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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一幕,让苏绒绒简直以为是陆泊二号要来杀她了。
“绒——儿——啊——”人未至声先到,来人还没进入房间,就放声哀嚎起来,同一个大汉声音,现在的凄凉音调与在朝堂上那一吼简直是两个极端。
果然撞开门的就是绒儿的镇国公老爹苏无敌,他用手转动轮椅的铁轮跑得飞快,全然没有瘫痪多年的残疾人的羸弱。
“老、老爹!”苏绒绒被吓得连“父亲”都忘记喊了。
“三伯等等我啊,门槛桥还在我这儿呢——”苏戎羽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
门槛桥?
苏绒绒这才发现老爹的轮椅果然被卡在门槛外。徐王宫的建筑风格跟中国古代差不多,室内进门都有一道门槛。
苏戎羽匆匆赶到,从怀里取出十几个木块,咔吧咔吧组合成两个圆弧架子,比对着房间门槛的高度和宽度做了调节,就卡在门槛上头,俨然成了两道供轮椅通过的拱桥。
苏绒绒看得眼睛都直了,好方便的器械,好实用的设计,简直是鲁班思维墨家手段,让残疾人亦能出入自如,点赞!“阿羽,这是什么东西?”
苏戎羽闻言自豪地笑起来:“五姐你不记得了?这是我做的门槛桥啊。以前做的是固定的,出门要带好几种款型,不方便,所以我改良成活动的了。”
身为理科生的苏绒绒知道,这种组合器械看起来简单,要实用却不容易,得充分考虑到各种数据情况下的承重问题。如果这弟弟也有灵根,倒是可以推荐他去学铸器。
“绒儿吾儿!都怪为父没用,苦了你啊——”苏无敌老爹发现自己被无视了,不满地驱动轮椅朝苏绒绒飞驰而去。
苏绒绒没有防备,竟被撞得一个趔趄摔在他身上。
咳呃——她不会是第一个被原主老爹撞死的穿越者吧?
苏老爹一把抱住苏绒绒,老泪纵横,哀叹连连:“我都听徐王说啦,驿成和儒君已经逝去,可怜的孩子啊……这次的事颇为蹊跷,两座将军府遭到波及,其中定有奸臣作怪,你放心,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们平冤昭雪!”
苏绒绒皱了皱眉,徐王说龙驿成二人死了?
陆泊带他们逃跑的时候,宋大人还派兵追了一段,可见他并不认为两人已死。那么徐王此举,究竟是宋大人有所隐瞒,还是徐王强行盖棺定论,以挫镇国公一派的锐气呢?
苏老爹不知内情,还轻轻拍着苏绒绒的背,哄孩子似的安慰她:“为父知道你们三人从小要好,但是命中的劫数谁也逃不了,活着的人只能努力活得更好,以慰逝者在天之灵。你与驿成有缘无分,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过多伤心了……”
苏绒绒想,这倒是个心疼娃儿的好爹,看他熟练的哄人技巧,就知道绒儿小时候必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
想想这位镇国公戎马生涯,定与两位被抄家的将军交往甚密,现在眼见好友入狱,他却只有自保之力,心中一定悲愤交加,才会老泪纵横。
她不禁反过来安慰了他一句:“父亲,绒儿无事,不必担忧。您也想开点,徐王知道两位老将军战功累累,应不会太为难他们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镇国公府,静待徐王明断吧。”
不料苏老爹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泼在她头上:“谁说你可以回去的?”
苏绒绒傻了眼:“哈?”
条件反射地,她转头去看那个说她可以回家的人,就在刚才,她的堂弟还跟她说了……喂,你小子低头往外退是什么意思!
苏老爹哀伤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地说道:“绒儿,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嫁给二王子了,徐王的意思是,你不如就住在宫里待嫁吧。”
等等,之前黄尚书不是让她在镇国公府上待嫁三个月么?
她本来计划要在这三个月里进行一下“间谍活动”,策划一些“造反事件”,给幕后主使来一个“炮灰逆袭”……
不料这才几天啊,世事就变了?
“二王子虽然,咳,有点病弱又不得势,但好歹也是王室。现下奸臣当道,嫁入王室起码能保障你的安全,你要懂事才好。唉,驿成那孩子虽好,但毕竟也去了,你总要往前看……”苏老爹絮絮叨叨地说着,内容不外乎就是鼓励女儿既然死了未婚夫就马不停蹄地再找一个。
尼玛,说好的“心疼娃儿的好爹”呢,卖女儿都没有这么神速的好吗!
苏绒绒十分别扭地喃喃道:“哪有这么草率嫁女儿的……明明是中了人家的诡计……”
苏老爹知道女儿没有听进他的话,却也无可奈何。其实他又何尝不疼爱自家闺女!他又何尝愿意镇国公府的嫡出千金为了保命而仓促出嫁!
绒儿是在他刚刚负伤失去双腿的时候,横空出世的。那时候他终日沉闷不语,是这个小小的新生命带给他新的生存意义,让他懂得他的人生除了打仗,还能拥有更美好的东西。
当年他挑了龙驿成做自己女婿,也是他百般打探、千般考察、万里挑一,最终从徐国所有适龄男子中层层遴选出一个最适合绒儿的男子。
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活得幸福,就必须有一份好姻缘;而做父母的能为女儿做的最好的打算,莫过于给她张罗一门最佳的婚事。
然而,世事难料,那样好的男孩子终究没有成为绒儿的归宿,反倒是他从没考虑过的名声糟透的二王子,成了绒儿现在最好的避风港。
思及此,苏老爹铁下心肠,板了脸训斥道:“别胡闹!徐王已经赐婚了,你就乖乖待嫁,做好二王子妃吧!”
说完,他怕自己绷不住脸,拨动轮椅就要走人,同时向门外喊道:“你们两个,带苏小姐到她的住处好生安置。”
立刻有两个侍女从门扇后边走出来,齐齐行礼应了声“是”,明显是早就立在这里候命的。
苏绒绒看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那个机关算尽的黄尚书。
不行,不能让苏老爹蒙在鼓里!若是再任他凭着镇国公的名头和只认死理的脾气,再顶撞徐王下去,迟早会被敌人找个破绽做掉的!
苏绒绒当机立断,冲过去抱住了苏老爹大喊:“父亲等等,让我再抱一抱你!”
那一刹那,她同时接收到了苏老爹和堂弟惊诧的目光,以及两个侍女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苏绒绒心里一凉,她果然没赌错,宫里有人时刻看着他们呢。
苏老爹已经快十年没被女儿主动抱过了,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尴尬:“十几岁的闺女了,这成何体统!”
苏绒绒挤不出眼泪来,只好使劲把头往苏老爹的怀里蹭,颤抖着嗓音求安慰:“女儿……这几天九死一生,都以为再也见不到父亲和弟弟了……现在好不容易团聚,就让女儿任性一回吧……”
苏老爹闻言也是痛心得很,哪怕只是想象一下女儿的遭遇就让他心都碎了,因此再不拒绝,像哄小时候的绒儿一样轻轻拍拍她的背。
苏绒绒从苏老爹怀里抬起一点点头,果然看到两个侍女眼里的精光渐渐散了,看来自己还是有点演技的。
不容耽搁,她保持埋头的姿势,悄悄在苏老爹手腕上写字。
——徐王受制于景粟,国难。
时间不多,她不敢多写字,就把这句话反复写了三遍,然后离开苏老爹的怀抱。
也不知道苏老爹读懂她写的内容没有,总之苏老爹依旧是那副哀伤叹息的模样,安慰了苏绒绒几句,就带着苏戎羽走了。
苏绒绒看他们走出副殿,不禁一声轻叹。
接下来,就是她自己的战斗了。
时间只有一个月,战斗地点只有徐王宫,在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代,不管是逃出求仙还是盲婚哑嫁,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