮你求情”。
韦大英若了深意的看了程清瑶一眼,看得程清瑶秀脸一红,韦大英为讨好程清瑶,忙转过目光,慌忙应道“是是是,师叔的吩咐,弟子都记在了心里了”。
于是,三人径直的往那大殿走去,到了大殿的大门前端,只见有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早就等候在那里了,一看见三人,那道童就远远的跑了上来,对程清瑶说道“程师姐,你怎么才来,师父正生气呢,咱们快点进去”。
三人跟在那道童的身后,片时,就进入了大殿,纵深了进去,来到了殿后的一幽静院落前,进入了院落,那道童便恭敬的对着一金色木门行了一礼,带有些奶气娇声,大声的说道“师父,程师姐带着王师兄到了”。
“叫那劣徒滚进来”那金色木门内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冷喝声。
韦大英闻言打了个激灵,暗想道:不想这个师祖却是这般暴脾气,还没有问清事件的缘由,就先喝斥了起来。
当下不敢怠慢,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师父王清德的身后,跟随着师叔程清瑶,向那扇金色木门轻轻的走去。
推开了木门,只见室内香气袅袅,紫气祥瑞,当中有一个大香炉,正冒缕缕气雾,香炉上去一点是一个炼丹的青铜大鼎,大鼎后的高阶上,有一张大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个青衣道袍老者,五十来岁的模样,满面红光,却生得有些面恶,二道横眉向天冲,肥头大耳,十分的五大三粗。
那人正是执掌雷门的玄妙真人,也是王清德的师父,韦大英的师祖。
三人进入了室内,王清德当先跪倒,拜伏在地,嘴里说道“劣徒王清德,叩拜师尊”。
玄妙真人冷哼了一声。
当即,韦大英也不敢怠慢,有师父在前做了示范,也立即跪倒在地,伏在地上说道“顽劣徒孙韦大英叩拜师祖”。
“老道那里是你什么师祖,也不敢受你如此大礼,你起来吧”。
闻言,韦大英暗自吃了一惊,没有师父的言语,要起身也不敢起身,要说话也不知说什么话,只得继续趴在地上。
“王清德,你抬起头来,我问你话”这时,玄妙真人又开口说道。
“是,弟子谨遵师命”。
“你看看你什么德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长进都到那里去了,如今也收起徒弟来,收弟子也就罢了,怎又去收些什么不三不四的,在外面胡搞,如今弄出了人命,你这不是玷污为师的清名是什么!”
“师父,弟子本不该多言,但此事确实另有原因,也怪不得大英他,大英一向善良,也懂规矩,有上进之心,难得的是,肯吃苦,也聪慧,只是根基差了些”。
“你也别护着他,纵然有些上进之心,肯吃苦又能如何,我观他身上俗气未尽,体内还有些凡根,我倒是只见你越来越不长进了”玄妙真人,似乎有些动怒,沉声的说道。
“师父,大英虽然身上还有些俗气,但他真的能吃苦,聪慧,悟性奇高,是个难得的修道苗子,他跟随弟子学道才短短的三四年,却十分长进,对《黄庭经》颇有领悟,对经内的一些道理;要领,见解得还比弟子还要透彻些呢”。
闻言,玄妙真人一愣,有些惊异,似乎不信,顿了顿,便颇为平静的又说道“是么,为师观其气运之中,虽有些贵气,但有俗气凡根相克,也不足为道,既然你如此说,为师也相信你的眼光,待我问问他来,你也站起来回话吧,韦大英你也站起来回我话”。
“多谢师父”。
“多谢师祖”。
王清德,韦大英闻言,异口同声地称谢了一声,同时站起身来。
随即,玄妙真人把目光望韦大英的身上一扫,那目光如丝丝闪电,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周身顿起凉气,韦大英差一点就打了个颤抖,不过心里反反一想,反正这师祖貌似也不大喜欢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讨其欢心,爱咋咋滴,心中念头一起,胸内生出了些傲气,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也略略的看了那师祖玄妙真人二眼。
玄妙真人再把目光扫了韦大英一眼,韦大英故作镇定,不为所动,那真人便把目光收了回去,随后淡淡的开口询问起了韦大英来。
韦大英本待不说话,又怕师父生气,或者因此牵连到了师父,此非自己心中所愿,也认真的回答了玄妙真人的问话。
那玄妙真人问话有些漂浮,有些是师父给自己讲解过的,有些是师父没有对自己讲解过的,不过,韦大英修习《黄庭经》数年,对《黄庭经》自然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加上刚才,乘着师叔程清瑶的那团白云上山,在半空中有了一番感悟,感悟后,对以往的观念改变了不少,心中也颇为清明,因此在回答玄妙真人的询问中,也算得上颇为对答如流,往往也加了很多自己的见解,只是为了在玄妙真人面前彰显自己,很多问题,都不按师父曾经给自己讲解的套路出牌,原因很简单,韦大英有些不大喜欢眼前的这个叫玄妙真人的老头,也不期望他也能对自己产生好感。
询问了半响,玄妙真人便不再询问了,只是说了一句“此子的见解倒也清奇”。
随后,转过话头,对王清德说道“你说这件事情另有原因,你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对我讲一讲”。
于是,王清德,把这件事情,由几年前,韦大英经历过的,亦或者没有经过的所有事情,恩怨,以及把陈不仁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都向玄妙真人说了。
闻言玄妙真人微微的一皱眉头,看了韦大英一眼,说道“这么说此事也不全怪他了”。
师父王清德点了点头,玄妙真人接着又有些埋怨的轻声说道“纵然如此,就算那陈不仁不是个东西,你知道他是你玄浩师伯的门人,也应该避让他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玄浩师伯,一向护短,又偏听偏信,脾气火爆,没由来,杀了那个不成材的东西干什么”。
“正因如此,弟子才斗胆把这事闹将大了,用意正是欲想祈求恩师庇佑,大英虽是一时冲动,但他一向秉性良好,又念他是初犯,恳请师尊援一援手,想个办法,不要让他进入法目堂的黑龙潭炼狱受罚,以他如此浅薄的根基,去到了黑龙潭,那九死一生的凶险磨练之地,必死无疑”师父王清德当即又跪拜在地,嘴里恳求道。
一旁的韦大英,此时方才听得明白,此事事关自己的生死,十分要紧,也慌忙的跟在师父的身后,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