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和棠棠在青岛把我带回惠川后,我强逼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生活,不想让她们担心。可我真的做不到,特别是在面对魏枭国的时候,我真的好想把一切搞清楚。我不能问,问了我会更痛苦,在我没有接受现实的勇气时,我还是得让自己生活在假象下。对于那次的出走,我对魏枭国的说辞是我只是去旅游了。就算我不再回来,他会放下一切去找我吗?如果办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副多么关心我的表情,让我觉得好假。魏枭国让我搬回去,说家里有人照顾我,比在外面生活好。
直到今天他都还不明白,那个所谓的家,带给我的从来都只有伤害。从三岁被带进这个家,蔡倩雅告诉我没有爸爸妈妈,八岁回家不小心听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开始,我的世界早以天翻地覆,伤痕累累。
是的,为什么作为养母的蔡倩雅为什么不准我叫她妈,因为她不能容忍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叫她妈,那对她是一种耻辱,是多大的刺激。对,我就是那个孩子,一个在亲生爸爸身边却要叫叔叔的孩子。我并不是魏枭过背着那个女人在外生的私生子,却连私生子都不如。那个女人是魏枭过的第二任老婆,却能逼着一个亲生父亲那么漠视自己的孩子,不准相认,因为相认的代价会让他一无所有。他们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八岁那年我就知道。我宁愿那天没有听到过他们的对话,那么我也不会那么痛苦。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叫叔叔的是我爸爸,我会很感激魏枭国收养我,也不会怨恨。
“你就不能对倪儿好点吗,她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那也得看是谁的孩子,那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难道你还指望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你就不能拔掉你心里的那根刺,把她当成一般的孩子吗?”
“如果只是收养的一般的孩子或许我还能好好对她,可魏枭国她是一般的孩子嘛,那是你的,看这她一天一天长来越来越像那个女人,我就恨不得她能消失在我面前。”
“不关那孩子的事,她是无辜的,她明明有父亲,却不能叫一声爸爸。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如果连照顾她都不能,我还算是一个父亲吗?”
“你要是认了她,你现在拥有的我会全部收回,再说你认为你告诉倪儿你是她父亲,你有把握她不会恨你吗。”如果我什么都没听见。
如果,哪有如果。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真相,只有你们在我眼前演戏,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我们谁骗谁,我们都活在谎言中相互折磨。
从八岁我的眼里就有了种忧郁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冷静,不大吵大闹的找魏枭国问个明白,我肯能太早的看透这个世界的虚伪,如果大吵大闹有用的话,从一开始他就不会选择不认我。如果注定没有父母,我宁愿是别人领养的我,至少我可以坦然的长大,不必活的那么辛苦。说以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如他们希望的一样。
我就是那么可悲的活着。
有时真相比欺骗更具伤害力,会在你毫无准备之即将你摧毁,让你无力回击。你会发现你面对这一切显得多么的无力。
我都快不是我自己。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不属于我。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寒风冷冽,一如我的心。
阮晟天打来电话给我,问我愿意去参加巴黎的一场服装比赛,我可以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去参加。我问为什么要帮我,他说不希望看到一个有才能的人被埋没。我说大街上人那么多,你为什么找上我。他说,丫头你想多了。我想我是想多了。
阮晟天你为什么要出现。
我去了上海,天知道为什么。这就是女人,明知飞鹅扑火,依然一无反顾。
木木知道我要去上海显得很担心,她明明知道些什么,明明都该问些什么,她硬是把这些话又咽了回去,她就是如此善良,舍不得让我伤心。
我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谁又知道呢。
他来飞机场来接我,现在的我看着他,早已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然,他说着,丫头,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或许就不该见。
他帮我安排了饭店,我住了进去。我的心想是扎进了针,千疮百孔,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这他,我会那么凄凉,像是被丢进了河里,无力的挣扎,游不到岸边,身体慢慢往下沉……那种感觉叫窒息
我想抓住我想要的一切,就算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