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吻她的脸颊,秀儿却呆愣愣地早已成了一尊雕像,这一夜,月落日出,账内,一夜。
段晟轩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抬眼,却看见姑娘睡在自己的身侧,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被子轻轻盖在姑娘的身子上,只露出白花花的胳膊轻轻搭在自己的身上,姑娘的脸上带了满满的疲惫,甚至还有干了的泪痕挂在脸颊上面,像是在宣告着昨夜里他犯下的错事。
段晟轩呆了,愣了,他怔怔地躺在原地,连动弹都已经忘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只听见陆离的声音淡淡,步子一点点向着帐子走进,身边的人轻轻叨念了一句:“许是昨夜里将军累了,就在帐子里面歇下了,可今个这么晚了还没出来,我们也不敢进去,只能请爷你来瞧一瞧。”
杂乱中好像听见了陆离说的一声嗯,段晟轩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而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从这场噩梦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帐子的帘子一挑,陆公子两步踏进了帐子,身后的自然是在外面候着,却是陆公子眼神一偏,瞧着眼前的模样,怔了。
段晟轩抬头瞧着他,愣了,秀儿咬了咬牙,动了动自己还有些酸疼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眸,却看着段晟轩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坐了起来,伸手就是将被子扔在了秀儿的身上,地上,是被撕碎的衣襟,段晟轩坐起身子来,眼眸瞪得老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离愣了许久,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背着身子向着后面咳嗽了一声,身子转到了后面去,说出来的话声音微微有些大,像是说给外面的人听得:“你也别这么劳累了,若是累坏了身子,便是不好了,我去给你找两件衣裳来,今天还算安全,没事的。”
说罢,公子一挑帘子,走了出去。
隐约听见陆公子对着外面的人说着没事,一阵杂乱,该退下的便也就退下了。
段晟轩回首,瞧见姑娘伸手把被子向着身子上面抓了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几分无措,却又像是有几分害怕。
段晟轩的唇角都有些颤抖,却是轻轻开了开口,道:“昨天,我……”该死的头疼,那些事情,一件也没有留在段公子的脑袋里面,段晟轩狠狠地咬了咬牙,后面得事情,却是说不出来了。
姑娘手中得被子又被她抓得紧了紧,段公子的眼眸向着地上瞧了瞧,姑娘却是突然狠狠地咬了咬唇角,开口凉凉道:“没事的,大人无需负责。”声音淡淡,却不知究竟是对什么再也没有了希望。
段晟轩瞧着她的模样,心中的愧疚之感更胜,伸手狠狠摆了摆手掌只对着眼前额姑娘,开口道:“不是的,我……我昨天……我……”他连一个本官都已经说不出来,只能这般慌乱的瞧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却是突然轻轻勾了勾唇角,清冷的面容带了满满的绝望,段晟轩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出来的字实在是成不了句子,此时此刻,所有的解释都变成了多余,段晟轩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得脑袋,到头来,全都是酒醉人害人。
却是姑娘瞧了瞧手中的被子,声音淡淡:“我无需大人负责,真的,因为大人之所以这样,本来就是因为我的缘故。”语气淡淡,却带了一丝嘲笑,是对自己的傻,还是对自己的义无反顾。
段晟轩一愣,说不全话语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说不出话来,他像是个哑巴,瞧着对面的姑娘,姑娘笑着,带着一滴泪水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她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这么久的扭扭捏捏,装的她太过难过,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一步,她也已经知道自己注定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呢,他拥着她,却叫着另外一个姑娘的名字,这样讽刺的事情,不就是她自己设计出来的吗!
她苦笑,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被子,踉跄的站起了身子来,段晟轩想要伸手扶她,双手僵在半空中,却又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姑娘瞧着他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眼眸向着桌上的酒杯偏了偏,嘴角轻张,露出一丝笑容:“昨日,是我在你喝得酒中下了东西,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事情,大人不过是被我害了,不用自责的。”
段晟轩看着眼前的姑娘,却好像在看着一个怪人,姑娘的唇角含笑,只剩下一滴泪水最后停在了嘴角,做了事情却又来澄清,如今说起来倒像是做了婊子还在立牌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病不光彩,可这姑娘,却是真的累了,真的悔了。
秀儿穿好了衣裳,收拾了饭菜,段晟轩一直在一边看着,却迟迟不知就竟该怎么做,手掌向着前面伸了伸,却又退了回来,公子的唇角微抿,须臾之间,姑娘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向着门外走去,帐子的帘子被姑娘伸手挑开,姑娘面向着天空,身子还是微微带了几分酸软,却是微微勾唇笑笑:“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当这一夜,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过去的时间,过去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可以追回,段晟轩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像是一个懦夫,姑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连伸手去拉的勇气都没有。
颓然,一人,账内,无声,他不知道姑娘究竟走了多久,只剩下榻上一片殷红,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刺痛眼眸的亮。
小五将饭菜一一摆在陆离的面前,公子的眼眸轻挑瞧着身侧的姑娘缓缓坐下,陆离轻笑,惹得俊美容颜,公子浅道:“今日,怎么想起来给我送饭,莫不是又想出去玩了?”
小五总是怪自己把她管的太严,他自知她不是能够安安心心呆在家里面的人,也知道姑娘的心中有着属于自己的江山如画,曾经,他一无所有,她养他,她心甘情愿,可如今,他养她,却让她闲着,确实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