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轩的眸子轻眯,悄然间却是含了一丝笑来,大人瞧着,却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比不笑时候更加恐怖:“大人,还劳烦您回去转告圣上,这道圣旨,本官接了,至于兵符,也不牢圣上费心了。”
大人站在一边咽了几口唾沫,木讷地点了点头。
段晟轩的手掌握着圣旨,只觉得手掌微微有几分发麻,眼神却还是瞧着眼前的大人,大人也顾不得什么跪拜大将军的礼节,段晟轩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滚吧。”
段晟轩回头瞧了瞧秀儿,嘴角轻抿:“走吧。”
秀儿本还是呆呆地看着段晟轩的模样,听了这话思绪被拉了回来,眼睛眨了两下子:“去哪?”
茫茫人海,她已然找了一天,却是连小五的一根毛都没找出来,逼不得已才来找了段晟轩,如今,又是要从哪里开始找起?
段晟轩捏着手中明晃晃的圣旨,唇角微微张了张:“从这张废纸说的地方开始找起。”
秀儿的眼眸垂了垂,瞧见了段晟轩握在手中的圣旨,眼睛又是瞪了瞪,这世上会把圣旨说成废纸的,她倒是头一回见到。
秀儿舔了两下唇角:“大人,这上面写的什么?”
段晟轩的脸颊又是冷了冷,向着前面走了两步,只道是:“没什么。”
秀儿一急,也是几步追上前去。
身后的大人,却是重重地嘘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子,天杀的,今个是做梦,还是邪了门了?
昭阳京城之内,面目清秀的男子为榻上的女人揉着腿,男子的脸颊上面染了淡淡地妆,竟是比女子还要秀丽几分,加上眉眼的谄媚,却让人有几分厌烦,榻上的女子闭着眼眸,像是睡了,腿脚猛的轻轻动了一下:“重一点。”
男子诶了一声,手上捏腿的力道又是大了一点,眼睛瞧了瞧榻上的女人,不正是昭阳的女帝,男子的脸上又是染了几分谄媚的笑意:“皇上,您瞧着小的的小弟做元帅上阵立功的事情?”
女帝的眸子还是眯着,很是舒服,嘴角微微张了张:“朕已将护国大将军给了段家小子,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男子一愣,手上的力道一重,女帝一急,抬脚就是将男子踹了出去,男子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脑袋狠狠地向着地上敲了两下子,男人的脸色刹变,加上两双泪珠子:“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女帝的眼睛勉勉强强地睁开了一条小缝,又是换了一个姿势躺了下来:“你继续吧。”
男子吓得咽了几口唾沫,脑袋还是向着地上狠狠地磕了两下子,起身又是站在了圣上的旁边,圣上未说话,像是又沉沉睡去,却是男子的眉头轻轻皱了两下,段小子?哪个段家小子?
小丰村内,除了段晟轩,还有一个人焦急,此人坐在座位上,起手端起了一杯清茶,看似无喜无悲,眼前却是跪了几个人,陆离身侧的小厮向着陆离弯了弯腰:“殿下,还是没找到。”
陆公子的眉心淡淡,唇角抿了一口茶水,身下跪着的几个人哆哆嗦嗦,却听见公子哥喉咙里面唤出的一句话来:“打!”
一时间,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连着一声嗖嗖嗖的声音,眼前的几个人不多时后背便被打出了血来,空寂的屋子里面听不见一声哼唧和喊疼的声音,只有鞭子划破空气的声响。
陆公子抬眼对着身侧的小厮开口:“再派一批人出去。”
小厮诺诺地称了一个:“是”字,却是不知道哪个被打的人嘴巴里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哼声,一时间,屋内的空气变得更加的冷,像是一瞬来到了寒冬腊月。
几个听见的人带了一点怜悯的眼神瞧着刚才发出哼声的那个人,鞭子还在继续,发出声音的人紧紧地捂着嘴巴,眼眸瞪得老大,瞧着坐上的陆离,眼底,满满地害怕。
陆公子的茶水被放在了桌上,水面平静,竟是没有一丝地波澜,陆离的眸子淡淡,眉目一偏,定定瞧着刚才哼出了声音的小厮,这一眼,是多少女子可望而不可求,这一望,是多少小厮生命最后一眼的梦魔。
一身白衣的公子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那么平静,像是让人把他身侧的茶杯再换一杯:“带下去。”后面的结果,已经不需要想象,众人的眼神都向着那个小厮瞧了过去,小厮的手掌依旧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哪怕是害怕的要命,也不敢再多说出一句话来,否则,可能他的后果,便不是死这么简单。
曾经也有人想,这样的生活,谁能忍受下去,直到他们遇见了那个叫白伊伊的女人,那个可怕的女人,那个在世人面前一身白衣恍若仙子的女人,在陆离的队伍里,却被人奉为暗夜的修罗。
传言,那个女人曾经被人鞭打几日,却没有发出一声冷哼,那个女人是神,此刻,却是不知去向的神,“啪”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在场所有的小厮的身上,没有找到该找的人,该罚!
陆离的眸子定定,瞧向了别处,本是没有一点波澜的眼神终于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担忧,嘴角轻动,滑出两个字来:“小五。”那个他心心念着的小五,此刻,究竟在哪里?
啪,冰凉的水浇在姑娘的身上,姑娘的脑子一痛,眼睛,又是缓缓地睁开,眼前的人渐渐清晰,化作那张晏小五很想看见,却又很不想看见的脸颊,眼前的少年眼眸轻眯,抬眼瞧着晏小五,嘴巴动了两下子,像是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晏小五的意识渐渐清晰,身上带着痛意,腹部像是染了火,疼的要命,晏小五艰难地抬起了脑袋,眼神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牙一横,又是狠狠地啐在了少年的脸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