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了?是啊,不恨了,更不可能爱了。她走前断了我们的情,即使她现在活着如今也是行同陌路人。好了,遥儿,我乏了,你先回去吧,明儿就是你守灵了。”楼烨摆摆手,依旧是没有转身,只是打发了她回去。
“是,遥儿告退。父亲也早些歇着。”韵遥福了福身子,也没见楼烨点头,就掩上门,一路摸着黑溜回了自个儿的兰辉园。
“小姐,相爷找你你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芙蕖偷偷摸摸地从韵遥身后出现,把韵遥吓了一大跳。
“芙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哦,小姐,这相府的规矩是很多的,主子还没歇着,奴才就不能,吴妈这还在厨房里给您倒腾绿豆汤呢。”
“哎,以后不用等我了。你们忙活一天,也怪累的,这么拘礼倒是生分了。”
“小姐回来了,这是我刚熬好的绿豆汤,掺了冰糖,有冰镇了好一会儿。解暑的,快喝了吧。”
“麻烦吴妈了。”韵遥笑了笑,接过瓷碗,也不用勺,像个孩子直接就灌了下去。
“芙蕖,给小姐打盆水,拾到拾到。小姐,您随我进去换衣裳吧。”
看见芙蕖撅了厥嘴地去打水,韵遥这才问吴妈:“吴妈,今天发生了什么回事儿啊?就是芙蕖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哎,小姐,那是我嘱咐的。今天您也看见了,如果这兰辉园里没有二夫人的亲信,她怎么能这么准时的知道芙蕖是何时摔碎花瓶的?老婆子我在这相府干了大半辈子的活,这些事儿啊,早看明白了。”
“我明白了,今后我会小心。”韵遥听了吴妈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姐水来了,奴婢给你梳洗梳洗哈!”芙蕖一下就冲进门来,那速度,就是当今的神偷云霄都比不上,可盆里的水就愣是没撒出一滴。“嘿嘿,小姐,咱厉害吧,芙蕖我可练了好几年呢!”
看着芙蕖自卖自夸,韵遥不禁好笑,芙蕖虽然比自己大,心里却想的比自己少多了。
将将洗完脸,就见芙蕖倒了水拿着被子出去:“芙蕖,你干什么去?”
“出去睡啊!吴妈说,奴才是不能和主子睡在一起的。”
“你睡哪儿?兰辉园就两间寝室,吴妈那间就够住一个人的,你还能住走廊?不嫌冷啊?”韵遥看着芙蕖在吴妈的“洗脑”下不得不守规矩的样子忍俊不禁。
“那住哪儿啊?”
“废话,就住我这屋,咱俩再并州时不经常挤一张床嘛。来,你上来挤挤。”
“那我不客气了啊。”说完,芙蕖就扑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就挤到了里面,一把把一大半被子从韵遥身上抢过来,盖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睡前还嘟囔着什么时候离开相府。
看着芙蕖熟睡,韵遥笑了笑,好像她是大姐姐,一直在护芙蕖。韵遥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披上了一件白纱衣,也不穿鞋,光着小脚就出去了。
这一路上,韵遥一直在思量,思量着芙蕖睡前的话。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出相府啊?这才来了一天,就度日如年,如履薄冰。倒真不如搬出去,虽不能回并州老家,却也比呆在相府里自在。罢了,想那些干什么,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站在风中默默等待,脚下春花静静盛开。你的影子从未到来,我等待。无数次的默默离开,无数次的悄悄离开。离开回来回来离开,孤独等待~~~”
这曲《回来》是她曾经的师傅,谭千秋教她的。这个很奇怪却又很好听,隐隐透着伤感。韵遥伴着自己的歌声起舞,飘扬的白纱衣,纤纤玉足,灵动的舞姿,在大槐树下倒像是一个小精灵。
是啊,前世人人道韵遥公主足智多谋,却不知她也会跳舞,而且空灵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只是,她愿只为自己的心上人一舞,不愿舞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