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愿赌服输。这些铜子儿,奴家可就先拿走了啊。”说着,韵遥毫不客气的拿着小手绢,把铁盘之中的铜子儿还有哪一两碎银一个不落地包起来。
那家伙,看的台下一干人眼红。就连老板也泪流满面:呜呜呜,俺的玉环啊。
咱再看看韵遥,这位一点也不带客气的,卷了银子,拽着愣在一边的芙蕖和墨钰,自动忽略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跳下台,走到楼五少面前,及其淡定的说:“五哥,咱快走,一会他们回过神来,咱就走不成了。”
墨钰:“.”
芙蕖:“.”
楼云峥:“.”
额,楼小姐,既然你很清楚,那您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好吧,事实证明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在东南风默默路过两分钟后,观众们就反应过来,很团结地追向了才开始拔腿逃跑的楼韵遥楼云峥他们。韵遥当机立断,把手探进包袱里,抓出一大把铜钱,撒在地上。百姓们顿时弯下腰,开始捡钱。前面的人为了捡钱堵成了一堵墙,后面的人想上前也没办法了。
“哇,小姐,散财童子啊。”芙蕖一边跑着,一边感叹。(话说作者真的很嫉妒芙蕖丫头的这项特异功能)
“是散财童女。”韵遥很淡定的回了一句,却也没见她的速度哪里慢了,反而是越来越快了。
“你们就别吵了,前面就是景逸楼了。还在这儿愣着,快进去吧。”楼云峥把扇子一收,别在玉腰带上,带着韵遥他们慌慌张张地跑进景逸楼。
“小二,四位。”韵遥进了门叫了一声,把楼云峥下赌用的那两碎银扔给了小二。
“得嘞,公子小姐上面请。”店小二很经典地甩了一下抹布,指着楼上,领他们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
而韵遥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英勇事迹”早就落在了一个人眼里:楼家的幺女?这才思.倒是与众不同啊,若是..思虑几番,他便吩咐随从跟上,也进了景逸楼,位置恰好就在韵遥他们那一周的旁边,只是一墙之隔。
“小二,把你们店中的招牌菜一样点一盘。再来一份红烧铁狮子头。”说着,韵遥就把那包纯铜钱的小包袱拿出来,甩给店小二,“看看过不够,”然后指指坐在她对面特无辜的楼五少,“不够管他要。”
“得嘞!”小二看看包袱里的钱,脸上都乐开了花,“红烧铁狮子头一份,其余招牌菜一样一盘~~”
小二正要下楼,才想起这多菜貌似还需要一两银子诶,于是他便转回来,特无辜地对楼云峥说:“对了客官,还差一两银子。”
楼云峥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极其不愿意地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小二。满面委屈地对韵遥说:“六妹,不是你请客吗?干嘛还要wo给你垫钱?”
“没办法嘛,刚哎来没两天,还没有多少钱。”说完,某位坑了自个儿亲哥的吃货就拿着筷子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等着上菜。
“诶,红烧铁狮子头来了~这儿是两壶十年的竹叶青。嘿,凑个吉利数。这两壶酒可是我们女掌柜的特意吩咐的。您们先慢用哈。”小二把一个紫砂砂锅搁在桌上,又撂下两壶白瓷制的酒壶,隐隐约约飘出竹叶青的清香气味。
“嘿,五哥,你说,这老板娘.给咱送来这两壶酒作甚?莫不是.”韵遥一副了然模样,笑嘻嘻地看着楼云峥,道,“哎,别解释,千万别解释,人都说解释就是掩饰,那这掩饰岂不成了事实?小妹我懂得,懂得。”
“你这死丫头,胡说些什么?这壶酒分明是..”
楼云峥刚要解释,就不被打断了:“诶五哥,这就不错哈。”
“哎呀,你呀。”楼云峥用扇子敲了一下韵遥的头,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自酌自观窗外的晚景。
桌上的菜品已齐,酒过三巡。韵遥喝得面上双颊微微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睛比以往更透亮。看得楼云峥.咱们的五少爷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妹妹动这种歪心思,便忙转回正题:“六妹啊,你,可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啊?入朝为官?五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韵遥正跟那剩下的两颗红烧铁狮子头较劲呢,听闻云峥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不错。你可有入朝为官的想法?当日,大娘的尸身失踪的事我也不是不知晓,爹前一日便与我说了。那日可不就是你与爹演的一场戏吗?”云峥一番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板着脸很严肃地与韵遥谈论,“而且,大娘尽管是精通书画,通晓音律歌舞的才女,可是万万是写不出那等潇洒飘逸的行楷的。而在相府之中,也没有人能写行楷或是能静下心写行楷。就因为他们是太规矩或是野心太大。韵遥,能天衣不漏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演好戏,又能揣摩出大娘的心思,写得一手潇洒飘逸的行楷的——怕只有韵遥你一人吧。”
“呵呵,有这个能耐.咱也不能真的当官吧。我一介女流,哪儿可能啊。嘿嘿。”韵遥继续和最后一个肉丸子奋斗,回答问题不置可否。
“诶!哎。咱们天祁朝自开国以来才女辈出。先祖也曾下过旨,允许女子入朝做官,只是咱们天祁也只是出了一位女军师,曾助先祖打下北落的万里江山一臂之力。后来女性的地位愈来愈地下,这一百年来,几代皇帝,也没有几个女人当官。可是先祖的这道旨意可没有废除,女人还是可以当官的。”
“额,那老夫人不是开国..”
“这个啊。老夫认真算起辈分来算是我们的太祖母,她老人家长寿,可是整整活过了一百岁,愣是多活出二十来年,可是咱楼家的寿星。韵遥啊,你到底.”
“五哥”韵遥抹了抹嘴,正经道,“这宦海太深,我实在是不想进去。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我就是到老也不愿踏进朝堂一步。毕竟伴君如伴虎,父亲战战兢兢一辈子,功高盖主不好,只会溜须拍马却不办事实儿也容易惹火上身。我到还真想不声不响默默无闻地过了这辈子。”
“也罢,只是楼家..不提也罢。”云峥只好作罢,不提为官之事,“只是,六妹,回府后爹可能也要问你,你千万别这么直截了当的给说出来了。”
楼云峥回头看看那丫头,不禁哑然失笑:咱们的韵遥同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