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群人闲适自然地待在这里,他脑海里只冒出来一个词,鸠占鹊巢!他甚至恨不得拿消毒水将整个房间给清洗一遍!
“行了。”提到这个问题,克劳自己也有些下气,退了一步,“你的房间在二楼,他们不会上去打扰你的。”
闻言,其余几人眸光不由得一变!即便日日陪伴在克劳身边的是他们,现在依旧抵不过一个薄桀傲吗?
“不行!”薄桀傲的态度依旧坚决,不肯退让,“要不他们走,要么我们走!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克劳眼神一厉,自己已经给这家伙找好了台阶,他就不能顺势往下走吗,愣是要拆了自己的台?
“没事的,爸爸。”伊利贝莎突然笑着插话,“我和二哥三哥可以去旁边的别墅住,反正里面的东西都是准备好的,也不用搬来搬去。”
伊利贝莎这话倒是暂时缓和了紧绷的氛围。
“还是我的小宝贝最懂事。”克劳的脸色终于有了好转,还是不忘转过头征询旁边两人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可以。”克劳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还能不答应吗,做也得做出个样子来,都笑着点头,脸上看不出一丝恼怒的情绪。
“对了,你是大哥的女朋友吧?”伊利贝莎倒是讨巧,笑眯眯地和青黛打招呼,“我是伊利贝莎,今年……刚刚十九。”
薄桀傲就站在旁边,眼神逼视地瞅着伊利贝莎,小姑娘明显感觉到薄桀傲不善的视线,身子都微微有些发颤,最后还是强撑住笑脸说完了话。
“你……你好,我是青黛,今年二十一。”青黛也是尴尬的浅笑,毕竟和他们也是初次见面,结果现在气氛这么僵硬,连说话的格式都是生搬硬套。
“哇!”伊利贝莎的眼睛微微瞪大,“你都二十一了,我还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呢!那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伊莉贝莎这么一套恭维的话下来,青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浅笑着颔首。
“对了,姐姐,你和大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说给我听听吧!”伊利贝莎估计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瞧见青黛态度和善,直接就拉着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身上充满了少女的活力,倒是不好让人拒绝。
青黛也实在是招架不住伊利贝莎这热情,求饶似的看向薄桀傲。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薄桀傲直接面无神情地下了逐客令,敢情他的解决方法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哦。”伊利贝莎委屈地嘟起嘴,动作缓慢地起身,眼神依依不舍,“那姐姐,我先走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找你聊天。”
闻言,薄桀傲不由得微微皱眉,终于对伊利贝莎说了第一句话,“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妻子!”
没有理会这句重磅炸弹给其余几人带来的反应,薄桀傲径直拉着青黛往楼上走去。
“耶!”依稀可以听见下面伊利贝莎的欢呼声,“大哥刚才对我说话了,你听到了没?听到了吗!”
薄桀傲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和青黛相携往楼上走去。
二楼书房,一片静谧。
伊利贝莎他们已经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薄桀傲浅声交代青黛几句,就待在房间里,一直不曾出来。
青黛也发现了薄桀傲的异样,即便他努力想要掩饰,她依旧看得分明,这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兄妹估计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也是,换了谁也没法笑着面对他们吧!
沉吟片刻,青黛轻轻地握住门把,一扭。
硕大的书房里,薄桀傲单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只锐不可摧的箭,又像是受伤不肯屈服的野兽。
淡淡的阳光投撒过来,给他俊朗若神的轮廓添上了几分浅光,整个人似乎都被光晕了一般,美得像是一幅凝结的画,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透露出几抹无法磨灭的忧伤。
薄桀傲一向戒备心很严,要是换了往常,早就发现青黛的小动作了,这会儿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眼都不曾眨上一眨,像是个入定的老僧,淡然而隐忍。
喟叹一声,青黛终于起身,朝薄桀傲走去,双手交环,小心翼翼地抱住薄桀傲,“没关系,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
青黛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丝缕的细线直直地钻入了薄桀傲的耳朵,感受着身上紧贴的温度,薄桀傲原本僵硬的身躯逐渐有了软化的痕迹。
“瞧见了吗,青黛。”半晌,薄桀傲才伸手回揽她,“这就是我的家,哼!还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一句话,满是自嘲,声音却恍如喑哑。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虽然之前只是淡淡一瞥,瞧不出另外两人的性子,可薄桀傲既然这么说,背后肯定还有故事,故此青黛才会这么一问。
“你还记得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吗?”薄桀傲淡淡出声,搂着青黛的手却越发紧绷,仿佛是想把她给嵌入自己身体里似的。
“难道……”虽然只是这么提了一句,青黛却蓦然脸色一变,明白过来,薄桀傲当时重伤就是他两个弟弟下的手?难怪!青黛现在才回想起来,当时她给薄桀傲取的子弹似乎不是国内常用的型号,现在这么一说,倒也解释得通了。
“是哪个人?”青黛的眼神也沉了下来,一想到薄桀傲当时血染满地的狼狈模样心下不由得一疼,当时要是没有遇到自己,说不定……青黛此刻心头一阵庆幸。
“还不清楚。”窗边的阳光有些闪眼,薄桀傲半搂住青黛往沙发上走去,小心地将她放在沙发上,补充道,“也许是其中一个,也许两个人都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