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轩的眉目皱了一下,却还是定定瞧着眼前的小厮,小厮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嘴巴紧紧地咬了咬,段晟轩手里得扇子又是顿了顿,这是玩什么,陆离那小子回家陪老婆,这边给自己出岔子,来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厮跑到了段晟轩面前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眼珠子狠狠地鼓了鼓,段晟轩的眉心皱了皱,开口道:“有事情快说!”
小厮又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小厮自己得心里面也是急的不行,还伸出了手在段晟轩的眼前比划了几下子,顺带着嘴里发出一些咿呀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楚。
段晟轩瞧着他的模样,又是听了听他嘴边说出的话,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段晟轩抚了抚额,几道黑线染上了脸颊,小厮瞧着段晟轩的模样又是带了几分着急,嘴里面的鸟语和手上的动作也是快了几分,段晟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拿起扇子在自己的脸颊上面盖了一下,不想再去瞧着对面的小厮。
段晟轩身边最初的小厮突然也是发出一声惊呼,伸手狠狠地拍在段晟轩的后被上面,声音里面带了几分焦急:“大人!大人!”
段晟轩被饶的烦,及其不耐烦地抬起了眸子,这一瞧,却是惹得段晟轩一愣,眼前,浩浩荡荡的人群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眼底,都带着些许的怒气,而眼里面瞧着的人,却都是他段晟轩,墙外的歌谣声音依旧刺耳的响,孩童的声音本是稚嫩,却带了几分让人厌恶的味道:“段晟轩,小里长,做男人,讨女皇,得将军,徒砌墙,扭扭捏捏像什么,大姑娘!”
段晟轩抿了抿嘴角,瞧着眼前的人,身侧的小厮都是一急,几步一跳,竟是全都跳到了段晟轩的身后去,段晟轩抬眼瞧了瞧眼前的人,都是昭阳国的子民。
人们渐渐走近,在和段晟轩距离很近的时候挺住,一个老人站在人群的前面,眼神鼓鼓地瞧着段晟轩,像是带了满满地愤怒:“段晟轩,你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位置的,就如何从这个位置上面滚下来!”
身边的人也有几根跟着应和的,嘴角都是狠狠地向着地上啐了两口痰:“滚下来!滚下来!”
段晟轩一怔,外面得孩童像是听见了声响,声音渐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身侧的小厮还在段晟轩的身后站着,段晟轩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又是一个妇人拿了一个鸡蛋重重地打在了段晟轩的身上,段晟轩的华服上面染了几点污渍,可笑的要命,翩翩公子手中漂亮的扇子染上了粘稠的蛋清,段公子的眸子猛的一沉,指尖紧紧握着手中的扇子,青筋暴起,公子却未说话。
眼前的妇人瞧着段晟轩这般模样,却是越发的放肆了起来,妇人的手掌狠狠地插在了腰间,嘴里面的话还是骂骂咧咧的:“段晟轩,啊呸,亏了叫了这么个名字,你还在小丰村做里长的时候老娘就听说过你,不干事,吃白饭,你连做个里长都不配,如今凭着自己长了这样的一副皮囊,竟然勾搭起咱昭阳国的女皇来了,还给自己讨了一个将军的职位,你配吗!我要是你,我就赶紧下来!”
一个孩子伸手抓了一把土打在了段晟轩的衣裳上,公子活了这么多年,怕是从没有狼狈到这样的模样,连带着修墙的人都是偏过了脑袋来瞧着眼前的里长被一群人围着的模样,段晟轩抬头瞧了瞧天空的模样,唇齿相磨,发出几声声响,蓝天上的云朵,像是化作了一个老人的模样,白发白须,却独余嘴角,一丝笑颜,段晟轩一怔,微微抬了抬头瞧着天空,嘴边发出两声呢喃:“爷爷……”
眼前的云朵依旧是老人的模样,眼前的公子依旧是一身锦袍,杂乱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公子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却是又瞧了瞧天上的云。
眼前闹事的几个人瞧见了,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公子哥在笑些什么,身后的小厮也是眨巴了眨巴眼眸瞧着眼前的这位,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的大人,傻了?
为首的老人又是向着身子后面的人拍了拍巴掌,嘴边却还是忘不得一句句地念叨:“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我就说那些个事是真的吧,你瞧瞧,这个里长,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昭阳国的大将军!”
段晟轩的眸子里面带了几分嘲讽,静静地瞧着眼前的人群,手掌捏着扇子又是狠狠地扇了两下子:“本官不配,你配?”
老人瞧着段晟轩得模样,竟是变得大胆了起来,身子向着前面挪动了一步,眼眸依旧狠狠地瞪着段晟轩:“护国大将军,自然该是让段弘毅段将军那样得人来做,段将军虽然为国捐躯,可是他做的事情,全都被我们记载了心里面,可是你仔细瞧一瞧你来了这里做的这些事情,不要以为和段老将军一个姓氏,就可以占了他的位置。”
老人的眼睛向着四处瞅了瞅,枯黄的手掌一抬,却是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修墙的人们:“别的咱们先都不说,就说你给小丰村里面做的这个城墙,怎么,如今战事告急,你总算想起来给自己原来任职的小村庄里面做些好事情,很是骄傲是不是?”
段晟轩的步子也是向前一步,手里面的扇子扇了扇,却不知带出的是凉风还是热风。
“老人家,兵者,御为先,没有防御,其他的一切,又怎能算数?”
段晟轩的眸子向着墙边瞧了瞧,正忙活着看戏的修墙人,赶忙手掌一动,又是把一块砖砌了上去。
老人的喉咙轻轻动了两下子,眼前的里长不过浅浅一笑,却是勾了人群后面几个姑娘的心,姑娘一生,本就不该见过太过优秀的人,否则,又怎能容得下他人。
老人的眼珠子鼓了鼓,向着前面走了一步,瞧着段晟轩的模样,嘴角狠狠地一撇:“你年纪这般小,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什么兵法或者之乎者也的东西,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当年段大将军是先做的屯兵,你这小儿在此,可是知道什么规律,怕是我见得战争都比你要多,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位置上面?”老人的眼底带了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