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哲御叨唠完他的遭遇,白天檠竟有点吃惊,他这半年来,竟然只忙于政途上。对方悠宁疏忽了很多,甚至是方悠宁某些生意的事也不清楚。
又有方悠宁为事业奔跑,也就是说,他们前后半年也就只见面两三次。
看着高哲御说起这事,白天檠的心情竟有点微妙。
“我要忙于政事上,没时间陪她。是我对不起悠宁,我做军人也罢了,出来了还是一样没时间陪她。”
“悠宁会理解你的。”
高哲御愧疚地笑了笑,“她是理解,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高哲御说的,当然是方家那边。
白天檠低敛着眉眼,对于高哲御和方悠宁之间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已没必要再去插足,这辈子,高哲御就是她白天檠的兄弟。
“今晚悠宁那里,你替我说两句吧。”
此话一落,白天檠讶异地瞪了瞪眼,“你们怎么了?”
高哲御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和悠宁有了点误会。”
白天檠很吃惊,因为印象中,他们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可能会在婚后不到一年的情况下出现裂痕?
仿佛是看穿了白天檠的想法,高哲御更是无奈,“是方家人逼我们要个孩子,你知道的,现在我们事业都没有稳定,怎么可能要孩子。可是你也知道,悠宁在某些方面很强势,她觉得可以考虑要,只是她不会带孩子。你也知道我也不可能全职在家带孩子,所以,意见之上有分歧也是理所当然的,最近她就和我闹了,好几天没理人。”
白天檠张了张唇,拒绝的话还是没法说出。
“我会的。”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白天檠微扯了下唇角,是啊,我确实是你的好兄弟,永远。
两人相谈得差不多也一起出来,白天檠让高哲御先过去,大哥和大伯那边,她还需要过去一趟。高哲御明白白天檠在白家的处境,所以他并没有勉强。
“大少爷,您之后就没有什么安排了,是要直接回别墅那边吗?”
豪车的座驾驶位置坐着的丁邵抬眼看了看身后沉思的男人,不禁感慨,半年前他还担忧大少爷会对那个叫白天檠的孩子动了什么不该有的恻隐之心,现在看来,显然大少爷已经将那个白天檠忘得一干二净了。
半年来,白天檠消息不见,不再跟着白宜东两人出现在任何酒局,碰面的机会自然也是没有了。
沉思中的男人慢慢地转过头来,伸手推了推架在挺立鼻梁上的镜架,抿着的薄唇轻启:“现在回去还有些早了,前面推掉的酒局,过去吧。”
“啊?”丁邵一愣,然后稳重地询问:“那么需要叫您的助理过来吗?”
谭修实曲起手将自己撑在窗边,这时才四五点左右,也许是冬季的原因。
京城的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街上的行人稀少,像谭修实这样的有钱人开着豪车在街道上晃的,几乎是没有的。
镜片下的那双眼突然一眯,声中突带急切,“停车!”
丁邵下意识的刹车,“怎么了大少爷?”
谭修实透过窗看到道上孤伶伶站立的笔直身影,眼眸一深,嘴角抿得更紧。做出最快的动作,打开车门迈着修长的双腿,那种下意识的朝着那个人走去,甚至是带着几分的迫切。
半年了!
他以为对白天檠的那点注意只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酒醉留下来的浅偿兴趣,现在看来,他对白天檠这个人完全没有失去当初那点关注,反而在再次瞥见这个人的身影时,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
正低头站在马路边淋雪的白天檠突感有人从侧边快速奔来,倏地抬起黑眸,冷冷地朝着那人看过去。
当看到谭修实那优雅闲适的模样时,就是一愣!
“谭先生?”
听闻她的称呼,谭修实黑潭眼底一暗,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怎么还叫我谭先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白天檠听了,有点尴尬。
她和谭修实相处在一块,就觉得浑身不适,总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我们是朋友,可是你我彼此之间——”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太生疏了,叫我修实吧。”
“啊?”白天檠愣愕,错开目光看向马路稀少的往来车辆,“谭总,我的车来了,就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
在白天檠“逃跑”之前,谭修实抓住了她的手,触手之时谭修实被她手腕的纤细弄得一愣。虽然那天晚上他已经接触过,可是当时的情况有点特殊,并未仔细感觉。
现在才发现,白天檠做为一个男子,身形太过纤细了,而且身上并没有男人该有味道,反而有种淡淡的体香,特别是靠的时候,那味儿极好闻!
“怎么坐公车?”
“我不习惯开车……”
“要去哪?我送你,我的车就在那边,开车的司机你们也认识,是邵叔。”谭修实温柔地冲着她笑,那温和善意的模样,让白天檠怎么也没法拒绝。
别人当你是朋友,你要是还不知抬举,那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再说,以谭修实这样身份做你的朋友,送一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要是拒绝,就显得她白天檠不给脸子了。
无奈下,白天檠只好点头。
几乎是她一点头,谭修实的嘴角就翘起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心情极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