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员依旧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研究着东西,却是有一个文官瞧着眼前的地图,嘴角猛然狠狠地抽了两下子,捏着下巴思量许久,终是转过身子来在少年的面前拱了拱手掌:“大人,臣认为,此计不可行。”
尹沉的眼眸一偏,手中的茶杯彻底地放在了桌子上面,少年冷冷地瞧着说话的文臣,自古有地位之人,最讨厌的怕就是这样上谏的文臣,杀又是杀不得,怕乱了民心,从又是从不得,毕竟谁愿意听见别人说了自己的坏话,若是遗臭万年,更是要命。
文臣不是没有察觉到尹沉的目光,只不过这像是要被千刀万剐的眼神他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也不在乎这般的事情。
文臣的手掌又是向着前面拱了拱,眼神也没有细细地瞧着尹沉,只是张了张嘴巴就开始说道:“大人,昭阳国利用声东击西之计,打我彤阳关,那是因为我彤阳关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大人想要效仿,却去打敌人的一个小小的村庄,敌人是否会在意这个村庄暂且不说,就算是敌人在意,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用的村庄出兵与我们抗衡?”
“无用的村庄?”尹沉一笑,带了眉眼俱笑,本就是出奇的大的眸子此刻却不自觉地让人生了两分恶寒,文臣却是不怕,手掌又是拱了拱,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正气:“臣以为,正是无用的村庄。”
尹沉的手掌撑了撑桌子站起了身子,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两下子,走到了文臣的身边,文臣一愣,却还是眉目轻垂,谏言这样的事情是不少人都喜欢做的,毕竟既是得了功名,自己活得又痛快,再加上上面的人还拿自己无计可施,可谁又知道,被人咒骂,尹沉不怕,遗臭万年,尹沉更是不怕。
尹沉的唇角勾了勾,冷冷的瞧着文官的模样:“本官倒是认为,这个村庄,有用的很,且是非打不可!”
文官一怔,却是心底一颤,准备了满腹的说辞,文官张了张嘴巴,所有的大道理都还没说出来,眼前的尹沉连解释都不给自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自己的话语,这样的事情,实属少见,文官犹疑,却是眼前的尹沉唇角轻勾,带出一丝冷笑,薄唇微张,眼神只瞧着眼前的文官,声音却是冷的让人害怕:“来人!”
一语,文官的身子一颤,终于肯抬起了头来正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眸,明明还不过是一个少年,这双眸子里面藏着的戾气,却是比文官之前见过的不少人都是要夺,文官手指带了几分颤抖,嘴巴狠狠地动了两下子,却是觉得自己这下子真的说不出话语来,往日里面最能说会道的言官,此刻却像是一个哑巴一样瞧着眼前的男人,小厮们也是一愣,不杀言官,这是哪怕蛮夷之疆也知道的事情,可如今来自礼仪之邦昭阳的人却……
尹沉的眸子向着后面的小厮扫了两眼,眼神依旧是冷的让人害怕:“我说来人!你们是聋了吗?”
话音未落,小厮的腿脚一软,向着屋外面走了出去找人进来,言官急的青筋暴起,手掌向着尹沉拱了拱,牙齿咬得紧紧地,眼睛瞪得滚圆,真的是有几分牵了怒:“大人,臣是一片忠心为了我霖沧国,你若是为了昭阳,请尽早说出来,不要在霖沧国惹了事情,制我们霖沧国于险境,如今,你动了臣,你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嘲笑吗?”这句话,是威胁,更是愤怒,也是眼前的文官的殊死一搏。
尹沉的唇角勾了勾,又是向着说话的言官走了一步,站在地图前面研究着战事的人都是瞧瞧地抬起头来,有点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人,尹沉的唇角勾了勾,眼神像是一片死海,冷的没有温度:“本官并非偏向昭阳国,本官只是觉得你的话,无用!而本官,也不需要留着无用的人吧。”
而本官的身边,也不需要留着无用的人吧。
淡淡的话语,撞在人的心上。
言官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两步,牙齿咬得带了几分颤抖的感觉,却还是眼眸一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尹沉,伸出了一根手指来指着尹沉动了动,尹沉的唇角还是带了笑意,言官开口:“你这样做,会被天下人辱骂的!你这样做,完全不符合礼法!你这样……你……”
尹沉一笑,几个刚才被小厮叫来的兵士已经走了进来,弯着腰等待着尹沉下达命令,尹沉的眼神里面带了几分笑意,却让人觉得更加害怕,少年还稚嫩的脸颊带了两分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狰狞地笑意:“大人,如今,权高就是礼法,今日,我就是礼法,若是谁敢辱骂本官,本官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大人走好,这样的事情,便就不劳烦大人放心了,你说,可好?”
言官的喉结狠狠地动了两下子,脚步一虚,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忍不住向着后面狠狠地退了两步,言官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子,尹沉的眸子扫过他,却不想再做太多的停留,唇角轻动,只说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来:“带走!”
一语毕,几个将士冲了上来抓住了言官,言官不过文官,哪里抵得过几个将士的禁锢,将士们几下就是控制住了眼前的言官,言官的手掌狠狠地动了两下子,又是在将士们的手里挣扎了两下子,言官的一双眼睛不知何时被染得血红,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尹沉瞧着,嘴里面还带了几句咒骂:“尹沉,你会遭报应的,你会失去一切的!总有一天……唔……”
言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尹沉从旁边的婢女的手中拿出了一块抹布塞进了言官的嘴里面,言官的嘴巴塞上了一块又丑又脏的抹布,只觉得嘴角不光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难受地够呛,鼻尖萦绕的事抹布的味道,言官只剩下眼神瞪得鼓鼓的看着对面的尹沉,尹沉瞧着言官终于停止了说话,心情也是大好,唇角轻勾,滑出一丝浅笑来,定定瞧着眼前的言官,一字一句地说道:“如今,本官便是礼法!”权高位重,他等到了这一天,他便不要,再要那些无用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