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的吓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叶子,你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孟姐姐她们家里流了好多血,孟姐姐她们也不见了。”陈叶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急。
“现场乱吗,有没有打斗痕迹,血迹都是怎么样的,到处都有血还是只有一个地方有血?”我仔细问道。
因为我问的这些事情如果陈叶能描述清楚的话,能让我大概分析出到底是孟洁她们两姐妹流的血,还是其他人流的血。
“血只有客厅到门口的意乱路上有血,门外也有一些血,不过越来越少了。屋子里面很乱,好像双方是动过手。”
“这就对了,你别着急,有可能是凶手受伤了,你和阿瞒在原地看好现场,千万不要乱走动,我马上叫人过去。”我急忙说道。
因为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估计陈叶和阿瞒还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第一现场往往会有很多很重要的证据,可不能被他们破坏了。陈叶我都不知道不会乱动,阿瞒那小子和赵晓天一样,什么东西不管自己懂不懂,都喜欢装得自己好像很懂似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最喜欢来这套了。
我马上给赵铭竹打电话说了一下郭家院子那边的情况,赵铭竹听见我那么一说,马上就带人朝那边赶过去了。
在一直到赵铭竹赶到现场,陈叶和阿瞒回到我所在的病房,我才稍微安心一点。
阿瞒回来之后还是没忘记在我面前装下逼:“组长,这种比较小的案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插手,我只要在现场转几圈,立马就能知道凶手是公的还是母的,是老的还是少的……”
“你不是已经到现场了吗,你看出来什么了?”我鄙夷道。
“到是到了,关键是你不让我和叶子妹妹去现场乱走动,我想去屋子里转转,叶子妹妹拉着我哪儿都不准去,我想撒泡尿硬是憋了一个多小时,等赵队长带人过去了,我才有机会撒那泡尿……那家伙,那一泡尿我差点把那口井给尿满……”
“你这牲口,你把尿撒到那口井里了?”我大声骂道。
“那口井死过人,谁还敢喝那里面的水吗,撒泡尿怎么了?”阿瞒茫然道。
“下次有什么事情要下井,你自己下去吧!”我一脸恶寒。遇到这种人跟着自己的做事,也是倒八辈子霉了。
不过还好,他没在井里拉个翔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那口井似乎有太多怪异的事情,这次回来我想有过把那口井的水抽干好好检查一下的想法。不过要想抽干那么一口深水井的水,可不是个小工程。几十米深的水,估计一个一般的小鱼塘都装不下。
不过如果不是昨晚我突然出事,要是和孟洁两姐妹谈妥了,我估计已经今天开始找人抽水了。
之后和阿瞒陈叶又聊了一会儿后,我们三人就各自睡了。
由于赵铭竹怀疑有人想谋杀我,因此特意叫县局领导和医院院子打招呼给我安排了一个靠近角落的独立病房,并且病房还多着两张床,上面被子和被褥都有。因此阿瞒和陈叶都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
他们二人睡了之后,我开始也是打算躺下睡的,可由于昨晚睡了那么久,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加上腿上的伤很疼,因此睡了好一阵子都睡不着。
不过也幸好是自己睡不着,不然可能就会出大事。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护士站问:“你们好,我是公安局的,请问我们有个同事在你们这里住院,是在哪个病房?”
“先生,能告诉我你同事叫什么名字吗?”那个护士还挺上心,因为我叫陈叶特意交代过他们,如果有人想找我,一定要问清楚来历和目的。
“呵呵,他叫林明俊,就昨晚送过来的那个警察。”男子笑道。
“我带你过去吧!”护士说道。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个病房,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们了。”男子又说了一句。
“喔,他就在那边最角落的那个病房。”护士道。
“谢谢!”
“不客气!”
紧接着,我就听见一个皮鞋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在走廊外面传了过来。声音很轻,明显是刻意减轻了皮鞋的声音。
我知道有人来找我麻烦了,我赶紧伸手想去推陈叶,可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我的脚被固定在床上吊着的,根本就没法动。
最后没办法,眼看着那个人的脚步声就快要到门口了,我只好一手拿起一个枕头,一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口杯。我是睡在中间的,因此我像把枕头朝靠近门口床上的陈叶砸了过去。
陈叶是个练家子,警觉性很高,唰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她一声没坑,首先就握紧双拳摆了一个格斗式。
“嘘…”我朝陈叶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然后低声说道:“有杀手过来了。”
“唰……”陈叶脸色一变,竖起耳朵一听,马上就从腰间拔出手枪躲到了病房房门后面。
看见她准备好了之后,我又赶紧把手里口杯的水朝阿瞒脸上浇了过去。
这一浇一下就坏了,水刚浇到阿瞒脸上,在牲口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看也没看我一眼,逼着眼睛就是一声惊天怒吼:“草泥马的,谁敢给老子头上撒尿,老子要带几百个兄弟砍死他!”
最要命的是,这牲口那么大叫了一声之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后面一倒,又继续睡了……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梦话吗?又或者说是梦游?
“笃笃笃笃……”与此同时,我听见走廊上传出了一阵快速奔跑声。
“啪……”陈叶不用我说,拉开房门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叶子,小心点!”我大声叫了一句。
我这么大声一叫,旁边的阿瞒倒是一下醒了:“组长,什么情况,叶子妹妹呢?”
“别愣着了,赶紧去追,刚刚有杀手过来想杀我!”我没好气地叫道。刚才要不是这牲口那么大吼一声,那个杀手一进来绝对会被活捉。我突然很后悔不该叫醒他的,谁又能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般睡梦中的人,如果被人突然叫醒,一定会先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情况,只有这牲口是个例外。我那么浇了一杯冷水过去,他居然说起了梦话。
不过阿瞒做事倒是不含糊,听我那么一说,我只看见他好像一道闪电一样,一下就射出了房门。
这牲口跑得快可真不是吹牛的,难怪那次周融追了他十多条街都没追上他。
他们二人追出去之后,我马上就把自己的手枪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然后装睡。
我不是没有想到别人来的不止一个人,我是故意在豪赌一把。
有些智商比较高的人,提前打探到我身边有两个人保护,很可能会先叫一个人来引开我身边的两个人,然后他再杀过来解决我。这种伎俩要在三四个月以前我还想不到,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愣头青了。
其实我这么赌的风险真的挺大的,如果对方真的还有后手,我就会很危险。毕竟他们昨晚想杀我没成功,这次来的人一定是很有经验的杀手,以我现在的本事要想对付一个杀人经验丰富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我又很不放心陈叶一个人去追那个杀手,因此阿瞒追出去的时候,我就没叫抓他。再说了,两个人去追,总比一个人去追抓住人的概率要高很多。
有些遗憾的是,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过来。之后倒是有个护士端着一个不锈钢盘子过来了。
这个护士长得不是很好看,二十多岁,脸上还有点麻子。
她穿着一身护士服,戴着护士帽,走进病房的时候,还轻轻转身关上了病房的房门,而后把盘子轻轻放在我右侧的床头柜上。
我是微侧着身面朝病房门口睡的,因此从护士走进病房到走到我跟前我一直都微眯着眼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
当她把不锈钢盆子放在我床头柜旁边之后,直接就从盘子里面拿出了一根装好药水的小注射器。
注射器很细,只有一般承认小指头大小。她拿起注射器后轻轻地叫了我两声:“林先生,林先生,起来打针了……”
本来我是打算应她一声的,可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我却突然瞥见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
虽然鞋跟不是很高,可我还是一下就看出了破绽。
护士一般都有专门的护士鞋,一般医院都有规定护士是不准穿高跟鞋的。因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比较清脆响亮,不仅会影响到病人的休息,还会影响护士本身的工作效率。穿个高跟鞋跑来跑去,病人听着不烦,她们自己也累。
而这个护士在大半夜的居然还穿着高跟鞋来给我打针,我一下就想到了她很可能就是我要等的人。
想到这里,我一下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用枪顶住了“护士”的心窝:“打你麻痹,半夜三更打针也就算了,你特么还穿着高跟鞋!”
那“护士”听见我那么一说,脸色唰地一变,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拿枪那只手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扭,我的手腕就“咔嚓”一声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
与此同时,枪也掉到地上去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因为我看见那护士阴笑一下,一针就朝我脖子上插了下来。