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笑着穿好了鞋子:“不是,去药铺,前两天巡按大人来了镇门被封,虎子哥也没买到半夏种子,今天我去药铺瞧瞧,看他买到那玩意没有。”
胡豆听了小五的话,手里的木头一歪,没有放进了灶台里面。
胡豆的眉目垂了垂,欲言又止,伸手把一块木头填进了灶台里面,小五越发觉得不对劲,上前走了一步瞧着胡豆:“爹,到底咋了?”
胡豆的手指头微微抖了几下:“本来……本来这事爹也不该说什么,但是……小五呀,你如今成了亲……”
小五扶额:“爹,你想多了,虎子哥不过是我药铺里面新招的伙计,也算是阴差阳错,我和他有点缘分,你咋想到那里面去了。”
胡豆手指一抖,木头掉在了地上,胡豆抬起眼眸瞧着晏小五,几口唾沫咽了下去,尴尬地抬了抬眼睛瞧着晏小五:“小五,你不记得了?”
小五一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又是抽了一下,就是这种感觉,每次提到这样与虎子有关的话题时小五的心仿佛就会不自觉地疼一下,小五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伸出手来摸在自己的胸口上,怔怔瞧着眼前的胡豆:“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胡豆舔了舔唇角瞧着小五,小五看着他的模样有点好奇,眨巴眨巴眼眸向着胡豆笑了笑:“爹,咋了?”
胡豆伸手往灶台里面填着柴火,自嘲似地笑了笑:“不知道也好,你不知道也好,就是个人罢了。”
小五只觉得奇怪,上前又走了几步蹲在胡豆的身边:“爹,到底怎么回事?”
胡豆心疼地瞧着眼前的晏小五,看着她眸子里面满满的好奇与诧异,胡豆舔了舔嘴角,肩膀跟着轻轻地抖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晏小五:“你真的……一点……都不认识虎子了?”
小五的眉头皱了皱,拼命地在脑子里面搜索和虎子有关的记忆,小五的脑子微微有几分痛,那些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像是集中在她脑子里的某个点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胡豆叹了口气:“其实,小离挺好的,比虎子靠谱多了。”
小五一怔,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做奶茶时,段晟轩微皱的眉头,又想起虎子说自己是霖沧国的人,小五的眸子一亮,唇角微微抿了抿,只瞧着眼前的胡豆。
“爹,虎子是之前我……喜欢的那个霖沧国的人……”
胡豆手掌一颤,猛然抬头,看着小五明亮的眸子,终究叹了口气:“孽缘呀……”
小五揉着脑袋,这般说着,便是成立了,小五的嘴角抿了抿:“我嫁人那天饿的要死,等我嫁给了陆离之后,便是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就像对着虎子哥,我总是有一种熟悉感,如今……我终于知道……”
胡豆扔了手里的木头,点了烟斗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嘴角带着满满的伤感,小五的理由虽是荒谬,可如今,胡豆已不相信什么小五是妖孽的谬论,也就信了。
胡豆抽着手里的烟斗,烟圈一点点升起,在空气中化作虚无,胡豆在桌边上坐下,只看着眼前的烟斗叹了口气:“当年,你从山里面把他救了回来,他全身上下都伤的没什么好地方了,你娘烦他,你就把他带出去照顾着,后来他还因气不过你娘对你,把你娘狠狠地打了一顿,我记得,那次,虎子都拦不住他,那场面,现在我还记得……”
小五瞧着眼前抽烟斗的胡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呢?”
“然后,呵……”胡豆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他就跑到咱们家里面来,说什么要娶你去霖沧国,可是这事,谁敢呀,霖沧国和咱们昭阳国是死敌,可当时你在屋里面哭,说什么非君不嫁的话……你娘没办法,拿着扫帚把他撵出去,他想打你娘,奈何你娘说他再闹就全家都搬到昭阳的京城去,要饭也不让他找到你,他走了,你总是说他会回来,可他一走,就没回来……直到……上次你哥失踪的时候我瞧见了他……”
小五抿了抿嘴角,怪不得,她的心会狠狠地疼一下,怪不得,虎子总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自己,只是一只早已掉进他陷阱的猎物罢了。
胡豆的烟斗在桌子上磕了几下,手掌又收了回来,伸手抹着小五家的桌子:“这木头,挺贵的吧。”
小五揉了揉额头想着虎子的事情,胡豆看着小五发愁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的烟:“你说你饿的够呛,还不是因为虎子走了之后,你也不怎么吃饭了,当时你娘也是为了你好,就想着把你嫁出去,天天和我说这个事,我瞧着也只有这么个办法,谁知道……她会把你卖了……”
小五抿了抿嘴角看着胡豆的模样,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原来,是这样……”
胡豆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瞧着晏小五,小五眉头皱了皱,向着胡豆笑了笑:“爹,我没事,如今我嫁给了陆离,便是陆家的人了,原来的那些事情,也就随意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胡豆瞧着小五的笑容,也算是放心了些,陆离站在门前,眉心,微微挑了一下……
小五到了药铺,瞧着尹沉在柜台算着账,尹沉的手指打在算盘上,却是不太想理会晏小五,小五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终究太孩子气了些。
春漪端着称好的草药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瞧见了小五,笑着打了个招呼:“小五姐,我今天去辣条厂看着,顺便去看看辣条店开的怎么样了,你就在药铺里面呆着吧。”
小五捏了捏下巴:“恩,行,虎子哥呢?”
春漪一愣,小五开口问虎子,这还真的是头一回,春漪伸手向着后屋指了指:“昨个刚买回来的半夏种子,正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