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快了,最慢三天,你呀,就等着住吧。”
小五陪着笑:“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二壮叔了,银子,等这房子盖好了您去我药铺上取就行。”
二壮乐呵呵地应了,又跟小五寒暄了几句,继续去盖房子了。
小五冲着屋内铺被子的陆离做了一个鬼脸,咒骂了一句:“流氓!”
药铺的生意红火,尹沉的银子也就算的爽快。
毛郎中检查着手里面的药材,小五在门前监督着大家干活,突然瞧见胡豆从远处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跑过来。
小五瞧他急的满头大汗,赶紧隔了些距离就向着胡豆喊了一句:“爹,咋了?”
胡豆累的挥了挥手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地喘了几口大气:“小五……你哥……你哥……丢了!”
小五一怔,赶忙几步跑上去接上胡豆:“到底咋回事,你慢慢说。”
胡豆的汗珠一滴滴淌下来,累的气还没有喘均匀,“你哥每天早上都去外面玩,昨个一天都没回来,我和你大姨出去找了一天都没找回来,你娘好不容易醒了,听了这事差点没又晕过去。”
小五听着这话,心底也是一急,晏狗子脑袋不太好使,还能跑到哪里去。
小五静了静心,先按住胡豆的手:“爹你先别急,我找几个人和你去找,去把我哥平常爱去的地方全都找一遍,然后再到村头那些有孩子的人家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看见我哥。”
胡豆心里面急着在地上直跺脚,却只剩下木讷地点了点头,小五回了铺子,派了几个人和胡豆出门,又派了虎子去找段晟轩,自己坐在屋里面,转了几圈却还是不放心。
晏小五想着晏狗子一个人在外面逛就觉得不放心,急匆匆赶回了家里,上次晏秋听了小五的话,找人照着小五的图画了一个暖炕,晏老太趴在上面,晏秋坐在旁边安慰着她:“没事,狗子那么强壮,没人能把他怎么样的。”
晏老太哼唧了两声:“这要是我那个还不死的姑娘走丢了也就算了,狗子是我的心头肉呀,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地丢了。”
小五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门板,只微微地颤抖了两下子。
小五垂眉,伸手推开了门:“大姨,我回来了。”
晏老太看见小五来了,赶紧蔫儿悄地躺在了床上不说话。
晏秋看见小五,赶忙起了身:“小五来了,你爹都去药铺里面和你说了吧。”
小五点了点头:“你说我哥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丢了呢!”小五顺带着瞧了瞧扭过头去的晏老太:“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晏老太嘴巴里面哼出了一个音,看上去不太想和小五说话,小五爷不愿意和她多说话,转过身去瞧着晏秋:“我排了几个人和我爹一块去找,还拍人去找了段里长,我哥不会有事的,你们最后一次看见我哥是什么时候?”
晏秋的眼神瞟了瞟晏老太:“你娘要吃甜的,这刚立春我们也找不到什么,我那时候还在药铺里面,你爹也不在家,就派了狗子去买,谁知道这买着买着,人丢了。”
小五叹了口气,瞧着榻上躺着的不说话的晏老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晏老太的脑袋朝向另一边:“那是我儿子……”
“那是我哥!”小五抿了抿嘴巴,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下脚,无可奈何地转过了头去。
晏秋在两人之间干着急:“好了好了,你俩就别吵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把狗子找回来。”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地开了,华服的段晟轩几步踏进了屋子里面,上前几步瞧着晏小五,又瞧了瞧周围的一切:“到底怎么了?”
小五叹了口气:“大人,我哥丢了。”
晏老太瞧着段晟轩身后的伍小虎,一怔:“你……你……”
乱哄哄的屋子里也没人听见她说了什么,虎子转头瞧见了晏老太,眸间一冷,像是含了剑,让人说不出话来,晏老太咽了几口唾沫,继续趴在床边上,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虎子向前瞧着晏小五:“小五,人找回来了吗?”
小五摇了摇头,段晟轩看了看虎子:“他是你新招的人?”
晏姑娘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想着昨天也没有给虎子安排个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呆的。
段晟轩的目光对着虎子从上看到了下,看的小五都浑身不舒服,虎子倒是自在,也就让他看着,小五的肩膀抖了抖:“你干嘛呢?”
段晟轩收回了目光:“没事。”
话音刚落,胡豆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本就花白了头发的老人此刻显得更加苍老,两鬓的白发都跟着带了一种愁苦。
“小五。”胡豆动了动嘴唇,像是特别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小五一怔,呆呆瞧着眼前的胡豆,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五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胡豆低垂的眸子:“爹,咋了?”
胡豆的手向前伸了伸,递给小五一张字条,小五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冷了。
手里的纸张不大,上面的字也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可上面的自己,却,每个字都揪着心。
上面写道:“狗子在我手上,明晚之前准备好一千两埋在村头小河边上的第一颗树底下,要不然我去杀了他,我知道你家闺女有钱……”
一千两,这个数字对胡豆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不,十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钱,虽说自己的姑娘嫁了人后能干了不少,一千两,就是地主家都拿不起的银两,怎能指望自家姑娘的一个小小的药铺。
小五的嘴角颤了颤,看着上面的文字,段晟轩伸出一个脑袋来瞧着字,眉心也跟着皱了皱:“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千两,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