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照顾好每个村民也是我做为里长大人的准则,再加上,还算顺路。”段晟轩说着,已经向门口走去,毛春漪也跟着对晏小五说:“也对,天都这么黑了,小五姐你们家还那么偏,还是让里长大人送你回去吧。”
晏小五也是无奈,只得跟在段晟轩的身后,白天尹沉刚扫的雪转眼又下起了厚厚的一层,晏小五走得深一步,浅一步的,也不愿多和前面的花花公子多说一句话,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眼看着晏小五就要到了家。
荒无人烟的地方,段晟轩猛的回过身来,轻手扶了一下正在雪地里走得有些踉跄的晏小五:“小心。”轻的发柔的话语,仿佛晏小五曾经的无数个夜里,母亲将牛奶端到她的床前,温柔地说:“晚安,宝贝。”
段晟轩轻轻地帮晏小五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这么冷的天,穿这些,会冷吧。”依旧是温柔地快要滴水的话,夜,漆黑一片,晏小五看不太清段晟轩的脸颊,脑袋里该死地居然想到了几个词语——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月黑风高,杀人抛尸……
晏小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大人,我到了。”
段晟轩仿佛在笑,可是晏小五还未来得及聆听,就被一双大手狠狠地一拽,她本就踉跄的身子随着一倒,重重地撞进了一个怀抱,磕的晏小五牙疼,萦绕在鼻端的气息那么熟悉与舒心,冰冷的雪地里,那个晏小五最熟悉的声音却是更冷的:“我说过,欠你的,会还。”
陆离紧紧地圈着晏小五,舒服的味道,舒服的怀抱,晏小五也懒得再去挣扎,索性窝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不远处的段晟轩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晏小五不知自己沉浸在这份舒服中多久,只觉得头都有些微微发晕,陆离猛然松手,晏小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被陆离的双臂紧紧抵在草屋不太结实的墙上。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也从来不知道这个说话永远之乎者也或是冷冰冰的男人会发怒,他那双永远无悲无喜无害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层火,让晏小五不敢直视,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明明他们不过是有夫妻之名,可晏小五还是愧疚地闪躲着陆离的目光。
陆离没有说话,却更弄得小五心慌,明明身处不是太热的室内,小五的脸颊却还是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猛然间,小五只觉得唇间一热,眼前是那张无论放大多少倍都让人挑不出瑕疵的脸颊,晏小五呆了,石化了,她前生今世加在一起,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本就红透了的脸颊在狭窄的屋子内持续地升温,就当晏小五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吻里,陆离终于将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修长的手指轻抚小五的唇角,陆离显然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满意,好看的唇轻轻一勾,勾勒出一幅更加美艳的美男图,晏小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离的双臂没有一点想要放走晏小五的样子,漂亮的眸子眯成危险的形状:“离段晟轩远一点。”说不出是命令还是什么,没办法,小五的夫君,总是有种天生的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
小五像是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两颊的热度让她深刻地怀疑自己可以煮熟几枚鸡蛋。晏小五努力地想要在陆离的两臂之间找个缝隙钻出去,可惜陆离并不想这样就把她放出去。
左臂向下一挡,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晏小五的去路,陆离的头一低,晏小五的唇又一次被封住,不过这次只是蜻蜓点水,陆离轻舔着自己好看的唇瓣,“还有,你是我的。”这个男人,说情话的时候,也冷冰冰地像是命令。
第二天的晏小五就是混沌地闯进毛家的,她也不知道昨天她家的那位是抽了什么疯,只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完事了之后她和陆离又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泾渭分明地让晏小五有点莫名的失望。
“小五姐姐。”迎面而来的是笑脸盈盈的毛春漪,“你的嘴巴怎么有点肿?上火了?要不要开点药?”
晏小五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摆了摆手:“没……没……没事,昨天晚上家里进了一只蜜蜂,被蛰了。”
蜜蜂,好大的一只蜜蜂!
晏小五垂下了脑袋脸颊红成了猴屁股,可惜毛春漪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眉目之间染了几分焦急:“呀,这大冬天,怎么还闹起了蜜蜂来,要不要上点药。”
晏小五垂着脑袋,想把自己快点缩到地洞里面去,昨夜里那个男人微微发红的眼眸绕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该死的,名义上的夫妻,想他干嘛,晏小五狠狠地摇了摇脑袋,一抬头却看见毛春漪诧异地看着她。
春漪的手掌抵在小五的额头:“这么烫,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这话一说,小五的脸蛋子更红了,春漪手下的温度也就更高了,春漪的眼角不禁浮上几丝担心,刚想开口,却是尹沉走到身侧,打了几个哈欠。
“春漪姐,我们去村头地主家里面发点昨天你们做的纸,让小五姐做点保险保健品顺便给师父看看病吧。”
“可是……小五姐这病……”
“没事了,小五姐是神医,可以照顾自己的……”
“哎哎,尹沉你住手……”
尹沉拉着毛春漪渐行渐远,毛春漪还是放心不下,一路上嘟嘟囔囔,还未走远时,两人的只言片语也是落在了晏小五的耳朵里面……
“师姐你别担心了,小五姐这病我知道,没事的。”
“到底是啥病?”
“春癣(癣,也就是现在的过敏)过了春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