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家大门前,谭修实当即叫住自行下车的白天檠,“不交换一下号码吗?”
白天檠几不可见地挑眉,他们已经熟悉到这种地步了吗?但是对方扶着镜片,笑得温柔的样子,还是没法让她拒绝。
这已经是她第几次受这人的盅惑了?
“我身上不习惯带手机,我自己也没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她除在军营外还是在军营,身上还真的没有办法带行动电话,这一点并不算是说谎,“白家我也不常回,谢谢谭先生的款待,路上小心。”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白天檠并未再多看谭修实一眼,转身走入打开的大门。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拒绝他的,而偏偏这人还是他想要靠近的人,他并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吻太美好,还是在白天檠的身上看到别人身上没有东西。
看着毫不犹豫进门的白天檠,谭修实唯有苦涩一笑,想他谭修实也有靠近不得的人。
谁人不希望巴结他,可是白天檠,真的是个例外,白天檠似乎一直在抗拒被任何人靠近,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走在他白天檠的身边?那个女人吗?
想起白天檠坐在众女人群中的样子,镜片下的凤眸冷冷地一眯,伸手推了推镜框,迈步回车,发动离开。
白天檠走进客厅,就看到家里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大伯,大伯娘,堂兄妹等都一致的朝她看过来。
刚刚在二楼的大哥白天柏正好走下楼,拿眼看了好几下白天檠。
在所有人都没出声前,他不冷不淡地问:“是谁送你回来的。”
所有人一愣,大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天檠被大厅众人一盯,面无表情地回答了白天柏的话,“谭修实。”
后面同样刚进门的白宜东话也同时出口,“刚才我看到了谭修实亲驾从这边的小区离开……”
后面的话也就因白天檠的回答吞掉,白宜东不由深看着白天檠。
白天檠淡淡地冲家人点了点头,然后越过去上了二楼。
坐在小桌前,自饮了好几杯红酒。
白家,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缺少她的,可那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大哥一定是看到了谭修实将她送回来,后面的白家,只怕少不了要让自己主动亲近那个人了,毕竟,像谭修实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高官巴结都巴结不来的,就是白老爷子也难得请这位年轻人到家中坐坐。
白家确实是名声极旺的百年军阀世家,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有背景身份的世家数不尽数,一个白家又算得了什么,如若真要算,白家也不过是中级阶段罢了,而谭修实所在的谭家,那才算是上层中的上层极别。
加之,谭修实这个人不过刚三十的年纪,就已经拥有这样的财富,人脉,势力……着实让几个界面的人叹为观止!
白天檠低低地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自己总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还是尽量和爷爷说一声回军区去才行。
坐了半会的白天檠又从椅子上起身,朝着白老爷子的房间走去,叩了几叩,里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进。”
推开门,白天檠看到的是白老爷子的背影,他正对着窗往下望下,白天檠心下微跳,看来不止是白天柏看到了,就是白老爷子也看在了眼里。
也许,她就不该让谭修实送回白宅。
“有事?”
白老爷子见孙子久久不语,转过身来,手威严地一摆,人也随着走到了书桌前。
“我身上的伤势也差不多了,爷爷,我也该回去了。”
白老爷子微微挑眉,“你想现在就回军营?”
“是,”白天檠说道:“我身上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伤,没必要浪费时间。”
“现在白家逐渐退出军界,你大哥已经从军队出来投入了政界,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白老爷子犀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白天檠。
白天檠抬着头与白老爷子对视,说:“军营才最适合我。”
“我并没有让你退伍的意思,只是世家之间的交际还需要更多人,现在联姻也是不成了,”白老爷子深深地看了白天檠好半晌,又继续说:“白家如今能适宜出嫁的人已经没有了……你年纪也该到了,以你的成绩,在各世家的公子哥中脱颖而出,接下来会有几场慈善活动,你大伯和大哥都会出面,你也一道过去看看,东西多学些还是有必要的。”
白老爷子说的这番话,同时也告知她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将会受到白家的重用。
对白老爷子的要求,白天檠向来是不会忤逆的,也许,那未触及到她所忍耐的底线。
“我明白的,”家里并不是没有人选,可白老爷子却偏偏选中了她。
“白家如今表面风光,可内脏已经在渐渐消退,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白老爷子再多看了她好几眼,“如今,就靠你们一辈来维持了,没有了整个白家做后盾,以后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受人牵制的。”
“爷爷的话我明白的,”白天檠并不发表任何意见,顺从得让人头疼,就比如现在,白老爷子是希望能够从她的嘴里得到些什么信息或者意见,可她只听从指令,完全无半点议异。
有些时候,这样的顺从未必是件好事。
说完了这些话后,严肃的白老爷子难得的问起她私人事来,“今晚送你回来的人是谭修实?”
白天檠知道他已经看到了,也没必要瞒着,只不过是送回来罢了,“是。”
白老爷子的眼神闪了闪,“放眼整个京城,能够和谭修实做朋友做到这份上的,也是少了。听你大伯说你被他救过?在宴会上也很照顾你。”
后一句是彻彻底底的试探了,他必须知道谭修实和白天檠之间的关系到底达到了怎样的程度,能够和谭家走近,那是最好不过的。
以往他们白家也并不少去靠近,可谭家却极少表现出一丁半点的亲近之意,久而久之,白老爷子只好放下了。
现在突然的,白天檠竟然和谭修实认识,还得到了他的亲自接送,这等关系只怕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