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病人被开膛破肚,露出了身体内的内脏以后,周婕忽然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就退后了一步,而且脸色煞白,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的。麦小龙本来看到那一幕也有些恶心,见到周婕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立刻就上前将她扶住。
“你怎么了?”麦小龙关心的问。
“我……我晕血……”周婕用微弱的声音说。这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无语。见过医生晕血的,没见过在这个关头晕血的。你丫要是晕血你早说啊!
晕血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别是女孩子,所以周婕有这个反应,实际上周国威也是在意料之中。周国威之所以将周婕找过来,实际上就是让她体验一下这手术室的恐怖而已。没见过鲜血,你还怎么当医生?
“我们继续手术!”周国威对着身边的助手说。
那些助手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立刻都点了点头。这台小手术在他们的手里,基本上没有任何风险可言,也是轻松无比,众人甚至还有时间用来谈笑。
麦小龙看了邵媚倩一眼,发现他的面色也很难看,眼神里甚至还闪烁着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不由问,“媚倩,你没事吧!”
邵媚倩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我。”
看见这个情况以后,周婕也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她可不想被所有人看不起,尤其是当麦小龙在的时候。同样麦小龙的存在,也让她瞬间就平复了刚才的恐惧。站直了身体,她再次朝着手术台上看去,不过才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又变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出去吧!”麦小龙说。
周婕却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咬着牙也要留下来。不过她本来就晕血,体质也不算太好,再被这血腥味一刺激,连两分钟都没坚持到,就再次有了想要昏厥的迹象。麦小龙想了想,无奈地摸出了一个药瓶来,将药瓶的塞子给拔开,然后放在了周婕的鼻子下面。
周婕感觉脑袋猛地一阵清凉,那股晕眩的感觉居然消失了。
“将这个抹在你的太阳穴上吧!”麦小龙摇了摇头说。这药膏对晕血其实压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能让人神志清醒。周婕立刻就将那药膏给涂在了太阳穴上,就感觉全身上下好像是洗了个澡一样的凉爽,胸口还是一阵阵的犯恶心,但是脑袋却没有那种昏昏沉沉。
她再次鼓起勇气朝着手术台上望去。
对于这一切,麦小龙也是没有办法,他能做的只有这个。作为一名医生,首先就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如果连自己的恐惧都克服不了,那他也就不配去当一名医生了。麦小龙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邵媚倩的身上,发现她眼神里虽然带着一丝恐惧,但似乎还能坚持下来。看见两女都安静了下来,麦小龙算是彻底地松了口气,然后也将目光放在了手术台上。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进手术室,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手术刀,将别人的肚皮胸口给划开。不过对于这一切他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感觉这场面和自己第一次杀人的那个场面相比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但就在这个时候,病人忽然流血不止了。
“不好!周主任,我们压根就治不住他的流血!”周国威的助手立刻大叫了起来。汗水顺着周国威的额头就流了下来,这个手术确实只是一个小手术,按道理不应该存在这样的风险才对。
周国威立刻就让试一试其他的止血法,但是几乎尝试了所有的方法病人的血都不能被止住。这可如何是好!周国威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时候就看见了身边站着的麦小龙.
虽然周国威也不认为麦小龙能将这个病人给止住血,毕竟麦小龙所会的,都是祖传的中医,可是现在对他来说,麦小龙是他唯一的救星。他很快就走到了麦小龙的面前,同时低声说,“先生,我们完全没有办法给病人止住血,不知道先生……”
“嗯?止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麦小龙皱了皱眉头。
这一句话不啻于是在打脸,如果换做以前,周国威恐怕早就爆发了,可是现在周国威知道了麦小龙的本事,所以只是尴尬的一笑。但是周国威的助手们却不乐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助手大声地质问道。
“哦!就是话里的意思。”麦小龙淡淡地说。
他也看到了病人的情况,他知道病人目前也就是止不住血而已,短时间内还危机不了生命,所以也不着急。
那个人却气得浑身乱颤,还想要说什么,周国威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我和先生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随后他又对麦小龙说,:还请先生帮帮我。”
麦小龙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就算是周国威不要求自己,自己也是会去做的。这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很快他就走到了病人的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情况以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药瓶。这药瓶就是之前的止血散。
打开了药瓶,麦小龙就要将药粉照着伤口给撒下去。但是之前的那个助手再次开口了,“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干什么?”
麦小龙说,“止血散!”
“你说是止血散就是止血散,我怎么知道你的那东西有没有什么害处?!万一要是引起了副作用,或者是造成了其他的后果,这个责任你敢负吗?”那个助手冷笑着说。
一听这话麦小龙就火了。这件事本来和他压根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出手也是出于人道主义。但是这个人却在质疑自己的目的——这倒是没有什么错,毕竟换做是他做手术,有一个陌生人手里拿着陌生的东西,他也不敢用——关键的问题是,现在的病人压根就止不住血,而且他还在想责任归谁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