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拿凌厉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孙子,军装确实是很适合白天檠。
在白天檠身上,白老爷子仿佛又找到了那双双离世的儿女。
白天檠也许是因为近亲结合而来的,皮肤比正常人要白皙,就算是当兵的这些年,也没见有半点的黑,到是给白天檠添了几分妖惑感。
也好在白天檠所有的表现都与小白脸沾不得边,否则白老爷子是要不满了。
“还受着伤,怎么跑出来了。高家小子结婚,怎么到现场去。”
白老爷子的语气有些公事公办的古板,对白天檠的自作主张并不喜欢。
白天檠直视着白老爷子,沉声说:“没必要再呆医院里。”
“没必要?”白老爷皱眉,“你的身体可以折腾,但别让白家再蒙羞。”
白天檠紧抿着唇不说话,笔直的站姿正对着打开的窗口,白光的照射,在她身上留下淡淡的圣洁光芒。
白老爷子老眼一恍,在这孩子身上,有着最出色的血统,却也是白家最恨的羞辱。
“军中的事,你暂且放放,有时间到京区各个世家走动走动,这十几年都折腾着,外边只闻其人不见人,有些老家伙蠢蠢欲动了,做好自己。”
“是,”面对老人,白天檠也只能以军人的态度对侍。
对老爷子的话,白天檠唯命是从。
因为她知道感恩,是这个老头将自己带进来的,她必须报这一恩。
但仅是报恩,亲情这种东西,距离她太遥远了。
白老爷子从小抽屉里取出一摞相片,往桌上一放,“这是京区内各个世家和其利害关系,上头是各世家的小辈们,将这些资料和照片仔细看看,养好了伤,也该有行动了。”
白天檠默默地拿起资料和照片,略微看了眼。
白老爷子摆手,“下去好好休息。”
白天檠颔首,拿着东西离开。
白老爷子皱眉看着这个特殊的孙子,头越发的疼了,当初那对亲兄妹做出那样的事,又偷偷在外面生了这么个儿子,若不是后来查到了这些,这孩子兴许还在那条街道钻来钻去乞食吧。
当初白老爷子是亲自去找的,看到白天檠如狼般的动作和眼神那刻,狠狠的将这个高位上的老人震住了,后辈子孙断不能流落在外的事,所以,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要将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带回来。
白天檠回了房,将资料和照片对照着阅览了一遍。
白老爷子让她去接触这些人,是个什么意思,她并不知道。
晚上的时候,白天檠出现在了高家。
其实高哲御并不是只有她这么个哥们,所以,在白天檠到达婚宴的现场时,作为新郎官的高哲御正被一群好友围堵在一桌上,宾主尽欢。
站得远远的白天檠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她过来,也是因为白老爷子找了管家载过来的。
正要上前去的时候,旁边就响起刺耳的女子声,“你就是白天檠吧。”
白天檠换了一身休闲装,她的身高比一般女人要高出许多,一米七几,差不多一米八的位置。
女人穿着深蓝色V领礼服,露在空气外的半圆在灯光下明晃晃的,白里透红的脸带着几分醉意的妖媚,活脱脱一只从妖界跑出来的勾人妖精。
白天檠顺着目光往下看,一条白嫩嫩的大腿也祼露在空气外,正轻轻地往前走动,靠近了白天檠,秋波暗送,喻意十分明显,“真是难得,传闻中的檠少竟然会出现在我面前!”
白天檠站得直直的,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展现妖娆的样子,紧抿着的唇,让人有种耗开的冲动。
但女人却从白天檠清澈见底甚至是冰冷的眼中,看到了冷静,眼波毫无波动。
女人就没了兴致地收了诱惑的动作,从一边拿起一杯酒递到白天檠的手中,声音总算是正常了起来,“哲御一直在我耳边叨念你,今天一见,比他说得还要让人意外。”
白天檠当然知道这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是高哲御的大姐,嫁到了国外去,小弟的婚礼才回国,白天檠是见过照片的。
“谢谢,”白天檠接过高琴怡递来香槟,硬梆梆地道谢。
年过三十的高琴怡无奈地盯着面无表情的白天檠,“哲御婚礼,你不高兴?”
白天檠反应过来,黑亮吸人的眼瞳盯了高琴怡一眼,“没有。”
高琴怡被这冰眼瞅得神魂一荡,这男人实在太诡异了。
“你怎么来了?”
就在高琴怡愣神时,身后响起一道不悦又藏着欣喜的声音。
白天檠这时嘴角才扬起笑容,刹时将新郎的风头夺了去,“恭喜你!来讨杯喜酒喝,不欢迎吗?”
明明压制着自己不要来,可事与愿违。
高哲御看白天檠脸色还算是正常,那不悦也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股堵塞,却一时想不通那是什么,只能先抛至一旁。
喝了这么多酒,高哲御是有些醉意的,伸手看似豪爽揽住白天檠的肩头,力道却知道放柔了,不去碰她后背的伤。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喜酒应该喝,不过,你任务受伤了,我准许你以茶代酒。”
高哲御这一声说得很高,身边的兄弟们都听见了,后面自然不会不识像的找人灌白天檠。
在一边的侍者马上拿来温热茶水摆在新郎桌上,一群兄弟又围堵了起来。
大伙儿都看到高哲御将白天檠那酒杯拿走,那护着的劲儿,三岁小孩都看出来了。
高哲御的兄弟们也不敢落新郎面子,对白天檠也热情了起来,一来是因为白天檠和高哲御的关系,二来是白天檠自己的本事和家庭。
贵圈里的活法和平民活法不同,他们需要拉拢,需要关系维持。
往往一件小事,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会想到后续的发展和交益。
白天檠出生的名声虽然不好,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绝对是白家最纯的那个种。
能结交她,对他们这些贵公子而言,也是一件极好的事。以前白天檠躲着,避着,今日难得有机会,自然是有人借着杆上。
喜欢的人的婚礼,她不能自醉,只能喝着茶水胀肚,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